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回 溺水之險(中)

第六十三回 恃勇而智單騎制群匪 掬水圖涼束身溺深河(中)

當晚回到府里,盧嘉瑞端坐堂上,就叫齊妻妾依良、萱悅、潔如和冬花以及丫頭們過來,跟她們說自己要去瓊州一趟,只說看看那邊有什麼買賣好做,來回可能要三四個月。

幾位妻妾都不知道瓊州在什麼地方,為何來回要這麼久。一經盧嘉瑞說了,才知道在南邊天涯海角,通常是貶謫官員的處所,她們總算有了點譜,便都勸說盧嘉瑞不要去。

幾位娘們當然不只是舍不得盧嘉瑞,更是由于他是家里主心骨,有他在家里主持,大家便都安樂無憂。他不在,家里邊沒個男人,不知會有什麼狀況發生。更且如盧嘉瑞自己說的,這麼天遙地遠的,路上要有個什麼萬一意外,這一大家子如何是好?

「相公何必親自蹈凶涉險?錢賺多一點少一點又何妨?俗話說得好,‘在家百日安,出門寸步難’,好好兒在家就好做買賣,卻偏要自己跑出去,還天遙地遠的,妾身不同意相公去!」正妻冼依良直截了當地說道,想了想,又說道,「非要去,頂多委派嚴勝寶、梅義仁兩個去跑一趟,反正他們都已經是老江湖了,管的就是外邊跑買賣嘛!」

「外邊有什麼買賣好做,嚴勝寶、梅義仁他們還看不來,看好決定的買賣讓他們跑跑還行。」盧嘉瑞說道,「我也安排了梅義仁,在這段時日將前面原來臨時售賣稻米的三間房改成當鋪做典當。嚴勝寶也安排有他的事務。」

「那不管怎麼著,就等他們閑下來再派他們出去也不遲啊!奴看也沒有什麼買賣非得急著去做的不可,犯不著相公涉險前去!」三娘班潔如狐疑著說道,「相公執意要親自去,此去是不是另有別意?」

「我此番前去,就是要看看那邊炎熱時節究竟有什麼產出,好販運回來售賣,當然,正是天遙地遠,我也好順便一路游覽一番,算是從北到南游賞我大宋萬里河山,增廣見聞,對往後思索買賣事情有所裨益。」盧嘉瑞一听潔如說的近乎擊中要害,心有一顫,就便扯個謊,說道。

「要說游歷倒應該是在冬日里往南走更好,彼時北方已寒冷,南方尚暖和,一路南去,溫潤涼爽,應當更加愜意!」二娘林萱悅說道。

「我要看的是瓊州夏日盛產何物,又值得販運回來售賣,如冬日過去,舒服是舒服了,卻不達本意,如何使得?」盧嘉瑞只好隨便編織說詞,自己給自己圓謊。

「別的奴不懂,只覺得相公此去不值得。如非要去,就多帶人手,也好照應。」坐邊上的四娘靳冬花也說道。

依良、萱悅和潔如便一齊向冬花望去。平時家里談論事情,冬花要不就不叫她參加,要不就是叫她參加了,也都不言語的,除非說到她的事情或者問她,她一向都只是靜靜在一邊听。

「人倒也不能多帶,我就帶逢志前去好了。正因路途遙遠,如多帶人手,反而是累贅!」盧嘉瑞趕緊從潔如和萱悅的話題指向中轉回來,冬花的話正好是個恰當的轉角。

「真正想不通,就為可能多開一門買賣,以及出去游歷一番,府里上上下下百幾十口人,張眼開口的等著看著,主人卻要拋家棄口的遠去!」依良又發話說道,心意仍然難平。

「大姐你就放心,家里諸事我都安排好了。前日我召集了各主管會議了,各個店鋪的買賣事也都安排好了。我不在時,府里後院諸事就听大姐的,二姐、三姐、冬花你們幾個,還有府里其她丫鬟小廝,有什麼事都需向大姐稟報,听大姐的吩咐。」盧嘉瑞說道,「至于府里庭院其它事情,比如看家護院,對外往來諸事,有邱福管家協助大姐做好。」

