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惡終有報

作者︰夜雨清風過門堂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再看李清安,眼下正與慧融大師纏斗著,慧融大師手握長銅棍,接連朝李清安心窩處點來,李清安身法變化,連躲了慧融大師數點,別看這慧融大師年老,卻身法矯健,力氣也大得驚人,當真配得上老當益壯四字,眼看慧融大師未點中李清安心窩,便腰部發力一棍掃出,李清安躲閃不及,被長銅棍一棍擊在腰間,李清安就覺腰間好似被人猛的轟出一拳似的,一個趔趄,疼的李清安想喊卻喊不出來,只能是干咳兩聲,調整好氣息。還未站穩身形,慧融大師朝著李清安面門處就是一棍捅來,李清安側身拔劍,劍身將棍頭挑偏了自己幾分,那長銅棍便朝李清安臉邊飛出,又見李清安好似抓著機會一般,手中長劍擦著長銅棍滋滋啦啦的摩擦聲,朝慧融大師握在棍身的手掌劈來。慧融大師也不慌張,雙手一橫,手中長銅棍便迎上李清安劍尖,只听「叮!」的清脆聲傳來,二人兵器都互相架在對方兵器上,一時間二人僵持不下。只是這慧融大師當真力大無比,口中輕喝一聲,便將李清安壓在自己棍身上的長劍頂開,隨即又大喝一聲,跳將起來,舉起長棍便使出全身力氣朝李清安砸去。李清安也不服氣,抬劍一檔,只覺這力道灌入體內,震的不止手臂酸痛,連全身上下都被這股力氣壓的難受,自知是擋不住這一棍了。李清安被這一棍直接重重壓倒在地,只听「 !」的一聲,瞬間灰塵四起。

還未等灰塵散去,慧融大師也不留情面,舉棍朝李清安面門處連點,李清安眼下來不及起身,只能就地一滾,連躲了這幾棍,只是這棍打在這地上,竟打出了一個一個的小坑,若是李清安被點中一棍,只怕天靈蓋都得被打的凹陷進去。一連幾滾後,李清安一個鯉魚打挺猛的站起,與此同時一劍揮出,慧融大師躲閃不及被李清安劃破了袈裟,二人站定三步之外。

這一連交手數招,李清安也知這慧融大師當真不好惹了。調整氣息,問道︰「你這和尚,為何要擒我?出家人本不在乎名利,你為何要擒我去那少林寺?」

慧融大師此時又平靜了下來,道︰「阿彌陀佛,名利本是身外之物,只是主持要擒你,那便是少林要擒你,少林要擒你,我便要擒你。」

李清安心中疑惑,這老和尚說起話來倒是一套一套的,真是晦澀難懂,但還是問道︰「哦?那你擒我並非是為了悅兒姑娘的事麼?這麼說來,你不覺這事是我做的麼?」

慧融大師道︰「阿彌陀佛,是或不是,李檀越心中自然清明,李檀越若是要證明自己清白,老衲也不阻攔。」

李清安心中稍加思考慧融大師所言,卻見馬傲才,白曉斌二人朝自己奔來,便又對慧融大師說道︰「這二人背信棄義,連相識了十年的故友都狠心下手,你還覺得我是那菜花盜麼?」

慧融大師又說道︰「阿彌陀佛,利人即是自利,害人實是自害,檀越還是少動些嗔念,自證清白後,便請和老衲回少林罷。」說完不再去看李清安,徑自走入房中,檢查起陽千山傷勢。

李清安對慧融大師所言倒是听出了些一二,也來不及深入思考,這二人已沖到自己面前,馬傲才雙刀在手,朝李清安腰間便刺,李清安手中長劍也迎著馬傲才雙刀直劈了下去,李清安心中氣憤,恨不得將這兩人殺之而後快,手中使出全力,壓得馬傲才不由得俯抬不起手。二人正僵持著,听得馬傲才冷哼一聲,李清安正疑惑間,就見眼前白袖一閃,白曉斌已然對李清安出手,李清安只好騰出手來,壓在馬傲才刀上的劍抽出迅速擋下白曉斌此劍,又手腕轉動,一肘子打在白曉斌面門,將他打退出去,可擋下了白曉斌的一擊,身下的馬傲才又出手了,馬傲才手拿雙刀,朝李清安腳下砍去,李清安大驚忙想用劍格擋,可已經晚了,馬傲才雙刀砍在李清安小腿處,李清安一個趔趄就要倒下,馬傲才又飛起一腳,將李清安踢的倒飛出去。

