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吐露心聲

「啪!」中年人捏著紙條一巴掌砸在案桌上,頸部青筋爆起,身體氣得發抖,可是額頭冷汗直冒!

「.…」

「師兄!說說吧!你怎麼下山了?」江紀舒看著對面這個相貌英俊,身材修長的李思成訕訕的問道!

「不是師傅擔心你嘛,就讓我下山來保護你,」李思成說完後,覺得有些心虛,想起了之前和師傅的話!

幾天前……!

「師傅!您怎麼就讓師妹下山了?咱們仨在山里不是好好的嘛?」茅屋前的竹制桌子前,一年輕男子問道!

「思成啊!她是一個女孩子,怎麼可以合我們這些糙老爺們天天呆在一起?更何況如今的她已經是及笄之年,已經到了婚嫁的年齡,她自然是要回去家里!」身為江紀舒師傅的天陽自然是要為江紀舒未來考慮!

「那,那我……!」那個名叫思成的男子頓時語塞,心里似乎少了什麼東西,空落落的!

「思成啊!你是不是喜歡紀舒?」天陽看著思成問道!

「哪,哪有,我,我就是覺得以後沒那臭丫頭和我斗嘴,會無聊嘛!」李思成立馬反駁道,不過有些驚慌的神情已經出賣了他!

「臭小子作為男子漢!喜歡你師妹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何須如此的遮遮掩掩,更何況機會一旦錯過了,後悔都來不及,你可得想好了!」說到這里,天陽眼神突然變得有些迷離!

「為師也有過你的這個年齡,這些事情為師也懂,臭小子,有的人一旦錯過,就會後悔一生,不要做讓你後悔的事情!」

「你什麼時候離開,不用和為師告別了!」天陽隨即起身,朝著身後的茅屋走去!

「師傅,你怎麼知道我要離開?」李思成詫異道,自己這都還沒有離開呢!

「心已經不在此處,人又何須久留?臭小子,走吧!她就在萬州城,你去就知道了!」

「也罷!我這糟老頭子也終于可以過幾天清閑日子了!」天陽隨即便踏入到了茅屋!

思成看著那離開的背影,出神一般的久久都沒有動彈……!

「師兄!喂!師兄!你想什麼呢?這麼出神?」江紀舒看到李思成一副迷離的樣子一直喊道!

「啊!哦!沒什麼!」李思成豁然驚醒,眼楮金光直冒的看著江紀舒!

「哦!那就好!對了!師兄,你不再山里了!那師傅怎麼辦?」

「這個你就放心吧!師傅還嫌我們鬧騰呢?說我們著走了,終于可以過幾天清閑日子了!」

「這樣啊!也是!師傅那樣也不用擔心,對了,師兄那你接下來該住在哪里?」

「這個!要不師妹,我就在你這里借宿幾日?」李思成左眼斜視著江紀舒說道!

「不行!李公子!小姐還未出閣呢?怎麼可以合男子一起住呢?」娟兒立馬就跳出來說道!

作為江紀舒的貼身丫鬟,娟兒自然是要為江紀舒考慮,萬一被老爺知道,她還不得死的連渣都沒有?

「啊!這位姑娘,你誤會了,我不是在這里住,我的意思是在江府借宿幾日!」李思成苦笑著說道,他倒是想,可是有賊心沒賊膽!

「娟兒,放心吧!我有分寸!而且我和師兄從小一起長大,師兄待我如親妹,我待師兄如長兄,這也沒什麼!」

江紀舒說完後,李思成的神情微微一變,不過很快就恢復了過來!

「如今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了,師兄既然到了這萬州城,自然不能讓師兄出去住,那成,師兄,你就住客房吧!」

「多謝女菩薩收留,小生簡直是受寵若驚!」李思成一陣的歡喜,反正這以後有的是時間,自己的心跡也有機會表露,就像師傅說的,他不想做自己後悔的事情,既然喜歡,那就要勇敢的追求,作為男子漢,不能扭扭捏捏!

「師兄客氣了!」

「對了,師妹,你今天為何會去那種地方,還打人?」李思成試探性的問道!

「這個說來就話長了,我家的老頭不是讓我嫁人嘛,今天恰好,我去婉江月听曲,那惡霸想欺負那歌女,這我哪能忍啊!所以我就生出一計,估計沒人會娶我這麼一個名聲不好的女子吧?」江紀舒苦笑著道!

說一點不在乎名聲那是假的,只是比起名聲,她更在乎的是不想嫁人,,只有把自己的名聲搞臭,才能實現這一目標!

「怎麼會!」李思成的話似不經大腦一般的飛出這三字!

「啊!如果真有,那人不是瞎子就是傻子!」江紀舒撇了撇嘴說道!

「小姐!您這又是何苦呢?」娟兒此刻才知道對方的打算,也心疼對方,為了不嫁人,居然自毀名聲,在這個社會,名聲不好簡直是寸步難行!

