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劉綺麗

作者︰小二不才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梁醫生也皺眉,繼續說道︰「好,就假設在神經方面不失手,喬醫生,嚴教授說的神經問題,在整場手術中算是最簡單的,重點是腦瘤的位置,覆蓋的血管太多。」

「那就避開血管」逐月和上頭說得一樣,她前世在外科被同事戲稱為佛手,意思是和閻王爺搶人。

而得到這個稱呼的原因,就是她的手又穩又快,在醫院所有醫生的手術率里,她的死亡率基本是最低的,成功率幾乎接近百分之百。

後世醫療發達,加上醫療界前輩們的積累,和創造的手術術式,比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超出太多太多。

逐月做過很多腦部的手術,聞晨的這個腦部腫瘤,雖然也算麻煩,可對逐月來說,完全在她的把握之內。

逐月的話被趙醫生強行打斷︰「喬醫生,密布的血管就在腫瘤上層,幾乎是無法避開的,一旦動刀傷到血管,立馬就能大出血,導致休克死亡。」

趙醫生其實是個溫和的人,這些話他說得很大聲,少見的動怒,他不想以貌取人,但這個叫喬醫生的胖丫頭說得太輕松,讓他感覺到了敷衍,身為一個醫生,在一種威脅生命的疾病面前,不該擺出這種輕浮的態度。

逐月一愣,其實她並不是輕浮或者是敷衍,她是真的有把握不傷血管和神經摘除腫瘤,不過見醫生們都嚴肅起來,她到底沒把心里話說出來,換了個方向道︰「你們是擔心血管大出血?」

這不是當然嗎,眾醫生點頭,一旦傷到血管,找到出血口就很考驗技術,加上大腦血管脆弱,後續血管損壞,無法修復還是得等死,這是一個死胡同,也是他們不建議聞晨動手術的原因。

「那就直接用人造血管修復不就好了。」逐月理所當然道。

眾醫生愣住了,好像在听天方夜譚,這會不單單是趙醫生生氣了,燕京嚴教授也動了火︰「你在這里講笑話呢,那兒來的人造血管,怎麼造,你到底是不是醫生,怎麼淨在這里胡說八道。」

「啊這」逐月抓了抓腦袋,才想起人造血管在前世也是最新穎的技術,這個時候還沒有呢,而且人造血管過程很復雜,光口頭上說根本說不清,只能臨床說明。

逐月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從哪兒講起能讓這群醫生們听懂,而隨著她的思索,醫生們都露出被戲弄後的惱怒,連梁醫生也忍不住看著逐月逐漸失望。

「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關于我手術的事情,各位醫生回去再想想,我們下次再論。」聞晨站起來,打破了僵局。

醫生們起身,輪流瞪了逐月一眼,都嘆著氣陸續離開了會議室。

會議室只留聞晨和逐月兩個人,兩人並排往外走,逐月看著聞晨道︰「大兄弟,你別太悲觀,我不是唬你們,你的手術我是真的有把握,反正那些醫生都不願意給你動手術,你不如相信我賭一把。」

「你都說是賭一把了,我可輸不起。」聞晨搖頭,並沒有逐月說得那樣悲觀。

「還是不信我。」逐月搖頭,很無奈的嘆了口氣︰「你這人的錢真夠難賺的。」

「天色不早了,我讓小東送你回去。」聞晨笑而不語,把手上的大紙袋子遞給逐月。

「行。」逐月點頭,接過袋子,疑惑道︰「這是什麼。」

「我的CT。」聞晨道。

「你給我這個做什麼?」

「給你拿回去看一下。」聞晨道,他看了看表,把逐月送到樓梯口。

莫名其妙,逐月接過CT,和司機小東下了樓。

等兩人離去,空空的走道傳來腳步,一直等在門外的梁醫生走到聞晨身邊,疑惑道︰「聞先生,您把CT給她干什麼?」

「不是給她,是給她背後的人看。」聞晨道。

梁醫生愣住,眉頭皺起︰「聞先生,您是不是對她期望過高了?剛才那些話,我覺得她除了托大,就沒一點有用的。」

「誰知道呢,多做一步又沒壞處。」聞晨垂眸,藏下眼底的希望,不知道為什麼,他有直覺,這胖丫頭或許真能破自己死局。

逐月和小東下了樓,剛好想起了林舟家的小玲,那孩子明天還要換藥,剛好可以買點。

聞晨這人能找到那麼多醫界大佬,肯定不是簡單人物,剛好可以借他身份用一下,補償她莫名其妙被拐來听討論會浪費的時間。

這時代醫療水平有限,生病的人多,醫護人員少,平時醫院都忙得飛起,醫生和護士也態度很差,看病買藥貴不說還得排特別長的隊。

有時候排到了,也得看醫生有沒有耐心給你看,買藥也是,一天到晚拿藥的窗口都排滿。

現在還沒有後世管理那麼嚴格,拿藥的窗口都是病人拿著醫生開的藥單,一手付錢一手拿藥,逐月自己就是醫生,拿了張紙,刷刷刷寫了幾樣,一點也沒客氣,直接指使司機小東去拿,完全沒自己去擠的意思。

