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任務咱們三七分賬。」
韓霄原本還打算試探一下陸方寧的實力，結果面對妄魔近在眼前的攻擊，這家伙不僅不躲閃，甚至連抵抗都不抵抗。
以至于逼得藏匿在暗處的韓霄，不得不出手斬殺妄魔。
萬一陸方寧有個好歹，他可承擔不起後果。
「嘿嘿，算你這家伙還有些良心。」
陸方寧還以為韓霄善心大發，決定再讓他兩成利。
如此一來，一百二十塊錢的任務，他能賺到八十四，算起來倒也還不錯。
韓霄滿腦門黑線，這家伙怎會這般厚顏無恥。
「你想什麼呢，是我七你三。」
「什麼？你是豬扒皮啊，竟然還要再抽兩成去。」
「這難道很過分嗎？對方是我打電話給約出來的，而且妄魔也是我給祓除的，你能有三成就已經不錯了。」
陸方寧仔細一想，韓霄說的好像也挺有道理。
這次任務他除了與對方說過幾句話外，確實也沒有再做過什麼，但是轉過念來一琢磨，卻又覺得並不是這般道理。
規矩便是完成任務五五分賬，如今突然臨時改為三七，自然不合理。
更何況，他們先前也沒有明確條件。
「那可不行，先前說好的五五分賬，你可不能壞了規矩。」
「可你也沒有出五成力啊。」
韓霄不由得樂了起來，這家伙真是掉進錢眼里了。
瞧著陸方寧那一副沒有理也要站三分的架勢，韓霄反倒好奇他會想出什麼借口來。
只見陸方寧眼珠子一轉，急聲道。
「誰說我沒有的，我，我那只是還沒有來得及出手，你便突然冒出來打亂了我的計劃，這，這全都是因為你太過心急了。」
「那好，往後我什麼都不管，咱們五五分成。」
「憑什麼？」
陸方寧一听這話，直接蠻不講理起來。
倘若往後他出了很多的苦力，結果卻還偏偏只能五五分賬，那他豈不是虧大了。
「你這不同意，那不同意，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合作了。」
韓霄自然不怕陸方寧犯渾，畢竟這任務是他接下來的，主動權掌握在他的手里。
果不其然，陸方寧頓時急了。
「那，那好吧，這次就暫時依照你說的來，不過我們可說好了，往後我若是出力多，你也要多讓我幾成才行。」
「沒問題。」
既然這分賬已經明確了，那接下來便是提交任務。
只見韓霄一晃手，那長柄大刀便不知所蹤，好似憑空消失一般。
他這一手可是將陸方寧給驚呆了，那可是足足近兩米長的大刀，如此憑空消失的本事，恐怕也只有師父所講的乾坤袋了。
乾坤袋內有乾坤，別瞧僅有巴掌大小，卻能裝不少東西。
源合道長便有一個乾坤袋，平日里那可是寶貝的很，連他這個寶貝徒弟都踫不得。
「你竟然有乾坤袋？」
「乾坤袋？那是個什麼東西？」
韓霄的反問不禁令陸方寧有些模不著頭腦，難道是他猜錯了？
可是除了乾坤袋外，他著實不知道還有什麼寶貝也有這般神通，總不會是類似于如意金箍棒那般的神兵利器吧。
「你不知道乾坤袋？那你的刀去哪里了？」
陸方寧的這個問題，一時間還真將韓霄給問住了。
他這把月牙寒鐵刀本就是咒術召喚而來，當他不用的時候，直接將咒力消散便可，他又怎麼知道這刀去什麼地方了？
「額，應該是消失了吧。」
「那你再拿出來看看。」
隨著咒術釋放，韓霄再次取出了月牙寒鐵刀。
這一次陸方寧仔細觀察著韓霄氣息的變化，當韓霄釋放咒術的時候，其體內的力量似乎打開了通往某地的通道。
而韓霄手中的刀，也正是從那神秘的地方被召喚而來的。
陸方寧皺著眉頭搖了搖腦袋，那地方的氣息明顯不是乾坤袋，更像是一方獨立的天地。
「你是怎麼將他取出來的？」
「施展咒術啊。」
「咒術？」
陸方寧倍感好奇的同時，內心還有絲激動。
咒術的神奇超乎他的預料，竟然能從一方空間里任意取放東西，他若是也能掌握如此方便的咒術，那他還用羨慕什麼乾坤袋？
「你這家伙怎麼總說半截子話，簡直莫名其妙。」
「咳咳，你這咒術能不能也教教我？」
「你想學這個？」
「嗯嗯。」
陸方寧一時間點頭如搗蒜，恨不得立馬拜師學藝。
瞧見他這般模樣，韓霄忍不住嘆了口氣，咒術的施展肯定離不了咒力，然而陸方寧的體內仁妄平衡，根本就產生不了咒力。
而且每個人召喚咒器的方式都是不同的，這只能靠自己去慢慢模索。
