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讓你們學設計,目的就是讓別人想仿也仿不出。無論是從圖案和款式,沒經過系統學習之人很難模仿。
即便仿出來了也不怕,我還有招能制他們,那就是原材料。
你以為做這些衣服還是用以前的那些絲、麻?屆時我會拿出一種新的布出來,他們想仿都仿不出。
在這之前還有他們更難以逾越的一道坎,那就是染料。你以為這些顏色他們能仿出來麼?
至于你說的平民百姓,更簡單了,當他們的月錢超過在家里自己做布匹的價值之後,那些婦人會大批的涌向我們的工廠。
當咱們的衣服賣得比他們自己做更劃算的時候,你說有沒有人會來買?」
鄭觀音兀自不服,強辯道︰
「就當是你說的那樣,可咱們開出那麼高的月錢,買那麼便宜的衣服。怎麼能賺錢?你這是賺婦人的錢去貼補百姓?」
方磐回頭看了她一眼,又瞄了一眼馨蘭,見二人一臉好奇的希望自己說個清楚明白。
他嘿嘿笑道︰
「到時候你們自然會知道,現在說出來多沒意思。
你們現在只管學好美術,我會安排好一切的,你們只管專心做自己的事就行了。」
見方磐不肯說,二人也別無他法,只好又低頭看起了他那本畫滿女人服飾的冊子。
直到午飯時,三人還在房里熱烈的討論著,方磐吩咐下人打了三份飯就在書房里解決了。
下午學生們的課程也都取消,讓他們隨便自習玩耍都可以,就是別來打擾。
直到晚飯臨近,這才將一本冊子涂涂改改的搞定。
三人也都松了口氣,最累的就屬方磐,那兩人就頂多動動腦動動嘴,而他還要負責動手。
一本幾十頁的冊子一路該下來,手都要廢了,正在不停揉著自己的右手腕。
鄭觀音好奇的問了一句︰
「為何這上面全是女人服飾,沒有男人的?」
方磐看白痴一樣的看著她,說道︰
「有一位偉人說過,這世上最好賺的就是女人的錢,他們可以為了好看的珠釵、胭脂、水粉、衣物這些東西一擲千金。
可是你何時看過男人為了這些東西花過大價錢?」
鄭觀音暗惱,她最討厭方磐用這種眼神看自己,哼道︰
「哪位偉人說的?為何我從不曾听過!」
方磐指著自己的鼻子對她說道︰
「這位偉人剛剛說的,你很榮幸,成為第一個听見這句話的人。」
「噗呲!」
馨蘭在一旁忍不住的笑了起來,這方磐太有趣了,也太大膽了。連前太子妃都可以這樣調笑,雖然現在已經失勢,但畢竟身份尊貴!
她想忍住笑意的,可是在是忍不了,只好一臉通紅低著頭看胸,急聳的肩膀不停的在出賣著她此刻內心的想法。
鄭觀音銀牙暗咬,看樣子今天這場子找不回了,只能下次再從別的地方找補回來。伸手拉著馨蘭就往外走去,邊走還邊說道︰
「馨蘭,咱們走,讓這位偉人在這里繼續做他的春秋大夢。他這麼厲害,看樣子不稀罕我們這些苦命的女人,咱們也別學他那勞什子美術了。」
方磐才不吃她這套,已經進了他的碗還想飛出去,做夢呢。
看著二人走出房門也沒說一句話,鄭觀音見狀暗罵方磐可恥!
她此刻已經被方磐前面所繪的那些藍圖深深吸引了,作為一個已死之人,還能重新做出些事業來,還有什麼比這更開心的?
她不願意一輩子就在這小院子里度過,也不願意再為了某個男人而活,現在方磐給她的目標,正是她所向往的。
優哉游哉的收好修改後的服裝冊子,方磐才走出書房,哼著小曲來到飯廳等待開飯。
吃完飯,一群人帶著一臉好奇跟著的馨蘭來到涼亭內,方磐繼續講著那未完的《白蛇傳》。
當講到白娘子產子之後被鎮壓在雷峰塔底,除非西湖水干雷峰塔倒才能出來時。
雙手一拍,道︰
「欲知後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眾人帶著遺憾的神情就準備離場了,誰知道方磐接著說道︰
「都別急著走,今晚還有節目。」
小孩們趕忙坐好滿眼期待的看著他,鄭觀音和馨蘭更多則是好奇,不知道這貨又要弄什麼蛾子。
方磐叫來一旁的下人,耳語幾句,讓他去房里找個東西。
沒一會,下人那這個葫蘆狀的木盒子走了過來。
眾人一瞧,只見這木葫蘆山還嵌有幾根琴弦,下半段的木板上還挖了個大洞。
這明顯就是個樂器啊,難道方磐今晚還準備演奏一曲給他們听?
方磐接過樂器,看著大家好奇的神色嘿嘿笑道︰
「此物叫做吉他,屬于我自創的樂器。今晚你們有福享了,能听到本人的首發單曲,快點鼓掌。」
麗質與霓裳兩個丫頭最是歡喜,他們可是最喜歡听方磐唱歌了,四只小手頓時拍個不停。
其他學生也不是沒听過方磐唱歌,但是那些歌曲,全都是一些類似于提著褲子上茅房之類的曲目。
迫于老師的威嚴,他們只能跟著兩個小丫頭一起鼓起了掌,鄭觀音則是滿臉不屑,馨蘭更多的還是好奇。
沒有理會不給面子的兩個娘們,清了清嗓子,讓大家安靜。
待到確認周圍安靜之後,坐在石凳上,將吉他放在腿上,一手抓住柄端之上,五指扣于弦上,另一只手輕放在吉他洞口的琴弦之上。
「錚錚」的優雅之聲響起,然後方磐開口唱到︰
「徘徊著的,在路上的,你要走嗎 via via
……
我曾經跨過山和大海,也穿過人山人海
我曾經擁有著的一切,轉眼都飄散如煙
我曾經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見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
風吹過的,路依然遠,你的故事講到了哪」
一首《平凡之路》唱完,方磐一臉得意的打量著在場眾人反應,只見他們的表情各有不同。
兩個小丫頭給足他面子,熱情的鼓著掌,她們只是單純的覺得好听。
崔海與虎子等人或是興奮,或是期待,希望享歌詞里寫的那樣去跨過山和大海,去看遍這個世界。
至于馨蘭和鄭觀音,兩人都在一旁偷偷抹淚,雖然他們身份不同,卻都飽嘗了世間人情冷暖,真正听懂了那句直到看見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他一臉瑟的問道︰
「如何?我唱得怎麼樣?」
孩子們大聲叫好,馨蘭微微點頭,只有鄭觀音撇撇嘴,她才不願意承認方磐優秀。
看到小的們如此給面子,方磐語重心長的對孩子們說道︰
「我希望你們都向這歌詞里寫的一樣,看見平凡,看懂平凡,這才是唯一的答案。
或許你們現在不懂,這沒關系,再過幾年我會將你們都放出去,去接觸這個世界,到時候你們要用自己的眼鏡去看,用耳朵去听,用身體去感受!
感受這個世界的廣博,了解這個世界的疾苦心酸與幸福美好,可能這個過程會很長。不過沒關系,你們還年輕,有的是時間。
等你們真正了解了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之後,你們就會懂為什麼只有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