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懸轡心念紫薇，逯逯望去，百口莫辯，暗沉默歇。
他開始修煉，節節攀升，想到了地球，站在地外隴望如藍色國度，閉目體感，領悟了一式，命名為水澤國度，笑懷貼切。
禹懸轡回家了，他憨憨的吶喊一聲，鄰居家探出一個腦袋瓜，是同齡人的兒子，真是唏噓。
「叔叔，你受潮了。」
……
鎮日窩在輪椅上，想到了精金輪椅，初次登上紫薇就被人覬覦，偷去了，好似還送了本《人皇經》，開啟西王母國的旅途點滴，異樣的感覺，鮮橘一瓣。
一首小詞自嘴里哼出聲，「寒瑩晚空，點清鏡、斷霞孤鶩。對客館深扃，霜草未衰更綠。倦游厭旅，但夢繞、阿嬌金屋。想故人別後，盡日空疑風竹。塞北氍毹，江南圖障，是處溫燠。更花管雲箋，猶寫寄情舊曲。音塵迢遞，但勞遠目。今夜長，爭奈枕單人獨。」
周邦彥《蕙蘭芳引》，他的詞曲向來是根據韻律操韻來的，無有例外。
禹懸轡來到陽台，苦味乏陳，蹣跚依成，小橘子數數眼內，綠野仙蹤，蘭花轆轤，書能誨人，草科窠蔽，上面皆是露水，沾衣濕漉。
電話響起來，禹懸轡驚詫穆然，會是誰……
推車很沉，原來是長大了，十七歲就離開紫薇，十七年後回來了，想想沒有例外，果然，神明的聲音話筒內傳出來，沙啞聲，他家的電話是老式的，生飲的聲音，神明說，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有趣，其實以前我給你打過電話，不過沒想過多攪擾你。
禹懸轡驚奇一下，神明打電話，說自己不想攪擾，真是個和災難旗鼓相當的詞。
看樣子，豬鱉沒少打攪神明，感覺如此，禹懸轡一向精深鑽研。
真是可悲，三十歲了，還是最臭最爛的魚蝦，靠吃泥水而活，終成勿濫，人家都說寧缺毋濫，豬也說，神明也是希奇，甚至悼惜，可是回過頭來，刀削般倒吸一口氣，笑嘻嘻的想，沒救了，世界因為神明而改變，神明因為豬鱉而變化，那就是世界因為豬鱉而變化，豬鱉會感到高興，寧缺毋濫啊，神明看著屏幕上的丑陋模樣，醉酒般依舊故作姿態，匿跡潛形的謔笑，其實是嘲笑，這可如何是好……
這可能是嗜好，既是豬鱉的，也是神明的，淺陋的發現了一樣東西，他會迫不及待的展示，包括讓你瘋狂，這也是展示的前兆，自認為倚偎是獅子咆哮的關鍵，我可是神明啊，即便是同桌。很多年以前，我也是改變一個澡堂子的人，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常常有搓澡工問豬鱉，你的同桌何時去澡堂子，我要給美國總統搓一下，感受中國澡堂子的魅力，連身上那塊梅花印記都搓掉。
所有人都說，美國總統，美國……豬鱉以為自己就是，還因此仿徨失措，惴惴不安，將自己充分表現出來，這是神明說的，然後就是沉默，看書，繼而做題目，看窗戶成為奢侈，豬鱉不允許，不允許神明很多，悶聲不響思考，去操場打球，看漂亮女同學，接受不了任何人接近他，最好是蔥白一顆，更加好控制。
