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傾歌被賜婚給東廠提督的消息如驚濤駭浪般在京城內傳開,眾人听後,震驚不已。
同時,木傾歌被人玷污的事情也零零散散地傳開了,各種版本的都有,越傳越熱烈,以致于最後的傳言都變得慘不忍睹。
當日,木啟明和木夫人去了林太傅的府上,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只知道回來後木夫人心事重重地低頭抹淚,木啟明換上朝服進宮面聖去了。
未時,木傾歌端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里自己的絕美容顏唉聲嘆氣。
「哎……」
「我也太倒霉了吧!」
「剛穿越過來短短幾日,就把所有的倒霉事給經歷了個遍!」
「被下藥、被強迫、被狗男人連續吃了好幾次,現在好不容易回了家,又要被迫嫁給一個太監????」
「最重要的是,春蟬說那太監心狠手辣,冷酷無情,凡是得罪過他的人都死于非命了。」
「就連我這個身為尚書的爹都要忌憚他三分,那等我嫁過去不是妥妥的小受嗎?」
想了想,木傾歌搖頭晃腦,「不行不行,我不能嫁。」
「我可是听說過的,太監不能人道,所以就會愈發變態殘忍,特別是對待女人這方面。」
「萬一嫁過去後,他看我貌美如花、對我狠心折磨,我的小命可就玩完了。」
想到這些,木傾歌扭頭看向一側掩面痛哭的春蟬,毫無意識地吞咽了下喉嚨,「春蟬,你剛才說他已經有十幾個侍妾了?那有沒有傳出他虐待女人的傳言?」
春蟬微愣了一瞬,緩緩搖頭,「這倒是沒有。」
想到木傾歌失憶了,對容瑾修的事情都不記得了,春蟬解釋道,「小姐,廠公他不好。」
「府內雖然有十幾位侍妾、但都是皇上主動賜給他的。」
「被廠公帶進府後,連婚禮都沒有就直接扔到後院去了,從沒踫過那些女人。」
「小姐您是第一位和廠公成親的人!」
「啊原來是這樣啊!」木傾歌驚訝地張了張嘴,烏黑的眼球在眼眶中轉動了兩下,露出一抹狡黠的奸笑,「你具體給我講講他到底是什麼身份吧!」
「為什麼皇上會這般器重一個太監?竟然連續給他 送了十幾個女人?」
就連她這個刑部尚書的嫡女都賜婚給他,太猖狂了!
「小姐,」春蟬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啜泣著解釋道,「小姐,廠公他是東廠提督,義父是大內總管,就是上午來宣讀聖旨那個。」
「東廠,又名為東緝事廠,權力在錦衣衛之上,只對皇帝負責,不經司法機關批準,可隨意監督緝拿臣民……」
接下來,春蟬將容瑾修自小到大所有的事跡都說了出來。
直至木傾歌听完,直想大呼,好家伙!
真他媽好家伙!
義父是大內總管,自己又是深得皇上信賴的東廠提督。
這兩人聯起手來那還得了?
如果她按照木傾宇的方法逃婚,估計這倆人是不會放過木府的。
想到這些,木傾歌又開始躊躇了!
就在這時,外室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木夫人走進了內室。
手中拿著一個包袱塞到春蟬懷里,面露急色,「春蟬,包袱里是一些干糧和銀票,你收拾下行李和你家小姐從後門離開。」
扭頭看向木傾歌,繼續說道,「歌兒,你和宇兒先去外面躲一陣子,等風聲過去了再回來。」
看了眼春蟬懷里的包袱,木傾歌黛眉緊皺,「我走了你和爹怎麼辦?」
木夫人微腫的雙眼一紅,淚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來,「你放心,我和你爹沒事兒的。」
「你爹在朝為官二十余年,皇上不會輕易對我們出手的。」
「讓你離開,也是你爹的意思!」
伸手拉起木傾歌的胳膊將她往外推去,不放心地叮囑道,「出門在外你一定要萬分小心。」
「不過有你哥哥保護你,我和你爹也能放心些。」
「娘,」站定腳步,木傾歌凝望著木夫人焦急的神色,抿了抿唇,鄭重其事道,「我決定了,我嫁!」
「什麼?」木夫人難以置信地瞪大眼楮,「歌兒,他可是一個太監啊!」
「我知道,」點了點頭,木傾歌滿眼堅定,「我剛听春蟬說了,那個廠公雖然為人心狠手辣,但他好歹沒有濫殺無辜過!」
「我只要不忤逆他,他就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說不定,會將我與其他女人一樣扔到後院不聞不問,若是這樣的話,我也樂得清淨自在。」
知道木傾歌同意嫁給容瑾修是擔心逃婚會連累到木府,木夫人眼中的淚水更甚,再次勸說道,「不行歌兒,你若是嫁給了他、你一輩子的幸福可就毀了。」
「你想想逸軒,前些日子他還日日去山上為你悼念,此時他不在京城,若是他在的話是絕對不會同意退婚的。」
一提起林逸軒木傾歌就滿肚子氣,「娘你不要再勸我了。」
「以前是我瞎了眼,看上了這個表里不一、背信棄義的男人。」
「前些日子他去山上悼念我,只是想對外表現出他深情的假象而已。」
「如果他真的愛我,會被我的鬼魂嚇到魂不附體?」
「事情又怎麼會這麼巧,就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他爹就來退婚了?」
「我敢保證,別說他現在不在,就算他在京城也絕對不會再和我在一起了。」
話音一落,見木夫人張嘴想要再說什麼,木傾歌繼續說道,「娘,以我現在這麼狼藉的名聲而言,還有誰會願意娶我?」
「若是那些謠言都是假也就罷了,我可以光明正大、理直氣壯地去告那些散播謠言的人,可關鍵它是真的……」
直到木傾歌說完,木夫人已然淚流滿面。
自責地將木傾歌抱在懷里,「對不起歌兒,都是娘不好,沒有保護好你……」
木傾歌無所謂地勾唇一笑,「沒事兒的娘,至少他是廠公,權勢滔天,我嫁給了他相信不會有人再敢亂嚼舌根了。」
對!
就是這樣!
嫁給人人懼怕的太監,等進了提督府,她一定要想方設法地討好他,勢必與這位權勢滔天的廠公做個好姐妹,以尋求他的庇護,成為人人懼怕的宦官夫人。
若是那廠公面冷心更冷,無論她怎麼討好都捂不熱他冷硬的心,那她就去後院當一個咸魚本身嘍。
哎……
只是可憐了這幅好皮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