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再遇九千歲

「可要本公子幫你一把?」厲川然一挑眉,怕水夭夭不小心摔下去,伸出一雙白皙縴細的大手過去。

「就等你這句話—」水夭夭咧嘴一笑,就著厲川然的手,輕巧地躍上了院牆。

「既然是偷溜出去,你不會輕功,那就指靠著本公子帶你出去了—」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一眯,厲川然扶著水夭夭,頗有些自得的開口。

「是是,有勞您了—」水夭夭撇了撇嘴,極為敷衍地應付了一句。

得了一句好話,雖然有些敷衍,厲川然一雙眸子亮亮晶晶,滿意地頷了頷首。

下一瞬,厲川然一伸手,直接環住了水夭夭的肩膀。

水夭夭只覺得腳下一輕,整個人挨著厲川然,突然就直沖而起,躍了出去。

這突然拔地而起的感覺,尤其是耳畔邊皆是呼呼的風聲,極為清爽,水夭夭沒覺得怕,反而小臉放光,一臉興致勃勃的樣子。

厲川然衣袂飄飄,身形掠的也是極快,雖然還帶著個水夭夭,卻是一點兒也看不出來吃力。

「這會輕功的感覺,好爽。」水夭夭側過頭,額間還有縷散落的發絲飄揚著,極為驚嘆地開口。

斜睨了水夭夭一眼,厲川然凝了凝眸,如此近距離地挨著水夭夭,甚至,都能聞到一絲若有若無的,像海水一般清澈明朗的香氣。

一下子,厲川然白皙的耳垂上,綴上了些許粉紅。

當然,正處于嗨樂狀態的水夭夭,自然不會注意到。

一凝內力,厲川然提快了些速度,不過片刻功夫,帶著水夭夭,就溜出了忠烈公府。

此時,靠著忠烈公府的側道里,正站著一身上好凌藍絲綢的越澤,正負著手,等著厲川然出來。

落地站定,厲川然收回手,一展折扇,使勁給自己扇了扇。

「這位,就是忠烈公府上新認的四小姐?」見著厲川然帶著人出來,越澤上前一步,淺聲問道。

「你又是誰?」見著多出來的一個人,水夭夭挑了挑眉,反問了回去。

「來來,本公子來介紹—」厲川然一臉嬉笑的神色,插在兩人中間,接過了話茬。

「越大,這位就是忠烈公府上的四小姐水夭夭—」

「夭夭,這位比本公子稍丑一些的就是侯陽王府的大少爺越澤—」

分別對著二人介紹完畢,厲川然一臉熟稔外加眉飛色舞,看上去像在耍寶一般。

「哦。」

水夭夭淡淡地應了一聲,就跟之前,听厲川然報上名號的反應一樣。

似是第一次見著反應如此淡然的女子,越澤挑了挑眉,也沒多說什麼。

「哈哈—」厲川然朗聲一笑,頗有些幸災樂禍,大抵也是第一次見著如此不吃香的越澤,頓時,之前被水夭夭無視的小心靈,總算找回了平衡。

「趕緊辦正事兒!」水夭夭掐了一把笑的正歡的厲川然,瞪著湛藍色的大眼楮,低吼了一句。

這廝,老是磨磨蹭蹭的,也不考慮考慮她這個急性子人的感受。

「呲,」厲川然疼的呲牙咧嘴,這才想起來約好的正事兒,一邊開口,一邊向前走著,「走走走,這就走了。」

這丫頭,下手這麼狠,還真是一點都不留情。

昔寶樓有些遠,在帝都最繁華的中心地段,不過好在厲川然早就做了準備,讓越澤牽了馬匹,在忠烈公府邸外候著。

「嘎?」見著面前的三匹深棕色的馬匹,水夭夭微微怔愣,這玩意兒,她可不會呀。

帝都風氣開放,女子騎馬的事情,也不算什麼稀奇。

「怎麼,莫不是你不會騎馬?」厲川然跟越澤都已經翻身上馬,見著水夭夭沒有動作,厲川然一勾唇,開口問道。

「真不會—」水夭夭一攤手,哭喪著臉,她一個水神,在水國的時候根本用不上騎馬這一說啊,怪她咯?

厲川然頓了頓,而後揚起一抹笑,低著頭看著水夭夭,「那本公子就當發善心,載你去好了。」

話音落下,厲川然俯,遞過去一只白皙好看的手。

「切—」水夭夭嘁了一聲,抓著厲川然的手,上了馬匹,坐在他身前。

「駕!」越澤跟厲川然齊齊揚鞭,身下的馬匹,猶如離弦之箭一般,極快地向著前方疾馳而去。

大半個時辰後,齊齊勒馬,停了下來。

面前,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矗立著一座高高的閣樓,裝修的極為大氣。

蔚藍色的天空下勾勒出輪廓,黃綠相間的琉璃屋檐,陽光下閃著瑩瑩碎光。

脊上還有琉璃群獸,古色古香,絢麗巨大的匾額楹聯,「昔寶樓」三個大字格外顯眼。

「到了—」厲川然率先下了馬,伸出手去,準備將水夭夭扶下來。

水夭夭只顧看著面前的昔寶樓,一撐手,直接從馬匹上安安穩穩地跳了下來。

厲川然挑了挑眉,淡定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進出昔寶樓的人很多,只是看上去,都是衣著華貴之人。

