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篇章 吳福山 第一章 這算是連鎖反應?

作者︰貓生勿及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小砂,哥哥們把所有希望都交給你了。」

諾砂看著緊握自己雙手漢子那情真意切,充滿期望的眼神。感覺到手心全是不合時宜的汗水。她狠狠地吞了口口水。真心後悔兩個時辰前的決定。

兩個時辰之前。

每月初一到初五是呂月藥爐上門義診的日子。不過,這個時間不是很固定,經常兩三個月不出一次。因為呂月藥爐的醫師經常不在。比如這一次就消失了四個多月才回來。義診也不是完全免費的,不收診金是真,拿藥還是要收一些基本金的。只是這部分不由藥爐管理,而是交給了五福鎮的五福藥鋪。

每次義診的對象也是不定的,但是大多是附近山頭的寨子。和傳說中住滿山匪的山寨不同。這些寨子住的都是當地的居民,以獵戶居多。靠山吃山,平時也不怎麼下山。所以有個頭疼腦熱只會憋著,甚少看病。當年逃亡多虧這些人幫助,里面也有胡斐當山賊時結交的朋友。故而,生活穩定了之後,宋良河便開始跑山頭給這些寨子義診。

今日初五,剛作為義診的一行人跟著西窪山寨主下山。據說他們要開什麼山寨聯盟大會。戚攸攸好奇,就拉著眾人一起去。

自從中元節那日之後,戚攸攸就賴在他們,不,是賴在宋良河身邊不走了。要不是大家阻止,這家伙大概會和宋良河睡一張床。黏不唧唧的樣子真是太……反正看久了有點腸胃不適。

不過,不知為何宋良河一點都不在意。快四十的人了,帶著同樣三十出頭的戚攸攸,像帶個寶寶一樣。任性,撒嬌都由著。比寵幸老婆還要縱容。還好,戚攸攸只在宋良河面前表現得不合時宜。對這幾個孩子還是得體的。就比如這時候,他都還是一副二管家的樣子。

戚攸攸看著眼前和小鎮名字一樣的酒館。一拍手里的扇子,皺眉問宋良河,「宋哥哥,怎麼這個鎮子里面的店鋪都是一個名字啊?五福,五福,都不會叫錯的嗎?」

正常男子的語氣讓他的角色添加了一份令人信任的貴氣。西窪山寨主老汪第一次看到這樣絕色的男子,一開始就老用看女子的那種猥瑣眼神看他。這時候,自然是獻殷勤的搶先回答。「五福鎮是一個叫做崔五福的人建的。鎮子上開的產業都是他的。于是干脆就都叫做五福。」

「哦。」戚攸攸連正眼都不看他的應了一聲。又挨著宋良河站了站。看來就算是身經百戰的江湖人也會對這種炙熱的眼神感到無法接受。也不想想,平時自己看著宋良河的眼神和這個毫無二致。

感受到了戚攸攸的不安。宋良河反手拽住他的手藏在身後,對老汪說,「老汪啊,一會我們會在一邊。不參與你們的討論。讓孩子們見見市面而已。」戚攸攸感動的咬了一下嘴唇,笑得艷光四射。

站在他們身後的三人都不免汗顏一把。諾砂連忙搶先向前,拉著戚攸攸進門找了一個空位就坐了下來。讓他待在自己身邊,免得又粘著宋良河。這個鄉下地方流言蜚語竄得飛快,再多一點,估計他們都得搬家不可。

看到這一幕,宋良河頓了一下,就明白了諾砂的良苦用心。故而坐到了諾砂的對面。戚攸攸有些不高興了,生氣的看向諾砂。諾砂則瞪著他,用眼神示意他,安靜點。抬頭一看,老汪已經坐了過來。不由得厭煩起來,抬懟了一下諾砂。掐起兩個手指,對著宋良河在嘴上拉了一下,表示自己會老實點的。

宋良河好笑的點了點頭,又看了看諾砂。心想這孩子的確懂事了。這幾天自己過分興奮,就連分寸都丟失了。

小二湊了上來,一看這幾人都是熟客。也不客套,直接問,「宋醫師,帶孩子們來打牙祭了?還是老樣子啊?」

「老樣子?」戚攸攸好奇的問。

「啊。對。」小二不生分,自然地答。「宋醫師,每次帶孩子來都是三碗油醬面。一小壺老白春,小店送的一碟醬肉。」

「這麼少。能吃飽嗎?」戚攸攸心疼的說。

「能啊。我和三娘一碗面。二郎哥一碗。九爹喝酒吃面,那碟肉還能帶回家給四爹。老板在的話,小二還會給我們後廚剩下的饅頭。」諾砂挺直腰板,自豪的說。但是在戚攸攸听來,就是又心酸,又心疼。

揉著諾砂的腦袋,戚攸攸百感交集的說,「就這點飯量,你們都怎麼長大的啊?」

胡桂春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吃百家飯長大啊。義診的時候,老汪叔他們還會送我們野味。」

「是啊。山頭沒什麼錢,藥材最開始都是宋兄弟給的。後來,大家也沒什麼表達的,就送些野味。」老汪也在說。眼神終于不再一直往大紅衣袍上看。主要視線都放在了大門口。

「是的。小七兒,你不也是這麼長大的嗎?那時候,你都十二歲了,長得就和十歲差不多。」說要找回分寸的,還是一開口就是寵溺的味道。諾砂不由得咳嗽了一聲。宋良河知錯的模了模自己的鼻頭。