能跟在聞晨身邊,司機小東也是個能人,听了逐月逐月要買藥,一句話都沒多問,連的逐月遞給他的錢也沒收,就直接離開了,他沒去拿藥的窗口,逐月見他是去了二樓主任辦公室。

逐月心想,聞晨到底是個什麼身份,他身邊一個司機,就敢直接找醫院主任拿藥。

正想象著,突然一個女人沖了過來,抓著逐月的手喊道︰「恩人,真是太巧了!」

這已經是今天第二個沖出來嚇她的人了,上一個是喬光明,逐月捂住胸口,把嚇得漏了一拍的心髒安撫下來,看著面前激動的女人,無比尷尬的問道︰「額,同志,咱們見過嗎?」

女人一愣,她穩定了一下情緒倒︰「對,你可能不記得我,但你肯定記得我爸。」

「你爸?不認識,你是認錯人了吧。」逐月搖頭,她對這女人沒印象,更不記得自己認識什麼中年男人。

「你長得這麼有特點,我怎麼會認錯。」

你干脆直接說我胖得了,逐月嘴角抽抽。

女人繼續道︰「大概一個月前,我爸被人刺傷,是醫生你當場開刀給我爸做了急救,你忘了嗎?」

說到手術,逐月就有記憶了,她想起來確實有這件事,看著女人恍然大悟道︰「喔,你就是那天傷者的女兒啊!」

「對,是我,我叫劉綺麗。」女人笑著點頭,接著往下說︰「那天我送我爸到醫院,本想好好謝你,但你人離開了,我在早食店門口等了好幾天,卻再也沒等到你,沒想到今天能在醫院踫到你,真是太有緣分了。」

逐月哈哈笑了兩聲,出于醫生習慣,下意識問道︰「你父親身體好些沒,推著日子算,這兩天傷口也差不多愈合了吧。」

「好多了,明天就能出院,說來還要謝謝你,當時醫生也說了,如不過是你及時急救,我爸撐不到醫院。」劉綺麗拉著逐月的手,是真的感激不已,她爸是家里的頂梁柱,要是去了,天都塌了。

「舉手之勞。」逐月笑笑,並不居功,這對她在醫生的生涯里,只不過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劉綺麗呼了口氣,佩服逐月的醫術,也欣賞逐月這雲淡風輕的態度,她拉著逐月,笑著說道︰「恩人,我爸醒了之後,就讓我和我媽到處找你,你剛好在醫院,不如跟我去病房見見我爸,我爸一直想當面給你道謝。」

逐月看了眼掛在醫院大廳的鐘,時間已經不早,她怕耽誤太久,小東沒時間送她回家,于是搖了搖頭︰「你父親這份心意我心領了,但我一會還有事,去看望就算了。」

劉綺麗更贊嘆逐月的醫德好,不求回報,她不好勉強逐月于是只好退而求次,開口道︰「是我冒昧了,那恩人你總得告訴我你叫什麼,住在哪兒。」

逐月想了想,做好事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又想到了聞晨這廝的做派,于是想了想,告訴劉綺麗道︰「我叫喬逐月,就住在織布廠家屬樓。」

恰巧這時候小東也拿了藥回來,逐月匆匆和劉綺麗告別,便跟著小東離開了。

回到宿舍樓時,大概十來點了,在這個夜生活極少,還沒有電子設備打發時間的時代,已經是很晚了。

逐月和小東告了別,轉身上樓,剛打開房門,里面燈亮著,床邊坐著一個男人,正黑著臉看自己。

真是稀奇,周良居然回來了,逐月關上門,頭一回回家家里還有人,這讓她早習慣一個人住的人,特別不自在。

「你今天怎麼回來了?」逐月壓下心里的不適,放下鑰匙和布包問道。

周良沒回答逐月的問題,而是冷冷反問逐月︰「你去哪兒了,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

今天一天怎麼竟是有人問她去哪兒,她是人又不是圈養的豬,出個門還要跟人匯報,逐月撇撇嘴,回答道︰「出去有點事情?」

「有事?是我不回家,你寂寞難耐了吧。」周良嗤笑,忍住等了這麼長時間的火氣。

「你有病?」逐月一愣,莫名奇妙,這男人吃錯藥了?

「喬逐月,記住你的身份,你現在還是我老婆,就算我不踫你,你也不能跟別的男人勾勾搭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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