李清安只覺這腳果真凶猛,踢在胸口喘不過氣來。二人正欲再出手,卻見李清安將手中長劍收入劍鞘,二人心中疑惑,馬傲才問道︰「李清安,現在認輸還不算遲,你隨我們去京城領些賞錢吧!」

李清安卻不理會這二人,手卻放在了腰後。二人都知道,李清安這是準備用刀了,不由得忌憚起來。又听李清安說道︰「師父告誡我,這把刀只殺窮凶極惡之徒,只殺背信棄義之徒。所以至今我只出刀兩次,一次是那草菅人命的絕命毒師,一次是那羞辱婦女的蘇幕。」

二人听到蘇幕二字,都不由得一驚,原來這蘇幕並沒有老死麼,便問道︰「這蘇幕一把年紀了竟還沒死麼?」

李清安卻似乎沒听到似的,自顧自的拔出了那柄不長也不短,刀身筆直的刀,說道︰「現在,我便要用這柄刀殺了你們二位。」說完已然將刀完全拔出,刀光晃得二人都有些睜不開眼。

馬傲才卻徑自走到李清安面前,說道︰「都說你李清安的刀法極快,我馬某人倒是想試上一試。」

李清安沉著臉,問道︰「你想怎麼試?」

馬傲才道︰「比誰的刀快。」

李清安道︰「怎麼比?」

馬傲才卻不說話,站在李清安三步之外,把刀收入刀鞘,又把手按在刀柄處,李清安已知道馬傲才想要比什麼,也將手中刀收入刀鞘,也將手按在刀柄處。二人腳下微張,擺好架勢。

馬傲才道︰「三,二——」念到二時,忽然抬去腳將地上踢向李清安眼楮,李清安大驚,竟沒料到此人會使出如此陰險招式。可已經太遲了,眼下自己被飛沙迷了眼楮,睜不開眼楮,又听得馬傲才叫囂道︰「李清安,拿命來!」李清安只能憑著直覺一刀揮出,白曉斌就見刀光一閃而過。李清安再次睜開雙眼,見馬傲才已然脖子被自己削掉一半,癱在地上,眼楮睜大,嘴里喃喃道︰「好快——好快的——刀…」說完眼楮一翻,已然是死了過去。白曉斌也嚇出了一身冷汗,方才自便站在二人周圍,他只看見馬傲才連腰間雙刀還未拔出,李清安的快刀早已陷入馬傲才脖子三分。正想要逃進那陽千山所在屋舍,又見李清安手動了動,刀光一閃而過,自己的整只右手已被削飛。掉進了那屋舍內。又听那屋舍傳來悅兒姑娘的哭聲,應是那削飛的右手嚇著了悅兒姑娘。

悅兒姑娘看著這右手,忽然對著孫老爺子說道︰「老爺,我——我想起來了,便是他,是白前輩玷污了我。」

孫老爺子听聞此話,也是大怒。又見悅兒姑娘說道︰「白前輩他將我壓在身下,我剛要叫喚,他就捂著我的嘴,我一時驚慌,便要咬他指頭,他吃痛也不出聲,只是我又覺得口中被他用什麼東西抵著牙關,使我咬不下去,也用手捂著我的嘴,也使我叫不出來。」悅兒姑娘又哭了起來,孫老爺子忙安慰她。

待到情緒平靜後,悅兒姑娘又道︰「現在想來,便是這手上的玉扳指了。」眾人都朝著右手看去,白曉斌好美玉,不僅腰間掛著寶玉,劍柄也用寶玉雕刻而出,手上自然也帶著玉扳指。白曉斌已知自己行為敗露,跑入屋舍內跪倒在地,祈求孫老爺子原諒自己,孫老爺子卻看也不看他一眼,李清安也徑自走入屋舍,一把扶起白曉斌,此時的白曉斌哪有白日喝起酒時的瀟灑模樣,雙腿直打抖,臉上冷汗直冒,就連襠下似乎也濕了一片。若不是李清安扶著他,現在只怕要癱倒在地。李清安看了看在為陽千山治病的慧融大師,又看了看孫老爺子,問道︰「孫老爺子,這婬賊如何處置?」

