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實妄之影 第六十一章  秘密調查(一)

「主任。」

「竟然這麼快就回來了,沒喝酒?」

「哪敢啊。」

李承恩曾明令強調過,在省協聯賽結束之前,所有學員以及教員都不能飲酒。

至于陸方寧做會長助理第二天時,李承恩喝得醉醺醺的,他的理由是自己那時候還不是正式教員,只有開始集訓的那天才算。

對于李承恩的違紀,陸方寧他們可不敢說什麼。

但是倘若他們私底下壞了規矩,那李承恩恐怕會十分生氣的。

按照他的意思來講,訓練這件事本身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他們自己不努力,只憑借旁人來不斷催促的話,那還不如直接放棄。

其實李承恩也沒有這般不開明,畢竟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

「這份文件你簡單看看。」

本以為陸方寧會回來的更晚一些,正準備眯一覺的李承恩,從抽屜里取出早已準備好的文件,文件夾上面寫著兩個大大的字「絕密」。

陸方寧自然清楚這是什麼,心里不禁咯 一聲。

對于這件事情的真相,他比任何人都要迫切,也因此更為惶恐憂慮。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段較為簡單且官方的介紹。

「XXXX年XX月XX日凌晨一點二十三分近,省道S222雙龍山路段,突發泥石流滑坡,現場發現一輛遇難小型轎車,……」

接著往下翻閱,乃是一張張令人窒息的照片。

轎車四抓朝天般躺在上坡的某處地方,整體受損極其嚴重。

不過通過照片上所顯示的信息,盡管汽車被掩埋在泥石流中,但駕駛員卻不知所蹤,僅是官方推測其不幸遇難,卻並未發現尸體。

S222省道上也並沒有發生破壞,似乎不像是有戰斗痕跡。

「就這些?」

這份報告上似乎並未呈現太多信息,以至于陸方寧還沒有瞧明白。

李承恩緩緩從座位上起身,將窗簾給拉上,並將門給反鎖,在陸方寧不明所以的時候,不知啟動了哪一處按鈕,書櫥緩緩被打開。

「我天,這後面還有密室?」

「剩下的資料都在里面,但是你在里面听到的事情,絕對不能外傳。」

「明白。」

李承恩對于這件事非常嚴肅,根本不容許有什麼消息傳出去。

「這里是我們近三年的調查結果,雖然很多線索全都斷了,但對你肯定會有幫助。」

隨著密室燈光亮起,陸方寧終于瞧見了里面的樣子。

整整一面牆大小的黑板,上面貼著密密麻麻的照片,並且照片還一個個互相連接,用粉筆標注著他們之間的關系。

只是有太多照片都是模糊的,並且大部分還都打了叉。

在照片牆前不遠處,有一個不太大的方木桌,除了靠近黑板那層外,其余三面擱擺放一把木椅,顯然這里一般只有三個人來。

陸方寧瞧著照片牆最中間的位置,眼楮內突然有股洶涌。

那是陸方明的照片,在照片里陸方明笑得很開心,眼神中似乎帶著一股溫暖。

「這,這。」

陸方寧很想說些什麼,卻一時如鯁在喉。

言語在此刻已經很難表述他的傷悲與思念,唯有一個人怔怔的站著。

李承恩並沒有打擾,畢竟這件特殊且神秘的小屋內,傷悲是永恆不變的基調,每一個出現在這里的人,他們心中都有無法化解的死結。

他搬了一把椅子坐下,默默地注視著龐大的關系網絡。

從最開始的一片茫然,直到如今逐漸將一切梳理,並且開始漸漸找到方向,他們用了三年的時間,甚至還可能花費更久。

這其中的辛苦與煎熬,恐怕沒有人能如他們般清楚。

陸方寧終于克制了悲傷的情緒,只是盯著陸方明的照片,緩緩問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剛剛所給你看的報告,是官方發布的文件,而這是我們內部的整理。」

李承恩從方桌上面的文件里取出一份,遞給陸方寧。

這份文件瞧著非常普通,更沒有所謂的絕密兩字,但拿在手中卻比方才還要沉重,因為這上面似乎附加難以承受的真相。

「我們根據現場調查,推測當時時間應該在一點左右,並不是一點二十三分。」

「一點?」

「泥石流滑坡的檢測時間是一點二十三分,但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瞧見陸方寧很是困惑,李承恩走到照片牆前。