「這個我可教不了你。」
「切，連這個都教不了，那你還當什麼老師。」
陸方寧這話說的很小聲，但是他臉上失望的神情，韓霄可是全看在眼里。
他收起月牙寒鐵刀，不屑地說道。
「你小子體內連丁點咒力都沒有，竟然還想釋放咒術？等你擁有咒力再說吧。」
「那該怎麼擁有咒力？」
「只要你體內仁妄失衡，咒力便會產生。」
「仁妄失衡？這仁是什麼意思，妄又是什麼意思？」
「簡單一點來說，仁便是每個人內心的善，而妄則是內心的惡，只有當內心的善惡失去平衡的時候，才能誕生出咒力。」
听到韓霄的話後，陸方寧一時恍然大悟。
難怪咒術師體內也有如同妄魔一般的氣息，原來咒術師所需要的咒力，竟然是因為內心善惡失去平衡才產生的。
若是如此的話，他還真不能產生咒力。
按照守一觀的規矩，修行之人應講究內心平衡，善惡相當方為正道。
「那你們也是因為內心的惡過多，所以才成為咒術師的？」
「咳咳，可以這麼理解。」
陸方寧下意識張大了嘴巴，沒想到咒術師竟然與妄魔如此相像。
可是他轉念一想，卻又覺得不太對勁。
雖然他與韓霄接觸沒有多長時間，但是他哥哥陸方明也同樣是咒術師，若說陸方明是個罪孽深重的壞人，陸方寧打死也不會相信。
如哥哥那般善良的人，又怎麼可能與妄魔混為一談。
「那，那你們為什麼沒有誕生出妄魔？」
「每一個咒術師的體內，皆都曾出現過妄魔，只不過我們憑借自身的意志力，在妄魔還只是胎妄的時候，便強行將其抹殺了。」
成為咒術師的關鍵，便是斬妄。
也正是為了紀念自身的意志戰勝妄魔，所以象征咒術師身份的斬妄卡，才會被咒術師們親切地稱呼為斬妄卡。
「臥槽，那你們豈不是每個人都墮過胎。」
陸方寧的一句話，瞬間將韓霄給雷的外焦里女敕。
這斬妄又怎麼與墮胎扯上關系？果然陸方寧的腦回路，常人著實無法理解。
「斬妄就是斬妄，跟墮胎可沒什麼關系。」
「你們自己都說那妄魔是胎妄，既然抹殺了胎妄，那豈不就是在墮胎？」
「胡說八道，墮胎那是墮掉了一個小小的生命，乃是令人為之可惜的事情，而斬妄則只是斬掉了內心的邪念，這怎麼能混為一談。」
韓霄沒好氣地彈了陸方寧額頭一下，責怪他胡亂說話。
這得虧是他一個大男人，倘若是一位女性咒術師在這里，听到這話，那豈不是得跟陸方寧拼命才行。
「哎喲，你這動手動腳的毛病可得改改。」
「改不了了。」
韓霄取出斬妄卡，輕輕貼在那胖子的額頭上。
白光一閃而過，他們又完成了一件任務，只不過因為這次任務目標稍加危險，獎勵金足足有兩百塊，分得三成的陸方寧又賺了六十。
在瞧見韓霄取出忘川羽後，他熟練地揭下定身符。
「你，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清醒過來的胖子，嚇得立馬後退半步。
隨即而來的忘川羽，瞬間便將他呆滯在原地，抹掉了有關于妄魔的記憶。
「這家伙倒也是個可憐之人，只可惜意志力不夠，不然也能成為一名咒術師。」
「什麼意思？」
「他只不過是個普通人，因為他母親身患重病，而負擔不起高昂的醫療費，不得已才想辦法到處去騙錢的，真是可惜了。」
「那他接下來該要怎麼辦？」
韓霄抬頭瞧了一眼天空，似乎回想起塵封的往事。
生活在這個殘酷的人世間，沒有一個人是輕松的，伴隨成長接踵而來的是各種災禍，總企圖將人逼到崩潰的絕境，然後再嘲笑其脆弱不堪。
「他既然騙了錢，那警方自然會找到他的，只是他母親也就沒辦法了。」
「那我們為什麼還要這樣做？」
「祓除妄魔？若是不這樣的話，陷入其中的他不知道又會欺騙多少人，那些被他騙的受害者中又會出現多少妄魔，再繼續循環下去。」
韓霄的話令陸方寧一時沉默。
他們祓除妄魔對于這家伙來說，著實太過殘忍，但卻也是在保護更多的人免受傷害，這也是咒術師們的無奈。
「那我們能幫幫他嗎？」
「我回頭會向協給他申請一筆慈善救助基金，但也只管一時的，他母親得的是絕癥，治療只能幫她再多活一點時間而已。」
「能多活一天也行。」
「這樣活著有什麼意義？簡直就是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