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公子救我,公子……」
木傾歌急切的求救聲不斷從被子里傳來,容瑾修薄唇彎起微不可查的笑,把手中粘滿蜂蜜的衣服扔給一旁的孫梓。
孫梓心領神會,拿著衣服朝床邊走去。
那群黑壓壓的蜜蜂聞到了更大的蜂蜜味、迅速轉移目標朝孫梓飛來。
孫梓運起輕功從窗口飛出了屋子,把衣服往地上一扔,隨後去尋了一根棍子倒上油,從懷中拿出火折子吹了吹,把木棍點燃對準地上的衣服燒去。
衣服迅速點燃,黑壓壓的蜜蜂還沒來得及掙扎就落到了地上,撲騰撲騰地變成了火蜂,發出一股難聞的燒焦味。
寥寥無幾的蜜蜂朝天上飛去,孫梓眼疾手快用火棍攔截,爭取一只活蜂都不留下。
房內,木傾歌依舊躲在被子底下瑟瑟發抖,嘴里不住的求救,「公子……公子救我!」
容瑾修悠然一笑,踱步到床邊伸手正要拉開被子,可就在指尖觸踫到被子的那瞬間,被子里女人急切的求救聲驟變成怒罵聲。
「狗男人你死哪兒去了……」
容瑾修指尖一頓,目光陡然一寒。
這個女人真是死不悔改,都這個時候了還敢罵他。
也不再管她,轉身走到衣櫃前拿起新的素白外衫慢條斯理地穿上。
被子底下的木傾歌見喊了老半天也沒人來救她,氣罵聲愈來愈大,「孫子給你姑女乃女乃滾過來……」
院內,孫梓剛把所有的蜜蜂給消滅掉,耳邊驟然傳來木傾歌急切的叫罵聲,微愣了一瞬,手中的火棍往地上一扔轉身走進了屋內。
見自家公子正站在衣櫃前整理身上的外衫,木傾歌依舊滑稽地縮在被子底下大叫著,「再不來我就要被蜇成馬蜂窩了……」
孫梓再次強忍住噴到喉嚨的笑聲。
這姑娘怎麼這麼逗樂呢,蜜蜂都沒了還躲在下面叫。
不過……
她真的是那個溫柔端莊的木大小姐麼?
他怎麼越看越不像呢?
可無論她是誰,以後只要有她在,他們的日子可就好玩了。
扭頭看向一側的容瑾修,見他整理好衣衫轉身到坐在桌子前低頭看書,完全沒有通知木傾歌危險解除的打算。
孫梓也不敢多話,輕手輕腳走出了房門,任由木傾歌在里面叫喚。
讓她暗算公子,這也算是給她一個小小的教訓。
……
被子底下,木傾歌叫的嗓子眼都要著火了,又干又疼。
重重地咳了兩聲,趴在床上閉眼大口喘息著,心底不斷暗罵著容瑾修的髒話。
她叫的這麼大聲他們肯定听到了。
不來救她肯定是為了報復她,想看她被萬只蜜蜂蜇咬的畫面。
該死的狗男人,簡直壞透了!
靜靜看書的容瑾修見木傾歌都叫到破嗓了,顰起劍眉,把書扔在桌子上起身朝著床邊走去。
坐在床上、掀開被子,饒有興趣地看著像貓一樣跪趴著、蜷縮成一團的木傾歌,冷然啟唇,「開心了?」
木傾歌錯愕了一瞬,緩緩抬頭。
當看到容瑾修那張俊臉時,喜不自勝。
忙起身往四周掃視了一圈,沒有看到蜜蜂的影子,長吁口氣,提在嗓子眼的心終于落了下來。
握拳朝著容瑾修的胸口用力錘了一拳,氣急敗壞道,「都怪你。」
「你為什麼要跑,你要不跑那群蜜蜂就不會來蜇我了。」
見木傾歌瑩白的小臉上多了幾個紅痘包,容瑾修忍俊不禁笑出了聲,「嗯,我不跑那群蜜蜂蜇的就是我了。」
看著容瑾修一臉壞笑,木傾歌指尖踫了下發疼的臉,「嘶……好疼!」
踫完才發現手上還有好多蜜蜂,嫌棄地皺眉,「你什麼時候知道我彈馬蜂窩的?」
不會一開始就知道了吧?
薄唇微勾,容瑾修略抬了抬下下巴,冷峻的臉略帶傲嬌,「聞到蜂蜜味道的那一刻。」
當時他就懷疑,那麼大的蜂蜜味肯定是從他們身上發出的。
聯想到屋內不同尋常的按摩、和木傾歌自始至終都躲在他身後不敢露面,就猜測到她把蜂蜜涂抹到了他的後背上。
再加上她推他朝樹底下走去,瞬間明白了她的意圖。
配合她,只是不想 擾了她的好興致而已。
誰知道她這麼蠢笨,自個兒把蜜蜂全都招走了。
想到剛才萬只蜜蜂伏蜇在被子上的那一幕,容瑾修唇角的笑意不自覺的加深。
經過這件事兒,她以後應該能老實一些了吧!
「你玩我???」木傾歌頓時氣急。
竟然那個時候就猜到了,還佯裝一無所知。
這個狗男人,氣死她了。
容瑾修眉目輕佻,「你錯了,是你在玩你自己!」
木傾歌被噎的一時語塞,手背模了模疼癢的臉,皺眉月復誹,「疼死了!」
「嗯,」容瑾修鄭重地點了點頭,「也丑死了!」
「滾,」氣罵一聲,木傾歌垂眸看著手上粘稠的蜂蜜,嫌惡地在容瑾修的素白衣衫上擦了擦,頤指氣使道,「給我準備水,我要洗澡!」
容瑾修低首看著那雙被蜇了好幾個紅痘包的柔夷小手正在他剛換的外衫上亂蹭著。
臉色一黑,幽邃冰寒的雙眸冒出了小火苗,「我是不是對你太寬容了?」
以致于尾巴翹都上了天?
木傾歌並沒有因為容瑾修的話停止動作,繼續在他那素白的外衫上留下了一道道黃漬,理直氣壯道,「我都因為你快被蜇成馬蜂窩了,用你的衣服擦擦怎麼了!」
容瑾修啞然,這女人真是無理攪三分。
她這樣還不是自己作的!
只是看著手背上、臉上那斑斑點點的紅痘包,終究是不忍再訓斥她了。
起身離開了房間,讓孫梓去準備熱水和藥膏。
看著容瑾修干淨修長的背影,木傾歌一陣沮喪。
算了!
這個狗男人太厲害了,現在的她不是他的對手。
還是不報復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