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魚躍龍門,激五湖四海浪潮 第一百三十三章  隨了誰呢

思懿公主府很大,便是給一眾門客居住的別院都是個大套院。

像王鶴、劉兆、阮須等人,都是會有一個自己的小院的,此外還有兩個小花園,一個小的演武場。

便是四百多門客全來了,也人人都可以有一間自己的房子,還是臥室、書房、茶廳等一應俱全的套間。

不僅僅是個能睡覺的地方,會給這些門客相對的獨立空間,和舒適的住宿環境。

為此,住進這里以後,胡綽就讓普盧骨一手操辦,對府中很多地方,特意進行了改建。

「一個個還能回來,挺好。」

來到長興的第二天,凌沺起了個大早,沒有吵醒胡綽,獨自在普盧骨引路下,來到別院,笑呵呵的看著紅光滿面,就是腿有點兒軟的王鶴等人。

「咦~葉護能起這大早,也挺好的。」王鶴拍拍老腰,打趣回去。

小別勝新婚啊,何況凌沺這是新婚就分開,還一分就這麼長時間,三天見不著人,他們都不稀奇。

「猴子他們都安頓好了?」凌沺踢過去一腳,被王鶴輕閃躲過,便也不再繼續,而是問向阮須。

「他們就沒去離城縣……」阮須跟凌沺匯報道。

原來在他們抵達趙郡境內的時候,侯旗等人就去了趙郡的濤岳樓。

隨後劉兆追上來,他們就知道了錦繡閣召集冀州武人,準備對付姜家叛軍的事。

侯旗等人隨即直接在趙郡安置了家小,匯合周邊四郡濤岳樓的兄弟,跟著被錦繡閣召集起來的江湖武人,一塊兒行動去了。

「不賴我,白二爺在那,他拿的注意。」劉兆見凌沺看過來,連忙擺手搖頭,然後遞給凌沺一封信。

「二哥還說了什麼。」凌沺一邊看著信,一邊問道。

信其實不是白旺年給他的,而是雍虞只胡。

因為整個北方都在時不時下雪,信鷹和信鴿傳信不暢,所以才讓輕功好的白旺年跑一趟。

沒想到在趙郡,正好遇上侯旗他們過去,就讓劉兆他們轉交。

說的是大事,但不是急事。

「只說一切安好,讓您不必記掛。就是遠朔軍整編西進,事情不少,他說這次就不見了。我們離開之前,他就已經回返北邊了。」劉兆想了想,又看看阮須他們,確認自己沒忘了什麼。

「普盧骨,你派人傳信回去,讓薛客帶三千精騎,去遠朔那邊先待上半年。」凌沺把信一收,轉頭道。

遠朔軍,雖然已經有了足夠的人手,但刑五岳他們,可沒人正經會練兵布防。

而且先有雪災在前,再有荼嵐新老汗王即將交替之事在後,克木祿部和黠胡難免會有什麼蛾子,真打起來了,有些已經練出來、見過血的精銳在,也能頂不少事。

「老王再歇兩天,其他人老劉帶著,過了晌午,把我妹送回凌家去。」接著凌沺再看向劉兆等人,說起自己大早上來這的正事。

「記著,你們只管保護好她,不管是她的,還是凌家任何人的話,都不用去管,誰敢欺負她,哪怕只是言語不好听,也給我直接開揍。不用打狠了,讓他們疼就行。」說著凌沺神色一厲。

昨天聖旨傳來,加上凌沺認了娘,算是雙喜臨門。

傍晚連帶凌睿,一家四人坐在一起吃了頓團圓飯慶祝下,席間小丫頭嘰嘰喳喳,倒是挺活潑,給凌沺講自己這些年,在凌家斗智斗勇的經歷,自己樂的個歡實。

可凌沺听著听著,頓時就怒從中來了。

自己之事還則罷了,可妹妹在凌家居然也備受苛待,被一幫叔伯兄弟姐妹擠兌,就連內宅之事,居然都不是母親做主,而是被凌老頭硬生生給了二兒媳,娘倆衣食用度居然還得看人眼色,總被克扣削減。

這可算把凌沺的火,又給挑起來了。

母親就留在這住了,妹妹他是偏要給凌家送回去,純粹就是要找茬揍人。

隆彰帝雖是有意不想他這段時間有什麼熱鬧事出現,但他自己可不這麼想。

「凌侍郎也揍?」劉兆等人愣了下,個個撓起了頭。

「不用管他,就當沒這個人。」凌沺頭一點,後槽牙咬的直響。

「得 。那您隨時準備撈人啊,牢里可不是啥好地兒。」劉兆點點頭,嬉笑道。

「不撈,我會打點好,你們就踏實在里頭待著,養養膘,這事兒沒那麼容易完,我要往大了鬧。郡衙大牢住不滿,都特麼算我人少,看看他凌家人抗不抗揍。」凌沺擺擺手,一臉的冷笑。

