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魚躍龍門,激五湖四海浪潮 第一百七十八章  隆武城的怪物們

「呵。人人都配送我夏侯灼上路?」這時的夏侯灼,或許才真的有些阡陌崖魔君的樣子,冷哼一聲,滿是不屑和疏狂。

左手一探,精準的抓在閃電般砸來的流星錘頭之後,鐵鏈被繃的筆直,難以收回。

接著只見夏侯灼輕描淡寫的回拉手臂,手持流星錘另一端的高壯漢子,被拉的往前踉蹌兩步。

鐵鏈往前一纏,血衣僧人的鑌鐵佛珠,便也被夏侯灼纏住繃直,難以動作。

而後便見夏侯灼右腿猛然向後彈踢,那宮裝婦人心下一驚,手中刀卻是根本來不及落下,被夏侯灼一腳踏中胸口,連退七八步,才勉強止住身形,已然嘴角不自禁地流出一縷鮮血,內腑震蕩不已,一時竟難以再進。

直到此刻,夏侯灼才抽刀在手,干脆利落的一刀刺出,看似沒有絲毫花哨,只是筆直前刺,卻是先將斜面刺來一矛,磕的崩起,而後直進入頸,干脆利落斬殺一人。

夏侯灼的刀,沒有凌沺那麼凶,沒有蕭無涯那麼華麗,卻是極為實用。

一刀入頸斃敵,緊接著便是毫無遲滯的擰轉刀身,斜斜劃出,正好斬在一旁向著自己落下的長刀刀桿上,將之架住。

緊接著左手再度發力,流星錘被拽的從那高壯漢子手中月兌出,被夏侯灼當做長鞭一樣,狠狠抽出。

「啪」的一聲,鐵鏈甩出一個脆響,鏈梢準準地砸在一個用錘的矮壯漢子頭頂,直接砸碎了腦殼。

就這還沒完,鐵鏈若活物一樣,似乎沒有剎那停留,直接再度騰起盤繞,已經仗劍欺近夏侯灼身側的中年男子,直接被鐵鏈纏住頸項。

而後鐵鏈宛若被絞盤極具收緊,男子手中長劍再無力刺出,一顆頭顱,被生生拽的拋飛而起。

如此,夏侯灼方才覺得無趣一般,隨手將手中流星錘頭甩擲了出去,將那長刀被其擋住之人咽喉砸碎,跌落在地。

「撤!」血衣僧人,在佛珠被纏住的剎那,還想撲上,用自己一雙鐵拳,給夏侯灼開個花。

可這一系列,極短時間內發生的一切,讓得他下一刻,立馬轉變了想法。

他雙目圓瞪,瞳孔猛然收縮,帶著滿臉不可置信的神色,瞬間暴退,撒腿就準備逃離這里。

沒動手之前,他們信心滿滿,甚至誰都想要這天下第一的頭顱。

可現在,他只想保命。

夏侯灼的可怕,他們真的見識了。

殺人時滿臉狠厲的人,見得多了,帶著獰笑、冷笑的,也不少。

可特麼輕描淡寫就像喝茶吃飯一樣的人,真沒見過。

他此時甚至在想,那用錘的家伙,恐怕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那一計鐵鏈,根本不像是有意在攻擊,而是更像殺那用劍男子前的一個轉圜,太過隨意和自然。

不能力敵!!

血衣僧人只剩這一個想法。

其他還活著的人,也差不多。

一個照面而已,九人死了四個,他們眼中牢不可破的配合,紙糊的都不如。

這還打個屁啊!

「走?我不要面子的麼。」夏侯灼冷淡一語,身形瞬時暴起。

這時候就誰速度慢,誰倒霉了。

夏侯灼人似靈貓又似凶豹一般,左閃右突,身形幾個閃轉換位,刀光隨之而起,除了最先逃離的血衣僧人之外,剩余四人,咽喉盡是出現一道血線,而後鮮血噴濺,頭顱拋飛。

可血衣僧人,並沒有任何劫後余生的喜悅和輕松。

因為,夏侯灼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側,雪亮的橫刀,就停在他的頸前。

只要他停下的慢那麼一點點,他就會自己撞在刀上,把自己送走,跟那幾個落得一個下場。

狗屁的躍鯉榜,狗屁的高手,在夏侯灼面前,跟稚童沒有任何區別。

血衣僧人無力的想到。

「死活,在你自己手上。」夏侯灼淡淡開口,刀在血衣僧人不覺間,已然歸鞘。

「你要梵山的消息?」血衣僧人了然道。

「還算聰明。」夏侯灼點點頭。

「僅我不死,不夠。」血衣僧人遲滯片刻,微微搖頭。

他現在確實是砧板上的魚肉,隨時會死。

但不代表他就真的不可以討價還價,左右就是個死罷了,不如賭一下。

他不信夏侯灼這樣的人,會在他說了些事後,就放過他,天下沒有那麼便宜的事。

他想活,就得有自己的價值,能被夏侯灼看得上眼的價值,最起碼得不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

「臻武司。給我臻武司一州掌事的身份,我知道的、你想知道的,我會知無不言,乃至給你弄來更多、更詳細的消息。」隨後血衣僧人也是連忙再道,說出自己的價值所在。

「臻武司?那可不歸我管,去找你該找的人,三天後,把我要的東西送來。」夏侯灼輕笑一聲,飄身而下,不疾不徐的向著宮城行去。

「凌沺?」血衣僧人微蹙了下眉頭,看看離著並不遠的梁國公府,隨即又將目光投向東方,然後飛身躍下,在街道上快速奔行向東,往思懿公主府趕去。

他要去納自己的投名狀。

至于忠誠?

