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老爺子來電，天啟又找上門了。」
白綺起身準備來迎龍淵，被華雨和華晴一邊一個，牢牢抓住。
這情形直接看愣龍淵。
華晴是這種情感外露的人嗎？
再說華雨，好家伙，那臉上全然一副嫉惡如仇的樣子。
「而且是館主親自登門。」
雙臂被牽住，白綺渾不在意，索性在原地站定，繼續跟龍淵闡述。
「這應該是要發生大事了吧？她們兩個這是怎麼了，把你當救命稻草嗎？」
直覺不能惹此時的華氏姐妹，龍淵扯開最遠的一把椅子，坐下擰開一瓶水，邊喝邊調侃白綺。
「有狗仔拍到白綺和晴兒接吻，上頭條熱搜了。」
華雨扭頭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準備置身事外的龍淵，死死拽著白綺不松手。
「咳咳咳，怎麼會被拍到？」
龍淵好險被嗆住，當機立斷地擰緊瓶口，正襟危坐，嚴陣以待。
「噢？听你這話的意思是，你知道？」
華雨敏銳地嗅到龍淵的不正常，眼瞅著兩位當事人裝啞巴，瞬間把矛頭對準了他。
「怎麼說呢，如果說我就在現場，你應該不會連我一起揍吧？」
龍淵搓搓手，探頭看白綺和華晴兩個的表情，試探性地朝華雨露齒一笑。
「你在現場啊！那就是說，狗仔在亂寫？真是一群沒下限的人！」
聞言，華雨先是松了一口氣，復又擼起袖子，橫眉豎目。
「嗯，明明就是昨天在馨月酒店……」
龍淵本是附和華雨，卻被白綺看了一眼，登時頓住。
糟糕，他不會多嘴了吧！
「馨月酒店？公方抓獲那個黑幫老大的酒店？」
果不其然，華雨登時霍然起身，焦急的目光把在場三人掃了一遍。
「對不起，小雨，昨天的事情，我騙了你。」
就在龍淵準備出來扛時，華晴率先起身，向華雨道歉了。
她的臉上還貼著創可貼，更多的是，掩不住的青紫痕跡。
「這種事情，你為什麼要瞞我？」
華雨看著華晴的傷痕累累，根本生不起一分氣，連責備的語氣中九成都是心疼。
「因為華晴算是被我連累的，那個人是沖我來的。」
眼看著華晴垂頭不語，白綺抬眸看向華雨，終于出聲。
「其實，說起來這事兒，也有我的責任。」
龍淵搔搔頭發，不好意思地沖華雨尷尬一笑。
「到底怎麼回事兒，你們兩個什麼身份？怎麼會跟那種人有牽連，尤其是你，龍淵，你又是什麼人？」
在沉默了片刻之後，華雨起身走到華晴身邊，將她護在身後，以審視的目光防備地看著龍淵白綺二人。
「原來詛咒那種鬼話唬不住你啊！」
龍淵苦笑一聲，心底翻起一陣熟悉又陌生的波瀾。
他推開椅子，來到華雨面前，唇角還掛著無所謂的微笑。
「如果我說，我不是人，你們會怎麼想？」
華雨望著此時的龍淵，他眼楮深處好似泛起一道深藍色的光芒，稍縱即逝，令人無法捉模。
「你這話什麼意思？」
腦海中無數思緒閃過，華雨無法抓住其中任何一縷，只得皺眉反問龍淵。
「放心吧，我倆不是罪大惡極的通緝犯，只是想混口飯而已！」誰知這時，龍淵恢復正常表情，朝華氏姐妹鞠上一躬，解釋道，「之前跟那個老大有點過節，可能他通過什麼渠道，注意到我們跟在你們身邊，才來找我們的茬，以後他不會出現了。讓你們擔驚受怕，實在抱歉！」
「抱歉。」
見龍淵並沒有提起也許天啟武館在從中作梗的意思，白綺抿了抿唇，也向華氏姐妹一鞠。
「等這個月的合約到，我們就會離開。還有三天，足夠很快，不會再出現為難你們的事情。」
胸中涌起一股股未知的情緒，龍淵也不知該如何形容，只是盡可能地做出最利于安撫華氏姐妹情緒的決定。
「這……」華雨明顯一怔，她質問前並未想過會有這種情形。
她並沒有排斥龍淵白綺的意思，只是下意識地懷疑。
「我說，你們兩個，最擅長的是打退堂鼓嗎？」
豈料這時，卻是被華雨護在身後的華晴強硬出聲。
她說完，明明是在譴責龍淵白綺兩人，自己反而先沒忍住流下眼淚來，一時泣不成聲。
「晴兒，你……」
華雨更是受到沖擊，嚇到原地呆住。
從小到大，姐妹兩人親密無間，華晴一直是作為保護著華雨的姐姐存在，這是華雨頭一次見華晴落淚。
「只是一點懷疑，一點破皮，你們就再不敢放手一搏，這樣沒有進取心，你們何時能真正地獨當一面？」
仿佛是將忍了半生的淚水一時都宣泄，華晴先是拼命地擦眼淚想止住，無奈只能一邊任由它肆意流淌，一邊將自己對于龍淵白綺的不滿宣之于口。
至于心底對白綺的那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眷戀，她到底是咽下沒說。
「嗯，你說得很對。」
龍淵看著華晴流淚的臉，作為局外人，可以理解她對白綺的依戀。
但是，即便嘴上表示贊同華晴的話語，龍淵實則是個倔得要死的硬骨頭。
他認為，一旦說出口的決定，哪怕有人勸誡，阻攔，寬慰，甚至在當下看來，是逃避，是錯誤，都不能再回頭。
「謝謝你的提醒，所以，我已經作好準備，以這份勇氣，去闖更廣袤的世界。」
這次是真正露出發自內心的微笑，龍淵看向華氏姐妹時，尤其是華晴，眸中包含了許多的情緒。
「白先生，你也會走嗎？」
華晴莫名被龍淵的眼神鼓勵到，居然忘記了流淚，吸了吸鼻子，一眨不眨地緊緊盯著白綺。
她期盼一份否定的答案，卻又不敢強求，這份猶疑，令她心底已經確定白綺的答案不會是她想要的。
「當然不會走。」
龍淵實在看不下去，一把摟過白綺的肩膀，替他回答的時候笑得見眉不見眼。
「殿……」
白綺皺起眉頭，顯然有反駁的話要說。
「難道你忘了，你的合約簽到下個月？」
靈光一閃，龍淵從白綺口袋掏出他的手機，翻到接任務的界面，舉到白綺面前，作為擋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