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掀喜帕、又摘鳳冠、又是吃東西的,春蟬驚奇得像半截木頭般愣愣地戳在那兒。
黑黝黝的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木傾歌,似乎想要看到她心里去。
不知為何她, 她總感覺現在的小姐不是小姐。
以往的小姐溫柔可人、安靜靦腆,秀麗端莊,做任何事情都循規蹈矩從不逾矩。
可自小姐失憶後就變得活潑好動,說話做事毫無規矩可言,和原來的小姐簡直大相徑庭。
見春蟬傻愣愣地不動彈,一雙水靈靈的大眼楮盛滿了疑惑,木傾歌無奈地搖了搖頭。
自顧自地摘掉鳳冠、隨手放在床榻上,快步走到桌子前拿起上面的糕點往嘴里塞去。
直至喜餅入口,春蟬才反應回來!
回魂兒後驚嚇的大叫出聲,「小姐,那可是喜餅啊!」
快步走到木傾歌面前,搶過被她咬了一口的喜餅,春蟬驚訝地瞠目結舌,焦躁不安地在原地跺腳。
「完了完了,等下廠公回來發現小姐吃東西了,肯定會發怒的!」
看著春蟬毛焦毛躁的表情,木傾歌一陣啞然,「不就是吃個喜餅麼,至于這麼著急麼!」
見都這個時候了木傾歌還一臉風輕雲淡的樣子,春蟬露出了有史以來第一次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將喜餅放回在盤子里想恢復原狀,可缺的那個大口子太過顯眼。
又將喜餅疊放起來,可還是特別顯眼……
見春蟬不斷地擺弄著缺口的喜餅,木傾歌無奈扶額。
「春蟬,你這不是掩耳盜鈴麼!」
將缺口的喜餅拿起來,剩余的三個喜餅分開擺好,「這樣看起來還順眼些!」
看著三個孤零零的喜餅,春蟬苦惱地想哭了。
順眼倒是順眼了,可是……
「小姐,好事成雙,喜餅要四個才算吉利,提督府的丫鬟素來嚴謹,不會粗心大意擺三個喜餅的。」
「如果廠公回來發現少了一個,肯定知道小姐偷吃了!」
木傾歌卻是不在意地聳了聳肩,「你就放心吧,廠公身為提督,平常操心的都是國家大事,怎麼會關注這一小塊兒喜餅!」
將剩余的喜餅放入口中,轉身朝著床榻走去,悠悠然道,「再說了,廠公不是厭惡從未進過女人的房間麼?所以今晚他來不來還不一定呢。」
轉身坐在床榻前,見春蟬依舊站在原地愁眉苦臉著,皺眉催促道,「不想我把其他喜餅、糕點都吃了,你就快去給我拿點兒吃的,我都要餓死了。」
春蟬心中千百個不願,可為了防止木傾歌再對其他喜餅下手,只能悻悻地轉身離開了房間。
等再次回來的時候,雙手拖著托盤,上面擺放著幾盤點心。
警惕地反鎖好房門快步走到木傾歌身邊,「小姐您先吃些點心墊墊肚子吧,正式的飯菜要等廠公來了一起吃。」
看著盤子里精致的點心,木傾歌不滿的皺眉。
「只有點心麼?」
別人成婚都是山珍海味,她倒好……
只有干巴巴的點心!
春蟬也覺得只有點心太委屈小姐了,可她只是一個小小的陪嫁丫鬟,在這個時候去拿吃的、廚房肯定不會給她飯菜的。
她又不敢說是小姐餓了要吃 ,所以能拿到的就只有點心了。
看著春蟬心疼郁悶的表情,木傾歌微抿紅唇,拿起盤子里的糕點吃了起來,同時由衷地贊嘆道,「嗯,很好吃!」
拿起一塊點心遞給春蟬,「你也嘗嘗……」
見木傾歌吃的津津有味,春蟬更加傷心。
淡淡搖頭,「奴婢不餓,小姐您自己吃吧!」
「忙了一整天什麼都沒吃不餓才怪呢,」抓主春蟬的手將她拉到床側,木傾歌拿起一塊糕點直接塞到了她的嘴里,語重心長道,「春蟬,我不是說過了麼,在我面前你不需要自稱奴婢。」
「你自小就照顧我,我們兩個就像親姐妹一樣,所以你不要和我客氣。」
木傾歌的一番話令春蟬感動至極,黑碌碌的眼楮漸漸氤氳出點點淚光。
拿出口中的糕點,重重點頭,「嗯,謝謝小姐!」
「都說是自己人了,還說什麼謝,」不滿地皺眉,木傾歌懲罰性地再次拿了塊新的糕點塞到春蟬口中,催促道,「快吃吧,別等下被廠公抓包了。」
「嗯……」
點了點頭,春蟬也不再拘謹,與木傾歌說說笑笑酣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