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林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問了一句，「那你來找我的目的是？」
不否認就等于是承認了，所以沈月直截了當地回答了兩個字，「合作！」
「怎麼合作？」柯林問道。
沈月微笑著說道︰「我們可以在很多方面進行合作，比如我們知道天組織有一雙無處不在的眼楮。」
「你是說神明系統？」柯林對于沈月知道神明系統這件事情其實並不奇怪，既然吸血鬼一族的人都知道，那和天組織打了上千年交道的華夏特殊部門沒理由不知道。
「原來就叫神明系統啊！因為那句舉頭三尺有神明，我們特調局的前輩們一直在猜測這雙眼楮肯定和神明兩個字有關，沒想到還真的就叫這個名字。」沈月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柯林對沈月和她的那些特調局前輩們都深表同情，那麼多代人都在猜天組織是怎麼知道那些隱秘之事的，吃了無數次虧後，終于發現「天組織有一雙無處不在的眼楮」。
然後又有很多代人在猜測「那雙眼楮」到底是怎麼工作的？是什麼原理？難道真是「神明之眼」？
這一刻，沈月是特調局傳承上千年來，第一個听到「神明系統」這個名字的人，可以說具有劃時代意義。
沈月覺得今天晚上即使只帶這個名字回去，也算是大有收獲了。
柯林等沈月激動完了，一攤手說道︰「你應該清楚，我加入天組織才幾個月，根本就沒資格決定要不要和你們特調局合作。」
「當然！」沈月似乎很滿意柯林的這個回答，她也很誠懇地說道，「要是你滿口答應的話，我會轉身就走。其實我也和你一樣，只是個小嘍，具體的合作細節要讓雙方的高層來決定，我們就是傳個話而已。」
柯林點點頭，說道︰「那我就幫你傳個話，事情成不成的我可不管。」
「行，那你傳話吧！」沈月笑著說道。
柯林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撥通了程雪的電話。
「柯林？有什麼事嗎？」程雪在電話里問道。
「我遇到了特調局的人。」柯林不信程雪會不知道特調局的存在。
果然，程雪的語氣一僵，沉聲問道︰「他們為難你了？」
「沒有，他們派了一個我的老同學來接觸我，說是要和我們合作。」柯林實話實說。
電話里程雪沉默了幾秒鐘後說道︰「我在家里，你帶她過來吧！」
「好！」說完柯林就掛了電話，對沈月問道，「你應該知道接下來要去哪里吧？」
沈月笑了笑就發動了車子，「當然知道，自從上次你和珊蒂在魔都街頭大戰後，就搬到了程雪小姐家里。」
柯林無奈地搖了搖頭，猜測道︰「是從小區的住戶登記信息里查到的吧？」
「是啊！」沈月得意地回答道，看來這件事情里有她的一份功勞。
柯林白了沈月一眼，心想︰「你不會是專門來搞我的吧？」
「對了，你們這算是同居還是——」沈月一臉八卦的表情。
「別誤會，程雪我可高攀不起，我住到她家里只是為了方便她保護我。對了，你們是通過我才知道程雪的？」柯林有點點愧疚，如果特調局是通過他才順藤模瓜發現程雪是天組織成員的話，那就等于是他暴露了程雪。
「當然不是，程雪小姐可有名了，你不知道？火鳳凰哎！能在強者世界里闖出名號可不簡單。」沈月提到程雪時露出了崇敬的表情。
然後接著說道︰「其實在她出名前我們特調局就在關注她了，因為特調局發現在全世界範圍的很多事件中都發現了程雪小姐的身影，而且她從來都沒有出境記錄，所以一早就盯上了她。」
「原來如此。」柯林听了好受很多。
「反倒是你，在你搬去和程雪同居之前，我們還不能百分之百確定你就是天組織的成員。」沈月故意補充了一句，听上去像是在開解柯林。
車還在馬路上繼續行駛。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柯林就又找了個話題，「剛才的事情你應該很生氣吧？我猜你平時很少對人說滾出去這個詞。」
沈月也不藏著掖著，回答道︰「生氣倒是其次，要是鬧出事情，最後把警察叫來，我今天的任務就泡湯了。你要知道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了這麼個機會來接觸你，還特地選了那家都是吸血鬼的餐廳。對了，看上去你和吸血鬼很熟，剛才的事情不會是你在幕後下黑手吧？」
「開玩笑，我要是下黑手，王油條還能走出那家餐廳？」柯林不屑地說道。
「哦，我忘了，你可是能和珊蒂打成平手的人，應該不會費那麼多心思去對付一個普通人。」沈月表示認同。
