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督府所有的丫鬟全都身穿紅色衣衫,頭簪紅花。
往日深不可測的大門此時敞開,冷清的府邸內張燈結彩,顯得格外喜慶。
木傾歌雙眼一眨不眨地緊盯著腳下的路,跟著容瑾修的步伐小心翼翼地走入提督府大門,直至走了將近十米遠的距離才走入正廳。
由于蓋著喜帕,木傾歌余光所能看到的只是各式各樣、大小不一的鞋子,耳邊傳來熱鬧非凡的議論聲,此起彼伏、源源不斷 。
兩人剛站定下來,耳邊便傳來司儀公鴨嗓的叫聲。
「吉時已到,一拜天地!」
木傾歌在春蟬的攙扶下,與容瑾修轉向門外鞠了一躬。
「二拜高堂!」
木傾歌無趣地癟了癟嘴,即便心中千百個不願、卻依舊跪在蒲團上給正坐的容培成磕頭。
耳邊傳來容培成充滿慈愛而飽含深意的笑聲,「好好好!」
緊接著,便是司儀高亢的叫聲。
「夫妻對拜!」
木傾歌遲疑了片刻,感覺對面的容瑾修已經在對自己對拜,忙彎腰對著他也象征性地拜了一拜。
「送入洞房!」
期待的四個字終于說出,木傾歌放松地長吁口氣。
在春蟬的攙扶下走出主廳,一步步朝著東面的院子走去,腳步略微有些急催。
而著急的結果就是,頭上沉重的鳳冠有些松動地左右搖晃著。
木傾歌不止一次想要抬手扶上一扶,卻被左邊濃烈的低氣壓嚇的愣是沒動一下。
走入新房內,本以為會是掀喜帕、喝交杯酒的環節。
不曾想,木傾歌前腳剛踏入新房,容瑾修冷冽陰沉的聲音驟然而起,「好生伺候夫人。」
話音一落,便听到一陣陣腳步聲響起,由近及遠,直至漸漸消失……
木傾歌錯愕了一瞬,苦惱地眨巴了眨巴眼楮。
看來廠公大人是真的很嫌棄她啊,連交杯酒都不和她喝!
無所謂地癟了癟嘴,木傾歌沉聲命令道,「除了春蟬其余人都下去吧!」
「是,夫人!」
丫鬟的聲音齊齊響起,緊接著房門被關上。
木傾歌松懈地長舒口氣,氣悶地拽下頭上的喜帕便朝著床邊迅速走去。
「啊小姐,」被木傾歌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春蟬忙跟著走到床邊。
不滿地拿起喜帕再次往木傾歌的頭上戴去,輕聲勸說道,「喜帕是要由廠公來掀的,不然不吉利。」
木傾歌嫌棄地皺眉,再次拽住喜帕隨手扔在了床內側,悶聲悶氣道,「哎呀春蟬,他回來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呢,我要等他早就餓死了。」
說著伸手去拆頭上的鳳冠,「快給我把這個拿下來,可壓死我了!」
看著木傾歌迫不及待拆鳳冠的動作,春蟬驚訝了一瞬,隨後無可奈何皺眉,「小姐,這樣不合規矩!」
萬一廠公來了看到小姐自個兒把鳳冠給摘掉了,肯定會發怒的。
木傾歌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什麼合不合規矩,這個實在是太重了,如果等他來我的脖子就要被壓斷了。」-
「而且我肚子好餓,你趕快給我拆掉鳳冠、然後給我去拿點兒吃的讓我墊墊肚子。」
怕她會忍不住去茅房,從早晨醒來到現在木夫人愣是一口水都不讓她喝。
忍耐了一天的結果就是,她現在又餓、又渴、又累……
也不知道容瑾修等下會不會回來喝交杯酒。
如果他確定不來的話,她自個兒鐵定會月兌掉衣服睡大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