引得戚攸攸掩嘴一笑。諾砂瞬間覺得身邊亮了一盞燈,晃得很。其他人也同樣。小二在這種地方也甚少遇見如此漂亮的人。都忘記了自己是來開單的。甚至讓陸續進來的幾個大老爺們差點疊成一摞,跌進門里面。

這連鎖反應讓小酒館里面一群人尷尬無比。還好大家來這里心里都有事,陸續調整了一番,就都落坐了。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其他山頭的寨主。其中幾個眉頭緊皺,身上還有大大小小的傷。他們圍桌在大廳里面特意給他們拼出來的地盤。老汪見來人了,也湊了過去。

「看著人還不少呢?」戚攸攸打開扇子,說。諾砂一不留神,他已經竄到老汪剛剛坐的位子。還往宋良河那邊挪了挪,不坐一條凳子,也要挨得近一點。

諾砂嘆了口氣。對小二說,「安樸叔,這次不要老樣子了。今天有個金主在這里。你把我們沒吃過的,都來一份。」

「呦~金主。小砂,你這是遇到貴人了?」小二听這話,瞄了一眼戚攸攸。但是戚攸攸的眼里只有宋良河。

「說你呢?貴人。是不是請我們吃最好的啊?」諾砂對著戚攸攸的耳朵大聲說。引來胡桂春和桂娘的偷笑。

戚攸攸被喊得一陣。回頭給了諾砂一個大白眼。「是,是,是。小,你叫安樸叔吧。那個安樸叔,把他們沒吃過都上一遍。吃不完,我們打包。行了吧。貴人,我是挺精貴的。小家伙,挺會說話。」說完,點了一下諾砂的鼻頭。

諾砂一躲,張口就咬。卻突然听到大桌子那邊,有人一拍桌子,大聲地吼道,「真是欺人太甚。官府這不是借故打人嗎?」

隨即,這人就被拉了下來。好幾個人勸著,「大龍,你別生氣。這還有外人呢?」勸的人看了這邊一眼。

老汪解釋道,「那是自己人。宋醫師,你們都認識。就不多說了。那個紅衣服的是宋醫師的好友。可以信任。」說著,老汪還對著戚攸攸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戚攸攸打開扇子,避開了直視。繼續和諾砂你來我往的斗嘴。可是在座的每個人都把耳朵伸得老長。宋良河則回頭和大家打了個照面。

「也好。」其中一個看上去也就是四十出頭的漢子走了出來。他面露愁容,額頭上的三川早已深入體膚,像浮雕一樣立體。離得不算近的距離,卻能清楚的看到屢屢銀絲夾雜在黑發間。「宋醫師是讀書人。正好可以幫我們想想辦法。」說著,抱手像個書生一般的行了個雅禮。

宋良河見此,也站起了身,抱手回應。「阿蟒哥,多禮了。這是出了什麼事情?讓幾位寨主如此慌亂。」

看看宋良河,又看看幾個寨主。李一蟒拉出一個受傷的寨主,說道,「宋醫師,你先看這些兄弟的傷。」

見到傷者,宋良河自然不能忽視。剛剛就覺得不妥,想上去看看。有這機會,自然不敢怠慢,走了過去。檢查了一下幾人的傷。每個人的臉上和身體多處都有打擊傷,而且傷得不輕。宋良河皺起了眉頭,有些生氣的說,「這都是打架造成的。你們這又是重抄舊業了?」

被李一蟒拉出來的那人哭喪著臉,說「宋醫師啊,咱從良的時候你也在場的。我們對胡老大發過誓,不再做山賊就一直老老實實的。哪知道官府突然派兵剿匪。把我們都當做山匪欲孽集中打擊。都燒殺了好幾個寨子了。我的寨子男女老少被殺得所剩無幾,我要是沒逃出來,否則也死在里面。真是造孽啊!」說著,說著,男子坐在位子上,痛哭起來。那聲音悲切傷心的令人心疼。

另一個受傷的寨主悲憤的說,「都怪下南道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那麼多的山匪。听說這次剿匪就是從那邊過來的。這里的縣官早看我們這些寨子不順眼。當年胡老大幫我們重新整編,找到了活下去的方法。讓這些縣官少了一條撈錢的門路。這下好了,他們撈不到錢,就開始撈我們的命了。」

其他人也奮起高喊,「對。都怪這些狗官。當年要不是活不下去了,怎麼會作山賊。就照這個方法,咱們不得又回去做山賊嗎?」

嘰嘰喳喳的討論,讓諾砂等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桂娘問,「難道是因為朱大少的剿匪?」

戚攸攸輕輕搖著扇子,一只腳不爽的擺到了長凳上。「這縣官有點著急啊。剿匪大部分都是獨立行為。官府會下達命令組織剿匪。但是一般都是達到一定的惡劣影響才會發生。可是,此次剿匪只針對下南道。根本沒有對上南道進行剿匪指令。」

諾砂低頭,用手指頭點著自己的臉頰。有些不確定的問,「我記得胡老爹說過,剿匪以平息事態為主。上交武器,自願投降的就收編。既然如此,為什麼要老弱婦孺都殺呢?」

這些話說的不大聲。但是正好響在討論聲停頓的間隙。安靜的大家都听見了,均是一愣讓,紛紛看向那幾個人。那幾個人似乎也才意識到這個問題。面面相覷,都搖了搖頭,表示不解。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出現了急促龐大的腳步聲。然後一個洪厚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上南道關梓大將軍在此。里面的人听著。乖乖出來束手就擒,理當不殺。如若反抗,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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