「那最後我要是不吭聲，你準備怎麼收場啊？」柯林揶揄地問道。
沈月莞爾一笑，「我知道你一定會幫我解圍的，從你讓方浩宇揭露紅酒的價格，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讓事情鬧大。」
柯林一愣，方胖子揭露紅酒的價格可不是受他指使的，那純粹是方胖子心地善良不想讓那麼多老同學都背一身債。
不過經此一事，那些老同學估計也都心有余悸，再也不會參加什麼同學聚會了。
柯林沒有糾正沈月的說法，這事也說不清楚。沈月要是問「那是誰告訴方浩宇紅酒的價格的？」柯林還是只能承認是他說的。
「要是早知道你是特調局的人，我打死都不吭聲。」柯林調侃道。
「大不了我就先用局里的活動經費墊上，然後慢慢還個幾年就是了。這次的任務要是完成得好，可能還會有獎勵，把這筆錢免了也說不定。」沈月不以為然地說道。
「你也有活動經費？多少錢？」柯林好奇地問道。
「當然有，差不多剛好可以付今天的酒錢。听上去你也有？你的是多少？」沈月這話听上去像是兩個好友在相互打听對方的工作待遇。
「不多，一千萬。」柯林很凡爾賽地說道。
「這麼多？」沈月有點羨慕。
「而且不用還，用完了會自動補足。」柯林擺明了是在炫耀。
「你們天組織還招人嗎？」沈月笑著問道。
「哈哈哈哈——」柯林放聲大笑。
兩人都知道是開玩笑，加入了這種特殊部門還想跳槽？想都別想。
「听你的意思，你早就知道那家餐廳是吸血鬼開的？所以故意把同學聚會安排在那家餐廳引我上鉤？」柯林感覺自己上當了，沈月比他更像幕後黑手。
「是啊，那不是怕你不參加聚會嘛，我和幾個同事還有領導一起商量了一下，覺得在這家吸血鬼餐廳舉辦的話，你出席的幾率會大很多。」沈月也不隱瞞。
「不是大很多，而是一定會來。」柯林沒好氣地說道。
「耶——」沈月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但卻有一種藏不住的可愛。
果然美女做什麼事情都是對的，老天爺賞飯吃。不對，漂亮到沈月這種程度，已經是老天爺在喂飯吃了。
「對了，你和珊蒂上次不是打得你死我活的嗎？怎麼今天看上去和吸血鬼的關系還不錯啊？」沈月狐疑地問道。
這話有探查柯林信息的嫌疑，所以柯林也很敷衍地回答了一句，「不打不相識唄！我現在和吸血鬼一族的關系可好了。」
有時候用調侃的語氣哪怕說的是真話，別人也未必會信。
「真的假的？」沈月果然半信半疑。
「真的，你是怎麼知道那家餐廳是吸血鬼開的？」柯林問道。
「那家餐廳可是在我們特調局掛了號的，我們已經盯著魔都的吸血鬼好幾十年了。前段時間我們還處理過幾個在魔都吸食鮮血的，把他們都遣返了。」沈月像是在說一件很普通的工作。
只不過她工作時要面對的是恐怖的吸血鬼，而她只是個普通人。
這時沈月突然皺起眉頭，「說來也奇怪，那些吸血鬼都安分守己好多年沒出事了，那天突然就開始禍害女大學生，這行為非常詭異。而且他們離開的時候都買了同一個地方的飛機票，有點像是約好了要去同一個地方。」
「意大利羅馬？」柯林突然插嘴問道。
「你知道？」沈月的反問證實了柯林的猜測。
「也許他們是想在臨死前再嘗一次鮮血的滋味吧。」柯林嘆息著說道。
「意大利羅馬？難道前段時間聖殿騎士團和吸血鬼大戰的傳言是真的？」沈月馬上反應了過來。
柯林笑了笑，稱贊道︰「看來你們特調局的消息也很靈通啊！」
「你們天組織不會也參與了吧？」沈月試探性地問道。
柯林的表情一僵，對他來說那並不是一段好的回憶。
看到柯林的表情，沈月的臉上滿是驚訝，「你——不會也去了吧？」
柯林點點頭。
「你是去幫吸血鬼的？所以吸血鬼對你的態度才會一百八十度轉變，這樣就說得通了。」沈月自己腦補了一下，但她沒猜對。
柯林和吸血鬼之間關系的改善，不是因為這次大戰，而是之前和珊蒂的契約。
不過柯林是不會把契約的事情告訴沈月的，所以他默認了沈月的這種說法。
「你們為什麼要幫吸血鬼？」沈月問道。
還好沈月沒說出什麼「吸血鬼是邪惡的，聖殿騎士團才是正義的」之類的話，要不然這妞就太單純了。
「本來是去救一個人，後來不得不殺了一個人。」柯林的語氣很喪。
「你救了誰？又殺了誰？」沈月屏住呼吸問道，她實在是太好奇了。
「救了該隱，殺了——」提到該隱這個名字，柯林就覺得惡心，但另一個名字還沒說出口，仿佛有一塊石頭堵在心口。
沈月听到「該隱」這個名字的時候就已經滿臉震驚的表情，但她努力保持冷靜，期待著另一個名字。
柯林深呼吸了一下，說出了第二個名字，「杰蘭特。」
「啊——」沈月驚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