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這個回答,雲巍門幾人都是一愣。憤怒的喊道,「你不是沈毅,你是誰?」
「我只是一個生意人。我叫胡桂然,是渡雲館館主。」
听到這話,幾人都是面面相覷。不由得把苗頭又轉向了朱墨然。「那你呢?」
朱墨然看了一眼胡桂然,抱手拜禮道,「各位江湖的朋友好。我乃關南道鎮南將軍府二公子朱墨然。請問你們找沈毅有何事?」
「你認識沈毅?他在哪?」那個牽話頭的男弟子仿佛找到正確的方向,連忙問。
「這就要看你們找他有什麼事了?」朱墨然自顧自的走了下來,坐到院中的石桌邊。
「他欺負我們大師姐。我們是來找他算賬的!」小師妹氣憤的走到朱墨然身邊告狀。
「哦~我听說,沈毅是千女俠的義兄。他為何要欺負她?」
「沒欺負!昨日大師姐會哭著回來嗎?師尊又為何要馬上貼告示比武招親?我們要問清楚,沈毅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們大師姐到底哪里不好了?」
听到這話,胡桂然和朱墨然對望了一眼,似乎也是剛剛才知道比武招親的事情。
就在這時,領頭的女子款款走出。一步一步看似青蓮移步,實則含風帶雨。直到停在胡桂然的面前。女子輕嘆一口氣,盯著胡桂然,「沈少俠,你當我是眼瞎嗎?空口說白話。」
四目相對,女子的臉沒什麼表示,眼神卻是暗含千針。扎得胡桂然心虛,不得不撇過頭,沉聲道,「隋女俠,你這又是何苦?我與千女俠已經毫無瓜葛。」
听到這話,雲巍門的弟子們惱怒了,紛紛拔出長劍指向胡桂然。小師妹更是一個箭步上前,劍尖直指胡桂然的咽喉。
可是還沒有到面門,一把短劍從一邊沖了出來,直接挑開了長劍。小師妹技藝不精,竟然直接被挑下了台階。
然而手握短劍出來幫忙的諾砂也沒好到哪里去。隋女俠只是一掌,就把她打得跌坐在地。撫著胸口,半天都爬不起來。
胡桂然和朱墨然一看,都是一愣。連忙俯身扶起諾砂。諾砂靠在朱墨然的懷里,嘴角不一會就滲出了血。她只感覺胸口隱隱作痛,站都站不穩。
胡桂然護在二人面前,對隋女俠斥責道,「隋玉燕,你到底想干嘛?不僅要殺我,還出手傷我朋友。」
「呵,你還會關心朋友的嗎?」隋玉燕冷笑一聲,「你都能對義結金蘭的妹妹如此狠辣。居然會這麼關心一個朋友。我倒要看看這個朋友是什麼朋友?」說著,隋玉燕反手一抽。一把白色的長劍寄出,摔著劍花就沖了過去。
如此近的距離,居然還要用劍。隋玉燕想為千翠薇出口氣的決心亦是十分堅定。但是面對隋玉燕的劍,胡桂然毫不退縮。內力發勁,伸出二指輕輕一彈,便把隋玉燕的劍彈向了另一個方向。
隋玉燕卻借力,單腳轉圈,從另一側橫掃。朱墨然卻是配合默契,早已經抱起諾砂退出了戰局。但是剛下到院中,就被雲巍門的弟子團團圍住。
朱墨然心里想罵人,嘴上卻習慣性的禮貌。「你們為何攔我?」
「你們是一伙的。交出你手里的人。」被諾砂挑劍的小師妹十分羞愧,自然首當其沖的出來喊話。
只是這前半句話還算對頭,後半句話卻著實讓人迷惑。朱墨然護著諾砂側了側身。「你們這話很是可笑。為何要我手里的人?」
「看沈毅剛剛的態度。定是因為你懷里的人,他才拒絕大師姐的。交給我們,自然沈毅就能對大師姐回心轉意。」
小師妹這胡說八道的能力也是絕了。連雲巍門其他的師兄師姐都一臉奇異。這是哪門子的聯系?