那玩意在他這兒可並不值錢,今日對余肅如此,他日對夏侯灼也一樣。

從梵山到大璟,活命、名利,才是他一直追逐的東西,其他的,都沒什麼所謂。

……

而此時的思懿公主府,也是再度陷入廝殺之中。

不過這一次動手的,並不再是朔北一眾,他們都成了看客。

「要不是宅子是白來的,有些舍不得,我都想搬家。」公主府中院花園,羅燕途父子也被請來,此時正跟一眾人同在院中,賞月。

嗯,賞月。

差不多上百號人,都在這里,美酒佳肴皆有,瓜果茶點也是備的齊全。

男也好女也罷,沒誰太過緊張,哪怕廝殺聲就在周圍其他院落。

「你眼中的向往再收斂點兒,我就信了。」胡綽聞言,輕笑一聲。

羅燕途現在也就不能動彈,要不估計早就拎刀殺出去了,嘴里說著言不由衷的話,眼中的戰意和遺憾,卻是半點兒不加掩飾。

「公主,你可跟那貨學點兒好吧,別總說大實話。」羅燕途無奈的看向胡綽。

「老王,情況如何了。」隨即被羅煥瞪了一眼,羅燕途轉向蹲在屋頂看熱鬧的王鶴問道。

「猛!真特麼猛!」王鶴沒搭理他,看得津津有味的,劉兆轉頭回了一句,然後又連忙轉回頭去觀戰。

不是他們不想動手,而是用不著,還怕下去幫倒忙。

此刻公主府中,有敵三百,大半是不弱于他們多少的高手。

而迎敵的,只有五人!

他們都是連雲霄門下弟子,也都是那些沒有抗到百戰,但也戰過七八十場的雀籠斗士。

他們沒撐到百戰破籠,但不代表他們弱。

反而都很強、極強,一身戰力,絕對的當世頂尖。

公主府的中院,左右通跨院、前通正堂和前院,後連內院。

此刻便是有四人,分別守在一處。

前院是個持矛的漢子,不高不壯,身高七尺有半而已,極為普通。

但是其一桿丈長鋼矛,極為凶悍剛猛,孤身立于前院門口,一桿長矛戰八方,來敵是高手也好、弱手也罷,難有一合之敵。

而且他很少用矛、槍一類兵刃最擅長的刺挑等招式,而是砸,一招一式都是凶猛異常的砸擊。

此刻便是已經有十數人,被其砸倒在地,青石鋪就的地面,都被砸出一個個淺坑。

而被他砸倒之敵,連哀嚎的機會都沒有,直接是骨斷筋折,血肉暴碎四濺,不成人形。

「他叫戎欽,以前的隆武城衛軍大統領,城主的大弟子。據說,他是第一個自願進鳥籠子的人,也是最有希望成為第一位百戰王的人。至于後來發生了什麼,導致他被城主收為弟子,出了鳥籠子,我就不知道了。」唐阿姑羅這時候給其他人介紹了起來。

「左邊這個呢?」王鶴示意了下左跨院中,手持雙劍的年輕身影,向唐阿姑羅問道。

他也是用劍的,放江湖上也是超一流的高手,但是眼下,看著那年輕人的劍,卻是有些自慚形穢。

這人的劍,一個字快,兩個字又靈又快,人如鬼魅,劍似流光,血腥的殺伐,在他這兒好像唯美的舞蹈一樣。

「十七,沒人知道他這是真名假名,也不知道他姓啥。而且說個有意思的,三年前,他和凌王是差不多同時進的鳥籠子,可惜倆人沒比過。但是這人前期比凌王還猛,兩年戰了八十六場,比凌王多了二十多場。最後差點瘋了,提前出了鳥籠子。」唐阿姑羅對這位了解倒是更詳細,畢竟那時他就身在隆武城了。

「後院那個,是城主的二弟子,賀承東,在隆武城的年頭,也有些長,去的比我早很多。據說在鳥籠子撐了足足九十三場,可惜也沒堅持到最後。後來很少露面,基本都在坐鎮武閣。」

「右邊那個,叫林章,城主的三弟子,我剛進隆武城那年,這位半月戰十場,想一鼓作氣打過最後二十場,破籠而出。打是打過來了,但是傷的太重,沒能打了破籠戰。」

唐阿姑羅也不待他們再發問,直接都給介紹了一下。

「至于這個,就叫武痴,不是真名,是他自己改的。咱們更多直接叫他瘋子,因為他是真在鳥籠子待瘋了的。當時城主都差點兒沒有治住他,後來雖然也沒咋治好,但好歹還算清醒,不殺瘋了,城主還能控制住。」唐阿姑羅指向身後,那里站著個大帥哥,一襲白衣勝雪,看上去像個無雙的如玉公子。

當然,這得忽略他雙手的血。

十個直接奔著這里來的高手,可是前一刻,剛被這位在他們面前給撕了的。

現在王鶴他們听唐阿姑羅當著這位的面,就敢這麼說,還覺得渾身涼嗖嗖的呢。

二十年隆武城,這都養出一幫什麼怪物來!

「沒事兒,咱們太菜,他懶得動手的。」唐阿姑羅不在意的擺擺手。

武痴對他們微微一笑,然後飄身而出,迎向那突然而至的一襲血衣。

「住手!自己人!」

遠遠的,他們還能听到那血衣身影氣急敗壞的聲音,和狼狽躲閃的身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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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祝大家中秋快樂!!!身體健康!!!

(吃喝注點意啊,胃腸感冒真太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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