孫忠正只是擺了擺手,並沒有說話,李清安會意,拖著白曉斌的頭發便往外走。瞧見白曉斌如此狼狽,俯子輕輕對白曉斌說道;「不就是一死麼?何須害怕?」

白曉斌卻只是一個勁的求饒,眼淚鼻涕都流了一地。李清安心中暗暗道「好一個俠義無雙,好一個嫉惡如仇!」邊想邊拔出腰中的刀說道︰「你若是真的無所不知,就應該知道做了這種事,遲早是要死的!」說完便要一刀了結了白曉斌。

卻听慧融大師道︰「阿彌陀佛,李檀越既已自證清白,為何還要動嗔念?白曉斌固然有罪,卻也不是我等眾人來定罪的。」

李清安一怔,就只是這一怔,扶著的白曉斌卻忽然像瘋了的狗一般掙月兌了李清安扶著的雙手,跳將起來,便要抽出利劍刺向李清安,李清安剛想拔出刀來,只見孫老爺子已經自白曉斌後心處打出一掌,白曉斌毫無防備,被拍的倒在地上,口吐鮮血,抽搐了兩下,便睜著雙眼死在了眾人面前。

李清安看著慧融大師,冷冷道︰「老和尚,我殺他天經地義,我知你是修佛之人,不願拿這屠刀,怎的也不許我殺人?」

慧融大師扶起陽千山,陽千山雖已被解開了身上穴位,但腰間中刀,現在還是有些虛弱,說道︰「阿彌陀佛,李檀越現在便和老僧回少林罷。」

正要扶著陽千山走出屋舍,孫老爺子卻道︰「大師!眼下他們兩人身上帶傷,還是先在我這多歇息幾日再走吧。」

慧融大師倒也不反駁,點了點頭道︰「阿彌陀佛,勞煩了。」

李清安不說話,他倒是也很想去少林寺,先前在七煙峽中踫到的那和尚直到現在還耿耿于懷,或許去少林能找到些師父慘死的信息。

幾人又小住了幾月左右,這期間里陽千山,李清安休養生息,已經是好的差不多了,臨近離別之際,三人站在門外,孫老爺子讓一眾家丁清點好三人去往少林的盤纏,又讓一眾十幾人的家丁跟隨著三人前往少林,孫老爺子在飯桌上說道︰「三位路上多保重!京城門關我已打過招呼,三位可放心通過。」

「保重!謝過孫老爺子!」李清安,陽千山也回禮說道。

孫老爺子又道︰「我就不送各位出門了,悅兒姑娘送你們一程吧」

悅兒姑娘輕輕拉著李清安衣袖,輕聲細語在李清安耳邊說道︰「公子還會回來麼?」

李清安也輕聲細語的回道︰「應是會再次經過的。」悅兒姑娘照顧李清安這幾個月時間里,已然對這位外表俊秀,心存正義的少年虜去了芳心。

李清安也早已愛上了勤勞勇敢的悅兒姑娘,李清安看著悅兒姑娘又再次羞紅的臉,打趣道︰「悅兒,這幾個月你一和我說話便會羞紅了臉,莫非是已經喜歡上了我麼?」悅兒姑娘臉羞的更紅了,兩只烏黑的大眼楮深情的望著李清安,兩人眼神接觸,李清安又看的痴了,悅兒姑娘的小嘴就要貼了上來,李清安趕緊轉過頭去不敢再去看悅兒姑娘,說道︰「大丈夫應志在四方,悅兒我——」

悅兒姑娘說道︰「剛剛悅兒失禮了,李公子莫怪,大丈夫應志在四方,悅兒在這兒等著你,哪都不會去的。」說完塞給李清安一張字條,害羞的跑著走了。

三人已上了馬車,李清安心癢難耐,打開手中字條,只見上面寫著︰「莫要多喝酒——悅兒」隨即李清安大笑,心想悅兒怎和自己師父那般,自己真該少些喝酒才對了。慧融大師自顧自說道︰「阿彌陀佛,無明所縛,愛結所系,長夜輪回,眾生卻不知苦之本性。」陽千山也听的糊涂,笑罵道︰「你這老和尚,你遁入佛門,還不許我等凡夫俗子嘗這情字麼?李兄他就偏偏要試試這情字是苦是甜。」二人無視慧融大師,自顧自笑了起來。談笑間,馬車已漸漸駛出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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