果然,朱墨然冷笑一聲。「小姑娘好想法。要不,你听听看沈毅本人的想法?」
說著,隋玉燕的劍已經架在了小師妹的脖子上。眾人皆疑,紛紛回頭,只見胡桂然站在身後,滿臉的冰霜。而隋玉燕被胡桂春勒住脖子,困在身側。
胡桂然說,「我說了,這里沒有沈毅。他在拒絕你們大師姐的時候,已經死了。你們大師姐的事情已經和他無關。南越三杰也已經不復存在。這就是沈毅的回復。」
「沈毅!你怎麼會如此絕情?」隋玉燕替千翠薇不值。「好。既然如此,以後你就是煙紙峰的敵人,就是我隋玉燕的敵人。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殺了你。」
「我也是。」小師妹氣得發抖,竟然往劍刃上走了兩步。
「千千,別沖動。」剛才領頭的師兄收劍,拉了她一把。「不用和這種絕情的人一般見識。」
「對,別和我一般見識。」胡桂然收回了劍,一甩手,扎在了隋玉燕的腳邊。「阿春,放了她。」
胡桂春瞪了手里的隋玉燕一眼,勒了一把她的脖子。說,「趕快滾。你們要想動胡館主一下,我要你們的命。」
說完,手一松,隋玉燕差點坐到地上。拾起劍,對胡桂春說,「你想要我的命?!你們不過是雲巍山下的小山頭。看我回去不稟報你們以下犯上,滅了你們山頭。」
「呦~煙紙峰是吧?我記得,你們山頭也沒什麼好待遇啊。」一直站在門口,不行蹚渾水的邢雲泰听到如此的威脅。不得不走了出來。他一臉不屑的樣子很是欠扁。「听說,你們可是出了雲巍門百年以來最厲害的大叛徒煙羽衣。這會為了給你們家大小姐報仇,也不管不顧了嗎?」
「薇薇對煙紙峰恩重如山。為她出出頭有什麼呢?倒是你們山頭,才加入雲巍門,就想著攀附朝廷嗎?你們可不要忘記了江湖規矩。朝廷和江湖兩不過問。還是好之為之吧!」說完,隋玉燕收了劍,帶著弟子們離開了。
諾砂皺著眉頭,哼唧道,「墨,墨然……難受~」
朱墨然听到這話,感覺都諾砂的體溫正在逐漸下降。低頭一看,諾砂已經嘴唇發烏。連忙拔腿就往宋良河的院子里面跑。
一進院子,正在給宋良河打下手的少翁一看。連忙跑了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剛才雲巍門的人來了。小砂被打傷了。」桂娘著急的跺了跺腳。
「好,我看看。」說著,少翁放下手里的工具。跟進了臥房。
宋良河和戚攸攸正在給金生檢查身體,李阿榮坐于一邊。近日來,勞累奔波,李阿榮的雙腿積水嚴重。只能坐在房間里面休息。
看到朱墨然抱著諾砂進來,亦是紛紛站了起來。朱墨然把諾砂放在李阿榮的床上,少翁馬上驅前查看。
把脈,查看眼楮。發現諾砂呼吸越來越困難,準備解衣施針。回頭看了一眼這些人,所有人都背過了身去。少翁立馬給予施針,才得以恢復正常。但是她的體溫一直很涼,仿佛變成了一塊冰。這麼快,呼吸里面都帶著一陣陣仙氣。
「怎麼會這樣?」趴在床邊的桂娘嚇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听到這話,所有人都回了頭。只見諾砂的胸口浮現一個黑色的手掌印。銀針圍著手掌印扎了一圈。每個人的表情都是一震。
少翁則是抿了抿嘴,最後把目光放在了宋良河的身上。宋良河一看,心里咯 一下。連忙轉身對其他人說,「這里人太多,你們先出去。」說著,眼神示意戚攸攸帶著幾個人離開,就連李阿榮也被大春抱了出去。
待到大家都退出去之後,少翁噌的就站了起來。「九爹,是寒血掌。我剛剛施針,護住了心脈。但是寒氣走的比較快,已經傷了小砂的肺。」
听到這話,宋良河立馬坐下來,又給諾砂診了脈。剛觸手諾砂的皮膚,就感覺到了一陣涼意。雖不是冰寒刺骨,卻讓人心生寒意。「少翁,繼續施針。叫大春和小七進來,寫方子。」
「好。」說著,少翁開門走了出去。把胡桂春和戚攸攸拽了進去。
朱墨然連句話都插不上。看著進進出出的少翁,亦是著急萬分,卻也只能坐在外面假裝鎮定。一回頭,看到胡桂然坐在位子上,一動不動。這才想起來,胡桂然剛才在打斗中,用了真氣。
斜睨了一眼立在一旁觀望的邢雲泰和陶軍山。才挨著胡桂然坐過去。輕聲喚道,「館主,你還好吧。」
可是胡桂然卻只是盯著諾砂的房門,答非所問的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朱墨然嘆了口氣,倒了兩杯茶,遞給胡桂然一杯。「你是說千女俠,還是小砂?」
胡桂然握著茶,手抖得厲害。「當然是小砂。十三年了,我根本就不該遇到她。居然因為我,害她變成這樣。」
朱墨然拿出一顆丹藥放在胡桂然的手心中,勸慰道,「既然過去了十三年,還是遇見了。這一刻就該好好地活著。你也不想她好了,你又病倒吧。」
胡桂然握著藥,顫抖著手,放到嘴邊,一口吞了下去。閉上眼楮,緩了好一會才恢復過來。
「館主,你不要忘記了。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今晚的頭宴,勢在必行。決不可拖沓。」
「我知道。就今天這事,我也會和雲巍門算算的。」緩過氣來的胡桂然,雙眼通紅,一派猙獰模樣。抓起茶杯喝掉了那杯熱茶,繼而狠狠地磕在石桌上。
得一聲,茶杯盡碎。那一股胸中惡氣充溢這整個院子。讓所有人為之一振,也為之一震。只是在不明就里的外人眼中,似乎還真就是胡桂然為了諾砂,始亂終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