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一起都到食堂吃頓飯再走吧。」
「好。」
隨著華北樓被控制,這場鬧劇也就此宣告結束。
南會長瞧了一下時間,雖然距離中午還有一段時間,但難得幾個分會會長聚在一起,于是便盛情邀請他們留下來吃一頓。
林海源幾人並沒有拒絕,反倒直接答應下來。
這令陸方寧感到十分奇怪,怎麼感覺鬧來鬧去,全都是給華北樓設的局。
「你有沒有感到不舒服?」
南會長再次向陸方寧確認到。
他早在多年前便晉升為A級咒術師,甚至六七年前總協會還準備將他提名S級咒術師,只不過他全都給婉拒了。
S級咒術師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他不願意。
但饒是他這般實力,也沒有瞧明白陸方寧是如何躲過地縛術的。
「一點事也沒有。」
陸方寧為了確保南會長相信,甚至還晃了晃胳膊。
在瞧見陸方寧依舊生龍活虎後,南會長這才逐漸安心,不過從腰間解下一個護符,遞給陸方寧,並笑著說道。
「這是你的獎勵。」
「獎勵?這是什麼東西?」
這護符似乎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瞧著只像是一枚普通的玉。
護符前後兩面都沒有雕刻,完全是一片平滑,唯有其本身的水女敕翠綠,仿佛在告訴陸方寧這是一枚價值不菲的寶貝。
「這可是能在關鍵時刻保你性命的東西。」
「保命?那我可不敢要。」
听到南會長的話,陸方寧連忙擺手拒絕。
既然這護符的作用如此之大,並且還是南會長自身保命用的東西,他又怎麼可以收下,更何況剛剛他又著實沒有出力。
瞧他這般堅決,不免惹得南會長很是不高興,沒好氣地說道。
「長輩給你的東西,哪有你小輩拒絕的份,拿著。」
「哦。」
陸方寧乖乖地接過護符,並好奇地打量起來。
既然南會長說其是一件能保命的東西,那這護符自然是有其特殊之處,于是他小心翼翼使用神識潛入其中探查究竟。
果不其然,這竟然是一件觸發類防御型鎮魂器。
鎮魂器可都不是一般的存在,特別是對于修道之人,完全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因此南會長給他這樣一件寶貝,當真是有些誠惶誠恐。
「謝,謝謝會長。」
「這是你應該的,今天反倒是我已經謝謝你。」
兩人一路往回走著,身邊倒也並無旁人。
雖然依照南會長本身的實力,即便今日沒有陸方寧的幫助,他也可以輕松擊垮華北樓的聯盟,畢竟姜還是老的辣。
但是在有了陸方寧這層關系後,他將會取得更多的利益。
守一觀是凌駕于世間之上的存在,其在咒術師中的影響力可謂是空前絕後的。
而如今他傳出一個信號,他背後有守一觀的支持。
這就如同一只蝴蝶,在遙遠的大西洋輕輕扇動了一下翅膀,所產生的連鎖反應將會是非常驚人的。
陸方寧自然也明白這一點,于是說道。
「可是我代表不了觀里的意思。」
「我也沒讓你代表觀里的意思,只要你人在這兒便好。」
「人在這兒?」
對于陸方寧的疑惑,南會長很肯定地點了點頭。
根本不需要直接表態,其實只要陸方寧他還在湫水協會,那便代表了守一觀的態度,但凡有人敢對陸方寧不利,便是在挑釁守一觀。
也正是因此,南會長才只是介紹了陸方寧的身份,除此之外再無多說。
「那我們現在去哪兒?」
「我回去換身衣服,這西裝穿著當真別扭。」
陸方寧一時慢腦門黑線,南會長回來換身衣服,他跟著干什麼?