起風了，有人大喊大叫，可是神明剛好在觀摩，好似永恆不變的雕塑，真的是一個雕塑的男人，身後有人說，竊竊私語，豬很快不開心，眉眼隔著玻璃看出來擰著皺者，寧折不彎，最好是固執的的骨折，這也是神明期許的男人樣子，豬就開始做作了，他先是平靜下來，說話算話的感覺，平鋪直敘到可怕，深海里涌動的暗流，刻意如此，神明……一切的源頭就是它，畜生，呸，內心深處早已唾罵一百遍，神明依舊欠扁，同學是羨慕覬覦恨，恨是最突出的，理想是的；老師每每請教，可怕的傷悼的機遇的眼神，連校長也是，學校來了教育部的人，都要關照神明，也是枷鎖。
為什麼我沒有。
我不是望眾矚目的校長，你就要跪下來；我不是積極向上的風雲人物，沒有拿獎拿到手軟，你就要死去；我沒有詭異傍身，淒美的女鬼小倩不垂青，你就要抓一個給我暖床。
我才是書生，我讀書少，可也有朗朗上口，校長都要恭敬站在一旁，謹慎的听我藐藐，任我調遣。
這所學校來的每一個人都要我過問，送我買好的果籃吊墜，用渴慕的眼光呼嘯我的周圍，你就是糞便，該打掃衛生，我們要在廁所相遇，你稱身我的周圍，詢問……
神明都滿足不了，這是嬌陽下，每每那麼一次，豬鱉滿足了，神明潛伏在廁所……按照豬鱉的腦海里藍圖，執意而行，神明在別人的眼里，很多人簇擁著，說豈可如此；但是神明執意這樣，勸也勸不了；豬鱉只是虛妄的，神明站在身後卑躬屈膝，他也只是傻逼，很深刻的意識到自己，神明透過玻璃，看到了豬鱉的私欲，也看到了死魚爛蝦臭燻燻的精神世界，感慨著模著良心說，原來豬才是一個哲學家，深刻意識到自己的虛偽，連自己都嘔吐出來，為了自己。涅米基德都不會如此啊，幼發拉底河兩河流域波瀾壯闊，誕生了很多偉大的思想家，現代人為之折服，可也沒有像是豬因為自己而嘔吐的哲人，深邃而俐落，傷緬而悱惻，賞面跨越千年見到了豬鱉，會不會因此跪下來，拜見老祖宗。神明在認真考慮過，切實可行，于是在一個不算陰沉的天日下，就在西南角的校門，很多人來了，是希臘最偉大的哲學家都是基德為後綴，沈追韽韽，現下感受就是聖經上的上帝，原來上帝就是安宅如此，一共十幾人，大約十四個，有人數數說出來，神明也在數數，手指蹣跚翩躚，短暫的手指廢物利用，旁邊的人認識到了，忽然捧月復，大笑起來，神明手指像是小孩子，小胖子。
十幾人，身著壑谷般的衣裳，纏繞著肩膀，是黃色爛漫的眼眸睚玼暖色調，溫暖如春，四季常青，都沒有笑，而是認真端詳豬鱉，都是鼎盛時代，氣血充溢，有人攙扶著棍子，孱弱樣子，概念里常常執著鉗緊，是小麥，這時很多人才意識到，原來是一群可愛的莊稼漢子們，並不嘮叨，很有理想，豐盈一下，茂輝而爍爍，麥穗輕拂，就是如此。
豬鱉很努力的癟著肚子，薄紙一般，瘢創褐副，未發一隅，牛逼……
神明之前問他，牛逼的人相遇會如何？
于是他開始做作起來了，幾天前就魔怔淒厲，螫人而施予，實打實的憔悴，看得出來，別人眼內他早已風靡，是絕世的傻逼，神明也是，也是……
神明打造出來了一個大殺器，自己也飽受曲折離奇，連眼神都要控制。
沒救了，兩人都是。
豬在一刻後，感覺餓了，于是欣然而返，絲毫不顧身後大眾希臘哲學家們的蹲地，在抔土，實則是嘔吐。
千年大勢，我等就是俐落的理想，而這頭豬，令自己嘔心瀝血，神明在被毆打，豬卻沒有，理由很簡單明了，第二日，再打豬，今天事，今日畢，就先從神明開始。
自己的偶像，教科書在顫抖的人，因為豬雜在嘔吐。
神明很敏感，撥弄了一下琴弦，時間被修正了，第二天，其實是一周後。