「慢著!—」一左一右守門的絡腮大漢,見著水夭夭直接就望里面沖的樣子,一伸手,攔下了她。

水夭夭今日的裝扮,除了衣裙有些華美,也沒什麼頭飾,整一個黃毛小丫頭的形象。

「瞎了你們的狗眼,本公子帶過來的人也敢攔!—」厲川然大踏步上前,一展折扇,語氣有些沖地開口。

「原來是厲二少,請進請講—」見著厲川然,守門的絡腮大漢堆著笑,抱著拳,忙不迭地開口。

「哼!—」厲川然輕哼一聲,這才邁著步子,以眼神示意水夭夭跟上,走進了昔寶樓的大門。

能進昔寶樓的人,非富即貴,因此,這昔寶樓里,皆是每層都是備的上好雅間,正中是個平台,若有拍賣,就在平台舉行,其他人,只需在雅間出價即可。

水夭夭跟著厲川然還有越澤二人,到了二樓的一處雅間,坐了下來。

「這地方是到了,可東西,該如何找?—」水夭夭剛一坐下,支著下巴,徑直開口問道。

她對這地方本來就不熟,要想找著東西,估計會有些困難。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厲川然放下手里的折扇,端起茶杯,品了品,慢悠悠地開口,「拍賣一會兒就該開始了,先看看今日拍賣的物件里有沒有。」

「可有列出來的拍賣清單之類的?—」水夭夭微微思索,隨即開口,若是有個列出來的清單,直接一看不就完事兒了。

「有應該是有,只是不會透露出來—」厲川然星眸一眯,咂了咂嘴,似在品味那茶一般。

也是,水夭夭安靜了下來,也沒再多說,只是撐著下巴,翹著二郎腿一點一點的。

至于一旁的越澤,大概也听懂了些,知道厲川然是帶水夭夭尋什麼物件,徑直端坐著,跟著厲川然一道品起茶來。

耶——

湛藍色的眼眸里劃過一絲精光,水夭夭勾起唇瓣,既然不能透露,那沒人規定,不能偷看一眼吧?

她發誓,就單純偷看一眼,絕對沒什麼惡意。

「誒誒—」水夭夭倏地起身,捂著自己的小月復,面上有些似是有些痛苦的神色,對著對面的二人開口,「我去拉個肚子,你們先坐著,去去就來—」

厲川然跟越澤齊齊嘴角一抽,放下了手里的香茗,輕輕頷了頷首。

這丫頭,事兒多就算了,還說的,這麼直白。

見著二人應了,水夭夭捂著肚子,一溜煙兒地跑出了雅間。

剛一出雅間的門,拐了個角,水夭夭立馬直起身子,哪還有半絲想拉肚子的神色。

那拍賣清單,應該放在比較保險的地方,水夭夭眯了眯眼,一抬腳,直接向著最頂層的三樓雅間走去。

到了三樓靠里,水夭夭剛剛站定,面前的房門,倏地一下子大開。

緊接著只覺得腰身一緊,被一條血金紫色的絲線纏住,帶著她,直直向著房中掠去。

什麼情況?

水夭夭低著頭,看著自己腰間的絲線,閃著瑩潤的光澤,一臉懵逼。

下一瞬,身子一撞,被錮進了一個懷里。

「本督的貓兒,別來無恙。」

背後,傳來一道似九幽地獄間詭譎冰涼的聲音。

水夭夭渾身一抖,手腳並用地就準備爬出去,只是哼哧哼哧用了半天勁,根本,爬不動。

僵硬地轉過頭去——極其張揚艷麗的一張臉,束著的發絲有些凌亂地鋪在身後,丹鳳眸子眼尾斜飛,詭美如狐,眼角處依然暈染著紫色胭脂,妖美狹長,似還帶著些美酒燻出來的氤氳,可不就是,九千歲督上楚烠。

「督上好!—」水夭夭心里一抖,面上,帶著滿滿的笑,比見著她父上,貌似還要乖順些。

楚烠長眉一挑,半坐半倚,一手支著腦袋,一手正圈在水夭夭的腰間。

地上跪著的六個美人,嬌笑著,似乎想要過來拉住水夭夭。

「九千歲,奴家也要躺在九千歲的懷里—」

「九千歲偏心……」

咯咯的嬌笑聲,極致女子的柔媚動听,若是尋常男子听了,只怕當場渾身酥軟。

楚烠只是睨了一眼,那不安分的美人們,一瞬間又柔柔媚媚地跪坐在了地上。

寬大長長的暗紫色衣袍,繡了大朵大朵的重瓣彼岸,在闊榻上鋪散開去,像是跳躍著點點妖火。

妖異天成,似一朵帶刺的孤峰枸骨,隨時隨地,都能刺的人粉身碎骨。

除了最初的一句,楚烠就只是這般懶洋洋地看著她,慵懶之至。

總覺得,這廝的眼神,有些滲人啊——

自己,最近,應該沒惹到這尊大神吧。

水夭夭眨巴眨巴眼楮,眼角處的一顆淚痣極為好看,小心翼翼地開口︰「督上,您老可是有什麼事?」

沒事兒咱就散了吧,她這兒還有事兒呢。

「怎麼?」楚烠幽幽開口,嗓音微啞,纏綿不盡的尾韻,「本督若是無事,就不能找你了?—」

「哪兒能呢,」水夭夭心神一震,下意識地猛擺頭,洋溢著大大的笑臉,「隨叫隨到,時刻準備著。」

許是被那笑靨刺激到,楚烠周身氣息一沉,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鉗著水夭夭的下巴︰「對著另外兩人,你也是這般笑的?—」

另外兩人??

水夭夭微微怔愣,隨即反應過來,指的莫不是厲川然跟越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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