他指著其中一張照片,那上面是一把手槍和一朵玫瑰花的特殊符號,這個符號陸方寧曾親眼瞧見過,正是黑執事的標志。

「這件事與臭名昭著的黑執事有關,很有可能一切都是他們策劃的。」

「包括泥石流滑坡?」

「不,泥石流滑坡很有可能是因為雙方戰斗時產生的沖擊,從而才形成的,所以其應該在戰斗的尾聲階段才發生的。」

「可是剛剛的照片上一切正常,不像是有戰斗的痕跡。」

听到陸方寧的疑惑,李承恩無奈地搖了搖頭。

倘若事情有那麼簡單的話,那這場悲劇也不可能發生,蹊蹺便蹊蹺在近二十多分鐘的時間里,並沒有任何戰斗過的動靜。

那一天他們剛好完成對實妄的圍剿,所有人皆都在附近不遠處。

只是由于那一天是陸方寧的生日,陸方明並沒有跟隨眾人一道回去,而是先行打招呼離開,也恰巧因此遇到了危險。

假若當時能有一點動靜傳出來,他們便能及時趕到。

「根據國安辦的同志對現場刻畫,對方應該使用了某種特殊的領域類咒術,直接將方明拉入到領域之中,從而在現世沒有留下痕跡。」

「領域類咒術?」

陸方寧雖然挺韓霄提到過,但韓霄畢竟沒有更全面講解。

不過根據關系網上的記錄,在領域類咒術上面似乎被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顯然這件事並沒有那麼簡單。

李承恩用手指關節敲了敲黑板,似乎很是無奈。

他們用了三年的時間,直到如今也沒有弄清楚那到底是什麼樣的咒術。

按理說領域的釋放,也應該產生氣息的。

可是他們就在附近不遠的位置,若有人釋放領域的話,他們絕對能清晰察覺到。

更何況陸方明的領域同樣不弱,他怎麼也沒有動靜?

正是基于這兩點的顧慮,他們才會在領域類咒術上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目前推測為一種類似于領域的極特殊咒術。

「準確一點來說,應該是某種類領域咒術。」

「類領域咒術?」

陸方寧是越听越糊涂,這都什麼領域類,類領域的。

瞧他這般疑惑,李承恩于是干脆直接跟他講到其中的問題,為什麼在調查之後認為不可能是領域咒術,而是暫時推定是類領域咒術。

「那到底是個什麼咒術?」

「不知道。」

誠如陸方寧此刻的失落,他們當初也是如此。

這是一條非常關鍵的線索,只要能確定是何種領域咒術,他們便可以依照咒術來進行推測,從而將一切真相全部尋找出來。

然而世事無常,偏偏線索就這麼斷掉了。

「那當時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根據我們的調查,現場總共殘留有八種不同咒力痕跡,刨除陸方明本身的外,也就是說當時他一個人面對七個或以上的敵人。」

「能推測出敵人的實力大體在什麼層次嗎?」

「根據咒力的強度以及殘留時間推測,他們的實力恐怕都達到了實妄級別。」

「實妄?」

陸方寧一時驚訝地瞪大了眼楮,著實有些難以置信。

要知道陸方明即便是A級咒術師,他也不一定能與一名實妄相抗衡,更何況現場還有七個或更多的實妄存在,那究竟是一種怎樣的絕望。

瞧見陸方寧如此驚訝,李承恩為其解釋道。

「不要小瞧你哥哥,他的實力非常強悍,並且戰斗天賦極高,依照他的實力面對四名實妄即便是打不過,也肯定有辦法月兌身。」

「可是對方有七個。」

「這七個敵人出現的時間是不同的,它們留下的介質殘留能追尋到四個。」

「什麼意思?」

「也就是說最開始只有三名敵人,後來又加入了四個。」

陸方寧眉頭皺了起來,既然剛開始並沒有遇到太多敵人,那陸方明為何不趕緊月兌身?

三名實妄便已經是很恐怖的存在,這時應該尋求援助。

李承恩自然清楚他疑惑的地方,于是再次指向先前的類領域咒術,說道。

「將他給拖住的,很有可能就是這類領域咒術,以至于在對方的增援趕到之前,他都無法從中月兌身,並向我們發出信號。」

「那這七個家伙,你們後來有進行調查嗎?」

「線索全都斷掉了,由于介質殘留的問題,我們只能追尋後來出現的那四個實妄,但直到現在也沒能找尋到他們的有關蹤跡。」

「那黑執事那邊呢?這件事不是由他們策劃的嘛。」

「我們也曾對其展開過調查,但,當時凡是與其相關的實妄,或者黑執事成員,全都在一夜之間被抹除了。」

這件事當真是無奈,因為抹除他們的人便是陸方寧的師父源合道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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