長興監牢其實挺多,四縣各有一個,內城京兆郡衙有一個,刑部有天牢,大理寺有詔獄,宗正寺也有專門關押獲罪皇族子弟的地方。

只要不打凌伯年這吏部侍郎,劉兆他們頂多也就進京兆大牢,以打架斗毆為由,關個十天半月的。

而且這長興勛貴子弟太多,相互打架斗毆也屢見不鮮,京兆郡衙的大牢弄得挺干淨、舒服的,還好打點,在里面都能酒肉不斷,甚至可以听曲賞舞。

這些王大幸都當趣事跟他們說過,不僅凌沺知道,劉兆他們也知道,所以一個個其實半點兒不怕,甚至還有些期待。

「葉護,這事用親軍怕是不太好,要不我找點人?」眾門客排位僅在紅娘、王鶴、劉兆、阮須之後,算是五長老的盧集,上前自薦。

「都忘了你是京兆人了。」凌沺點點頭,再道:「可以挑些高手入府,其他人按暗道規矩給錢,先弄他八百人。」

這盧集正是京兆人士,而且是混暗道出身,在這京兆地界的暗道上,是很有一號的。

「多謝葉護成全。」盧集躬身一禮。

他的心思很簡單,暗道上還有一幫兄弟呢,此間回來了,自然也得給他們尋個出路,省的有人步他的後塵,也去了罪卒營。

本打算先給凌沺辦好這事,表現表現,再向凌沺請準,拉幾個兄弟進來。

沒想到根本不用開口,凌沺就已經給了話。

「你們自己商量一下,輪番帶人過去換班。有人找事,你們給我揍他,沒人找事,你們得想法讓他找你們茬,再給我揍他。只要我沒說停,這事兒就沒完。」凌沺擺擺手,再吩咐叮囑一句。

他自己真的無所謂,也不想跟凌家有半點兒牽扯。

但母親和妹妹這算啥?

接過來住可以,可總得有個說法,不能就這麼不清不楚的,跟被人攆出家門了似的。

緩和?

凌沺根本就沒想緩和!

而且不僅不緩和,他還要徹底把這事在明面上掰扯清楚,跟凌家劃清干系。

也省的以後再有諸多雞零狗碎的麻煩。

再者,他還有些自己的打算,是他從離開青山縣就開始在琢磨的事。

王鶴等人隨即各自散開,除了盧集離府去搖人,其他人則開始操練起來。

這是他們已經養成的習慣,只要不是在外趕路,都會早起一同練武,三兩配合著,互相對練。

凌沺也是一樣練起了刀,這些日子戰斗很多,遇到的還都是高手,所得頗豐,他也要將之盡早全都變成自己的東西,融入到自己的刀法中去。

「哥~真不能再商量商量麼?」太陽升的老高,凌睿拉著胡綽來找到凌沺,開始撒嬌。

凌沺可以不在乎凌伯年的感受,她在乎啊。

一面是爹,一面是哥哥,她很為難的好不好。

「爹和娘還是很恩愛的,不能讓他們分開啊!」見凌沺不予理會,凌睿又改為泫然欲泣的樣子,眼楮里全是水霧,看著像個弱弱的小可憐一樣。

「你一邊兒玩去,別在我這兒裝相。」凌沺卻是全然不為所動,直接伸手把她扒拉到一邊去,拎起一對兒大石鎖,扎著馬步穩穩的前舉端平。

這丫頭性格皮著呢,哪有那麼容易哭。

「哎呀!那你想咋樣嘛!」凌睿也終于是炸了毛,狠狠跺腳道。

「你讓他八抬大轎把母親接回去,再把那些人攆出去,你和母親該有的東西,憑什麼被他們趾高氣昂的分去!」凌沺冷哼道。

「爺爺不會讓的啊,總不能讓爹把爺爺也攆出去吧,那是不孝的。」凌睿無奈回道,隨即看向胡綽,想讓嫂嫂幫她說說話。

「那就再落個拋妻棄女的名聲吧,憑啥總委屈你們。」這次是胡綽開口了,冷哼的樣子跟凌沺如出一轍。

「把你的心落回肚子里,只要他真的在乎母親,這事兒好解決的很。」凌沺讓王鶴再給他放上一個石墩,接言道。

「真的?」凌睿將信將疑。

「假的。你愛信不信,自己玩兒去,忒絮叨。」凌沺不耐煩的攆人。

「嫂嫂!我哥也欺負我!蕊兒太苦了,到哪兒都沒人疼。」凌睿眼楮一轉,直接作妖,小嘴一癟,干打雷不下雨,嚎的可憐兮兮的,一把抱住了胡綽。

「我滴個天!」凌沺可看不見她干打雷的樣子,登時以為這丫頭真委屈了呢,哀嘆一聲,石鎖往邊上一扔,趕緊過去看看。

「我真是上輩子造了孽啊,這都啥玩楞!」等到看見這丫頭嚎聲下,那笑嘻嘻的樣子,凌沺直接捂臉。

「劉兆,你趕緊的,自己先去,把她給我送回去,這玩意留不了。」接著凌沺直接一聲大吼,把劉兆給喊了過來。

「老大,有您這妹妹,恐怕真用不著兄弟們自己找茬。」王鶴看著趾高氣揚帶著劉兆離開的凌睿,為凌家上下,擔心了起來。

「你說你們兄妹倆,這是隨了誰?婆婆?看著也不像啊。」胡綽也是詫異得很。

在她面前的凌睿,和在凌沺面前的,還是有區別的。

她也是今天才發現,這兄妹倆真的挺像,骨子里就都不是消停的主兒,還都賊精。

這丫頭哪里是來磨人求請的,分明就是來探底的,想看看凌沺到底要做到什麼地步。

知道了究竟,這不,離開的一點猶豫都沒有,反倒還催促劉兆走快些,怕也是想趕緊回去出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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