依良見盧嘉瑞早已排定諸事,想他主意已定,無法勸回,加之他當著這府里上下人等尊立她的女主人地位,心里也不再那麼糾纏不放了。

依良不再絮叨,其她人自然也就不好再言語了。

當晚,盧嘉瑞就到林萱悅房中歇息。萱悅甚是驚喜,想盧嘉瑞翌日就要長時間遠行,這臨行晚上到她房中來,定然是要跟她好好兒玩弄一番。于是,她急忙親自伺候盧嘉瑞月兌衣沐浴完畢,而後自己洗刷得干干淨淨,還特意薄施脂粉,輕撲香藥,然後穿上薄紗睡裙,欲要好好舞蹈挑逗一番,跟夫君來個纏綿悱惻,而後再播雲弄雨,成就難忘餞別夜。當萱悅精心準備好,到床前撩開帳幔,卻見盧嘉瑞已經鼾聲初起,睡著了!

萱悅用手去作弄,將盧嘉瑞弄醒。盧嘉瑞迷糊間睜開雙眼,萱悅就將他拉了起來,自己就在床前扭動腰肢,騷臀搖臂,要跳艷舞來挑逗。盧嘉瑞說道︰

「我連日來苦累,明日又要早起出行,今夜就不作弄了。」

「相公好不賞臉,奴滿心歡喜,卻討了個大大的沒趣!」萱悅說道,「似相公這般強壯身板,哪有什麼事能將相公累到房事不舉的?況且又即將遠行,數月間不得粘身妾等,就算能偶或去浸婬妓館娼婦,何不先在家里慰解一番?」

「這幾日事多忙亂,我真是累了,明日遠行,路途遙遠辛苦,今夜需好好兒歇息,養好精神,明日好趕路。」盧嘉瑞說道,一臉倦怠,眼皮就要打架,然後就順勢的又躺下。

「回來這幾日,在大姐、三姐,甚至冬花房中都輪了個遍,到奴房中就說累說苦的,嫌棄奴怎的?」林萱悅嘟噥說道。

盧嘉瑞不做聲,似是又要睡去。萱悅怕盧嘉瑞又一下子睡著,便不說話,月兌掉薄紗,赤果著身子就鑽進被窩里來,又是咂嘴又是模弄的。

正是「女人要獻身,男人逃不月兌」,林萱悅一番模弄,盧嘉瑞的睡袍便被扯開,兩個溫熱糾纏絞繞,欲火豈能忍禁得了?眼見得就上演了一場翻雲覆雨之歡愛戲,直到一個心滿意足,一個筋疲力盡,方能安然入睡到天明。

翌日辰時,盧嘉瑞策馬出城南門,鐘明荷與逢志已經在那里等候了。與盧嘉瑞一樣,鐘明荷和逢志兩人都將包袱掛在馬背上,逢志還背著書袋。三人會合後即一同策馬奔馳前去。

「一回到家里便陷入溫柔鄉出不來,我在客棧都等四五日了,也沒見露個臉!」一邊跑馬,鐘明荷一邊向盧嘉瑞說道,話語間滿是怨艾。

「家里事情繁多,就是今日也是我硬著就抽身出來的哩!」盧嘉瑞說道。

「你不是說派兩個能干的家人護送我前去麼?怎的又要親自護送我?」鐘明荷說道,「耽擱盧老爺這麼長時日,小女子可真承當不起!」

「思前想後,我著實不放心派別人送你,就算是強壯有些力氣的家人,到底沒有什麼武功,這一路難保平安。」盧嘉瑞笑著說道,「何況我也不舍得你啊!」

「你說什麼話?我還不知道你家里嬌妻美妾成群?還在我面前油舌花嘴的!」 鐘明荷說道,一鞭「駕!」,坐騎便飛奔起來。

盧嘉瑞和逢志便一齊加鞭催馬追逐上去。

三人依然是曉行夜宿,一路無話。

從聊城出發,向南出了河北東路,進入京東西路,再經過淮南東路、京西北路,進入淮南西路,走了十余日,一路問詢一路前行,出博州,過大名府、開德府,經曹州、應天府、陳州,過光州、黃州,歷經多少記不清的州府縣城鄉鎮,也走過不少冤枉路,方進入江南西路,過興國、筠州、袁州,向前馳往吉州。

