「你說我張雪,還不是在座各位的對手?」
張雪仿佛听到這個世界最可笑話,俏臉上浮現的笑容有輕蔑,有不可一世,沉聲道︰「蘇城……好吧,我稱您一聲蘇先生,您可知曉,這半個月之內,我經歷了什麼?」
蘇城抱著肩膀,淡淡的說道︰「願聞其詳。」
張雪傲然說道︰「離開學堂之後的第一日,家父花高價在集市中購進罕見靈草,請藥師用一日一夜時間,為我煉制一爐提靈丹。
此丹,靈性奇佳,藥味香醇,服用之後,體內靈氣翻江倒海。
第二日,家父找了吏部高官,花重金,讓我進入靈地修煉。
哼哼,這靈地雖然比不上陳凡所用的靈地,但配合上丹藥,效果非常明顯。
第五日,父親將我送入人族屠場試煉,那里有除妖魔山以外,最為凶狠,最為殘暴的妖魔。
雖然妖魔並非完全開放狀態,且有高手從旁監控,但那種生死之間的歷練,遠不是溫室中的花朵可以比擬的。」
張雪拉起自己的衣袖,露出雪白的玉臂,上面一道道傷痕,觸目驚心。
「看見了嗎,五日的時間,我無數次在死亡的邊緣徘徊,這就是最好的佐證!
第十日,家父送我去了小型戰場!與敵軍血戰……」
她說的慷慨激昂,甚至讓蘇城都微微有些動容。
倘若她說的的確屬實,那還真是個不錯的好苗子,讓她重新回到學堂,好好培養培養,也並非不可……
保險起見,口中輕輕「嗯」了一聲,還是決定用窺心術查探一翻。
越看蘇城的臉色越黑。
因為張雪最開始所說的吃靈丹,去靈地修煉的確屬實……可到了人族屠場那里,就完全不一樣了。
那是她父親逼著她去的……
咦,她父親怎麼看著那麼眼熟,好像在哪見過……手里還拎著一大包廖排骨……算了,這些都不是重點。
張雪去了人族屠場,嚇得戰戰兢兢,根本不敢進去。
即便妖魔被捆妖索牢牢綁在魔柱之上,張雪仍舊不敢靠近,嚇得屎尿氣流。
管理員一臉無奈,道︰「沒關系的,我能夠保證你的安全,放心過來吧。」
「我不要!我害怕!」此處一千分貝。
她父親苦口婆心的勸道︰「小雪,剩下的這幾日,你一定要變強。都怪為父不好,沒能讓你加入陳公子的學堂……可是你一定要努力啊……」
「我不要!我害怕!」此處一千分貝。
管理員嘆氣說道︰「要不然,還是叫你女兒回去吧,她這種狀態,根本無法靠近妖魔,無非就是浪費你的銀子罷了。」
「您再容勸勸她。」
「那您盡快吧,後面還有人在排隊,我也很為難的。」
最後,張雪的父親一狠心,將張雪硬生生的推向妖魔……
還不待靠近,張雪幾乎就要魂飛魄散,一翻白眼,當場昏厥過去。
不過張雪父親並未放棄。
前些年,他結實了一位百夫長,又送了好多禮物,想叫張雪去戰線磨練磨練。
百夫長沉吟片刻,搖頭拒絕道︰「老張,不是我不幫你,你應該知道前線戰事何等激烈,戰場上尸骨如山,血流成河,每天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張雪父親搶著說道︰「您放心,我女兒如今乃凝脈境中期的斬妖師,是守夜學院的高等學員,去了戰場絕不會給您丟臉,說不定還能殺不少敵人,為國爭光呢。」
百夫長心說,爭光你個大嘴巴子,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上了戰場,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就不錯了,還想為國爭光,做夢。
他也不好駁了張雪父親的面子,沉聲道︰「這樣吧,我幫你這個忙。但有言在先,上了戰場,生死各有天命,出了事,你莫要怪我。」
「好!」
結果第二日,張雪真的上了一個小型戰場。
當她看到對方大軍如黑雲一般壓上,心中頓時慌了起來。
戰場上的的確,簡直比妖魔更加可怕。
敵人還未斬殺,雙腿癱軟在地……
若是換做其他士兵,這樣的孬種、軟蛋,死便死了……
可偏偏這個廢物是百夫長親手帶過來的,如果真的死了,也不好向其父親交代,沒辦法,只能暗嘆一口氣,將張雪抱出戰場。
一場戰役,少了百夫長,影響雖算不上巨大,但也絕不算小,白白讓軍隊損失了不少鐵血漢子。
……
蘇城看完這一切,心中極為無語,這妞怎麼可以如此不要碧蓮?
我通過窺心術都看完了,你居然還在滔滔不絕的吹噓自己……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停!」
蘇城實在听不下去。
張雪稍稍頓了頓,得意的揚了揚眉毛,沉聲說道︰「怎麼樣,知道我有多麼優秀了吧。現在你若想求我留下來,我可以不計前嫌,幫你贏下這場比試。」
比試是贏不了了,先留下來再說……張雪心中暗暗月復誹。
「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蘇城說道︰「如果沒看錯的話,如今你已經是凝脈境巔峰了吧。」
張雪面露得意之色,笑道︰「算你有點眼光。經過本小姐十五日的不懈努力,已經從凝脈境中期,晉升至凝脈境巔峰,就算是到了陳凡的學堂,應該都能名列前茅。」
蘇城目光掃向旁邊的學生,隨口說道︰「張雪,你如果能打贏李源,我就同意你回來。」
李源的修為在學堂中倒數,曾經與蘇歡歡相比,也好不到哪去。
也正因為此,張雪平時很瞧不起李源,甚至連話都不願多說,像是一只黑天鵝。
張雪撇撇嘴,頗為玩味的笑道︰「怎麼樣,忘記我之前怎麼收拾你的了嗎?說罷,是自己認輸,還是挨一頓揍?」
李源銀牙緊咬!
往日的痛恨這一刻全部涌上心頭。
可現在他不一樣了,自己已經達到了合神境初期!
「我李源,再也不是從前的那個李源了!」
「我李源,再也不是那個可以任你欺辱的李源了!」
「我李源,再也不是那個,當著全院學員的面,被你打的跪地求饒的李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