可是除了跟著,他好像也沒有別的地方去。
正說話間,陸方寧瞧見了先前在樓道里遇見的家伙,對方此時正在樓道內瞎晃悠,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一般。
「他是什麼人?」
「他?」
順著陸方寧手指的方向,南會長瞧見了他所說的人。
只是在瞧見對方後,南會長眉頭頓時緊蹙起來,在凝重的神情之余,還有一絲同情,于是朝著對方招手說道。
「王隕,過來一下。」
听到南會長的呼喚,王隕嬉笑著走了過來。
對方瞧著並不傻,完全與正常人無二,只是性格多少有些靦腆,總喜歡一個人躲在角落里待著,因此顯得很是孤僻。
不過在南會長的面前,他還是多少放得開的。
「給你介紹一個朋友,這位是陸方寧。」
王隕並沒有說話,兩只手攥住衣角,勉強流露出一絲笑容。
瞧他這般模樣,陸方寧倒是很大方。
「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南會長在听到陸方寧的話後,默默翻了個白眼。
這種打招呼方式,那還是他外孫在幼兒園里的方式,而陸方寧這都二十好幾的人了,竟然還用這麼幼稚的方式來打招呼。
不過他並沒有多管,只是交代一句,隨後便朝會長室走去。
「你們倆互相認識一下吧。」
「你叫王隕對嗎?王是大王的王,那隕又是哪個隕?」
听到陸方寧的問話,王隕一時漲紅了臉。
他似乎很想與陸方寧說句話的,但是偏偏這話到嗓子眼,怎麼也說不出口,仿佛有個魚刺卡在喉嚨里一般。
「你是不是不會說話?」
對于這個猜測,王隕遲疑地點了點頭。
他並不是啞巴,但是由于太長時間都沒有開口講話,以至于有些不習慣,一時間與啞巴倒並沒有什麼兩樣。
「原來你不會說話啊,可惜我不會手語。」
在經過南會長介紹之後,王隕似乎並沒有再像之前般躲著陸方寧。
不過,他們倆之間還有不少距離。
陸方寧干脆走到樓梯間,直接坐在了地上,因為他每次瞧見王隕的時候,這家伙便總是這樣坐著,也不知有什麼樂趣。
「來,坐啊。」
王隕點了點頭,但身體卻並沒有行動。
這樓梯並不是很寬,也就三四個人並排走的距離,若是他坐在陸方寧身側,這種距離簡直會令他感到非常心慌。
陸方寧似乎瞧出來他的顧慮,于是又向下挪了幾凳。
「你為什麼總是一個人坐在這里?」
听到陸方寧的問題,王隕指了指門口,又用手揮了揮。
「你是說因為這里有風?」
瞧見陸方寧猜出了自己的意思,王隕趕忙點了點頭。
原本還因為懼生而小心翼翼的他,此刻臉上終于有了那麼一絲開心。
他平日里很少與人交流,也只有南會長和食堂里的王嬸,至于同年齡的玩伴,倒是有一個,卻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對方了。
「你和一個人很像。」(手語)
對于手語一竅不通的陸方寧,根本看不懂他在說什麼。
但是他大體還是能猜出來,王隕應該說他和某個人有什麼關系,那個人對他很好,而自己似乎與那個人相差不多。
「你是說我和你的某個朋友相似是嗎?」
王隕立馬點了點頭。
「哈哈哈,你既然說我們像,那可得抽時間去見一見。」
「他肯定會很開心的。」(手語)
王隕似乎想到了什麼,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但隨後他卻又難過起來,因為那個朋友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他根本不知道對方在什麼地方,為什麼這麼長時間都不來找自己。
「怎麼了?你們之間是發生了什麼嗎?」
瞧見王隕的情緒變化,陸方寧不禁感到非常好奇。
難不成是這兩人吵架了?
對于陸方寧的疑惑,王隕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又哀怨地搖了搖頭。
「他可能很忙。」(手語)
由于王隕心情失落,手語擺動幅度很小。
陸方寧並沒有看明白他所表達的意思,正準備再讓他重新比劃一遍,便听到南會長的呼喚聲,于是只好抱歉的看向王隕。
「會長他好像喊我了,我們要不下次再聊?」
听見陸方寧有事,王隕落寞地點了點頭。
「方寧。」
「哎,我在這兒。」
陸方寧輕快地走上樓梯,這一次王隕並沒有閃躲。
在陸方寧即將出樓梯間的時候,他突然轉身,滿是開心地問道。
「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食堂?」
「他現在不能去。」
原本听到陸方寧的邀請,臉上重新洋溢起開心的王隕,結果又在南會長的聲音中再次落寞下去,以至于腦袋都耷拉下去。
陸方寧疑惑不解地看向南會長,不明白他為什麼如此對待王隕。
「為什麼?」
「他現在雖然不能去,但是你卻可以給他帶點好吃的出來。」
听到南會長的話,王隕滿是期待地看向陸方寧。
那食堂他是可以去的,但必須在所有人都吃完飯的情況下,所以等到那個時候,基本上也沒有多少好吃的東西還能剩下。
當然,食堂的王嬸總會特意為他留一點。
陸方寧自然不會辜負他的期望,盡管心中為此困惑不解,但還是說道。
「既然你不能去,那我就給你帶出來。」
「謝謝。」(手語)
在告別王隕之後,陸方寧跟著南會長下了樓。
由于王隕就在樓上,所以兩人誰都沒有說話,直到走到王隕听不到的位置,陸方寧這才滿是不解的問道。
「為什麼王隕他現在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