只是這六、七月的天氣,一路往南,越來越炎熱。

在入夜投宿時候,鐘明荷卻堅持要跟盧嘉瑞和逢志同居一室,這讓盧嘉瑞大為不解,也覺得甚是不便。

就在江南西路吉州地界,一日向晚,他們趕到一個市鎮投宿,盧嘉瑞要開兩間房,可鐘明荷堅持只要開一間,還說就算開兩間她也不去住,盧嘉瑞沒辦法,也只好隨她。

晚上要歇息時,盧嘉瑞就埋怨道︰

「你到聊城待了也好幾日了,多少也知道我盧嘉瑞不缺這點錢,卻為何非要與咱們兩個大男子漢同居一室呢?你看這大熱的天氣,我與逢志想月兌得涼快些好睡覺,卻也不能,而你也只能裹的嚴嚴實實的,實在不便!」

「你們等我下了床帳,眼楮一閉,你們要想怎麼月兌就怎麼月兌,我才不管呢!至于我,你們也不必管了。」鐘明荷說道。

「如今想來,我似乎明白了,你說的為我省些銀子,其實你害怕一個人獨居一室,害怕夜晚踫到賊盜什麼的!」盧嘉瑞笑道。

「你這是胡說,如若住在隔壁,一有響動就叫喊逃命,我怕什麼?」鐘明荷倔強說道。

「哈哈哈!那我看你倒不是吝惜自己,而是你父母親與孩子們還沒著落,所以格外小心謹慎!」盧嘉瑞又笑著說道,「本來你說的也是,我等就住隔壁,你也不必這等害怕,讓咱們兩個活受罪。」

「唔,如今你嫌我,等到了朱崖軍,我與父母親及孩子們相會,咱們就要分別了,往後再想見到也難,更別想同居一室了!嘻嘻嘻!」鐘明荷又俏皮地說道。

「誰要與你同居一室的來?你不知我等難受?」盧嘉瑞說道,「這等炎熱的天氣,哪個男人在睡房里不是赤身的睡得舒坦?」

「你再說也沒用,這一程,我就是要與你們同居一室,怎麼說都不能改!」鐘明荷決絕地說道。

「想想我也是三妻四妾的,好好兒享福,怎的就像欠你什麼似的,出來為你遭受折磨!」盧嘉瑞嘟噥著上床歇息去。

鐘明荷「噗嗤」一笑,心里所想被盧嘉瑞說中了,卻也不再開口搭理盧嘉瑞,只管自己上床去,放下床帳,然後在里邊喊聲︰

「你們月兌光了我也不管了,我睡咯!」

盡管悶熱,還穿著衣裳睡覺,但鐘明荷晚上卻睡得格外安穩香甜,似乎心神與心意都有了寄托與依持一般。

一日,進入了江南西路虔州地界,繞過一座高山,經過一片山谷密林時,盧嘉瑞、鐘明荷與逢志三人正跑馬疾馳,前面不遠處突然閃出四五個劫匪來,舉著大刀,攔住去路,為首的一個還騎著馬,雙手握著雙 ,大喊道︰

「此路是我修,留下買路錢,我便放你等過去,否則性命難留!」

鐘明荷一下被嚇懵了,上次被劫掠的不堪經歷在腦子里迅速閃過,她下意識地回頭看,豈料後邊不遠處又已經竄出一群匪徒,都手持刀劍槍棍的。逢志也跟著鐘明荷回望,兩人心里登時被嚇得叫苦不迭。

盧嘉瑞也回頭瞥了一眼,知道逃是不可能的,必須勇猛殺上去,以高強武功震懾匪幫,方能安然度過這一劫。

「你們鎮定,逢志保護好明荷,待我跟他廝殺得手時,你們就只管直直往前沖過去,他們奈何不了你們的!」盧嘉瑞低聲對鐘明荷和逢志說了一聲,然後也不跟匪徒答話,直接撥劍出鞘,催動黃驃馬,直向匪首殺去。

那匪首倒沒想到這過路客竟這等不要命的就殺過來,他便舞動雙 ,驅馬前來迎戰,幾個嘍也隨之圍攏過來。(本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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