于是豬沒有被毆打，他還悄聲詢問，身後有人，好不容易等到了他去廁所，可是突然冒出頭來，他驚詫一下，很快鎮靜下來，于是唯一一個豬鱉的朋友大為失望，是真正的猙獰的砧板上的表現出來的東西，是沮喪，也是安慰，豈會想做一個可以踫拳的人，認定了，作罷。
豬在問同桌，他問了兩個問題，單看了身後的蔣同學，算是斜睨，常常如此，蛤蟆牙癢癢似的，蔣同學嘁了聲，豬沒注意。
他說，我昨晚表現怎麼樣？
蔣同學會不會有問題，是想說，殺了自己，或者校園暴力自己，更想說強……
神明回復慣了，其實是在等待豬被打被杖鼓的一天，時間是一周後，很期待。
可是不爭氣的，兩人嘔吐出來，豬看了，也覺得硬要如此，自己壓在心里松懈了，大石落地了，周圍人的目光看的自己發疼，真執著的看，灼熱而……燒的慌。
不論同桌說什麼，他都是這副模樣，習慣如此，因為神明在嘔心自己，狠戾的想扣掉他的眼楮，鹽焗雞不好嗎，死去更好。
可他以絕大毅力克服了，讓他，同桌，感受恐懼，自己的恐懼強加給他，讓他惴惴不安里安穩死去，最好是自刎，嘴上還不要，他還喜歡西楚霸王，豈不是讓他在地獄里狂歌，莫名的傷痛啊。
吃了它，這個豬，一定要吃了呀，磨牙吮血，號稱聖賢，就是要你沉痛，不安死去。
享受……地獄魁拔鬼魅吧！
哄然大笑，砧板一般，猙獰邪惡，一個班級，整個學校，有人不知所以，但都感覺笑話附身，訇然笑了出來。
豬依舊不改，惴惴不安，難道是……那個節點，以往是神明囂張的日子，因為自己還沒出現在神明晦暗的日子里，豬在操場物色獵物，有時是低年級，索要一些財務，有時是女同學，霸凌欺負，有時是神明，蒙受豬油，猛獸出籠踫觸了。
義憤填膺，神明虎勢沖過來，毆打了這個豬鱉，嘔吐出來。
原來是因果報應，豬很難受，等待他的，是無盡的毆打。辱罵早已灰飛煙滅了。悲戚停頓，無法寸進。如豬鱉，漫漫罵聲不起任何，惟有神明好受，是真的荸薺，脾氣好，任其沉浮，可是在豬鱉的視野里，絕大的錯誤呀，就是別人過于強勢，前路漫漫，上下都有其曲意逢迎的身影，並騎而行，是死亡啊！那個姓惠最好是飛灰的人，連自己都要陳贊，自己當一個惡霸地主不好嗎，豬，全世界都是協助他的人，我可是弱勢群體啊！
感覺好的時候，神明會在作祟，無人知曉，其掌握了靈魂之術，絕非惘然，而是確鑿，他將自己和班級同學，校長班主任，都轉嫁豬圈里，活了很久，附身在豬上，你豈會感覺得到那種酷熱稜冷的情緒，振奮人心，可怕恐怖的眼神，不帶絲毫感情，冰塊一般，是炙熱的無情，是折磨是極點，是痛苦啊！
豬一貫不言語不消沈的神情，腦海里想了很多，懶惰成性，所以不到最後不會說出來，他就是……神明，該死的神。
神聖啊，光明附注我，打死這個無數人期待的東西，是真正的惡霸地主，是地獄里最深最深的惡魔，路西法，是殺死耶穌的壞人，我才是救世主啊！藍色的撕裂的刀斧，血液蒸發擤行，行色匆匆，滿嘴都是謊言，緩延的口吻，實則暗中決定，耳語即是爾虞我詐，腥臭的嘴吃了大便，我要崛起啊！生如螻蟻當有鴻鵠之志，命比紙薄當念蒼山骷髏。蒼生琳琳，嵬嵬我磔。
上帝啊，你看到沒，豬在咆哮啊！垂青我吧，讓我掌握全部，包括靈魂。商場里爆發出的巴士底獄沖擊波，沖破了堤防，上天漏出了裂開了……
禹懸轡同樣是，沈湎悱惻，肚子反復，罵聲不竭不羈，很是懊惱。
一個現代人的懊悔，古代人就不會。真的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