「師妹!別人不要你,師兄要!師兄一點都不嫌棄你!」李思成嘴里瞬間又蹦出了一句話!

「啊!師兄!你說什麼呢?」江紀舒一臉狐疑的問道,說沒有听到那絕對是假的,可是有些不可置信,兩人青梅竹馬,從小長大,相互都是知根知底,這突如其來的沖擊讓江紀舒……!

「啊!師妹!不是!我想說的是,我會一直陪著師妹的,還有師傅!」李思成臉色突然變得羞紅,溫度驟然上升,立馬改口道!

「師兄!你以後說話能不能說清楚點,真是嚇死我了!」江紀舒深呼吸了一口氣,拍了拍胸脯,儼然一副心驚膽戰的樣子,如果李思成沒有說後面這句話,她還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對方,心差點就亂了!畢竟對方可是自己視為兄長的師兄啊!她還真的沒有想過這感情的從親情變為愛情的過渡!

「娟兒!你帶師兄去客房吧!我想一個人待會!」神情有些恍惚的江紀舒看向娟兒說道!

「好的!小姐!」

「李公子,請隨我來!」娟兒隨即看向李思成道!

李思成微微的點了點頭,有些留戀的看了看江紀舒,似乎是想去安慰一下對方,可是在當前的這種情況下,他找不到一種身份…….!

「.…」

江廉昌的書房中,江紀舒看向江廉昌道︰「你都知道了?」

「嗯!孩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爹!跟爹說說!我們父女也從來沒真正的交心過!父親知道,以前是我對不起你!」江廉昌看向江紀舒稍微遲疑了一會,頓了頓首!

「不用說什麼!我很好!」江紀舒眼楮微紅,不過依舊嘴硬道!日積月累的產生的隔閡豈是幾句話就能夠解開的!

「孩子!為父知道這些年你過得很苦,對我有怨恨我也知道,這些為父都理解!」面對江紀舒的回答,江廉昌微微的嘆了一口氣道,雙手背著,看向窗外!

「我過得很好啊!沒有什麼辛苦的,師兄,師傅我們三人一直很好!」江紀舒眼光有些怪異的看向對方!

「你這又是何必呢?」

「何必?哈哈哈!你很好笑啊!何必?你有管過娘嗎?沒有!你有管過我嗎?沒有!娘和我被欺負的時候你在哪?娘死的時候你又在哪?現在又突然叫我嫁人,我謝謝你啊!你有什麼資格?」

「你把我生下來卻不管我!我倒是想知道,你到底想干什麼?」江紀舒或許終于撐不住了,一時間,話語如同火山爆發一般的噴出,這是積累了多少的怨念啊!

江廉昌一怔,眼楮也變得紅潤起來!終于,他知道了這個閨女所想,自己的閨女是多麼的恨自己!

「好!爹知道了!孩子!你不嫁那就不嫁!以後啊!只要你高興!為父都答應你!」江廉昌向著江紀舒抱去,一開始江紀舒還有些退讓,後來的她感受到了無力,似乎變得無力閃躲!

終于,她在父親的懷里感受到了溫暖,淚如雨瀑一般的宣泄……!

江廉昌撫模著江紀舒的頭發,輕輕的拍著對方的後背,仿佛是哄搖籃里的孩子一般!

似乎是最後的屏障的破碎,這個女子漸漸睡去,江廉昌抱著她小心的放在自己的書房的床上,自己則是坐在書桌前的凳子上,一直看著她……!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這時候,書房內潛入一名黑衣人!江廉昌就在書桌前問道!

「除了高家,其他的都已經解決了,沒有人會說小姐是非!」

「高家嘛,你先盯著,他們安分點則罷,如若不然……!」江廉昌的神情驟變,「紀兒這些年過得太苦了,我不希望她再受到傷害,你知道該怎麼辦?」

「是!」黑衣人隨即便躬身退出了書房!

清晨……!

「這是,」醒來的江紀舒看了看周圍,腦子里同時出現的還有昨晚的一幕幕!

「紀兒!你醒了!怎麼樣?好點沒有?」江廉昌滿臉和善的朝著江紀舒走了過來!

「沒,沒事!」江紀舒知道對方問的是自己的心情怎麼樣,畢竟昨晚那一鬧,後來她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您,一晚上都沒睡吧?」江紀舒的聲音聲音頓了頓,有些輕柔,摻雜著自責和關心!

「為父沒事!紀兒沒事就好!今天我就請紅娘去退婚,紀兒你盡管安心吧!」

「謝!謝謝爹!」

「紀兒開心就好!那為父先去府衙了,紀兒有事情可以道府衙找我!」江廉昌輕聲道!

「嗯!好,好的!」

江廉昌點了點頭,隨即便起身離開書房……!

「小姐!您去哪了,可嚇死娟兒了!」江紀舒回到自己的院落,娟兒正在屋子前的石階上抱成一團的哽咽!原因是「小姐找不到了!」

「你這丫頭!哭什麼啊!」江紀舒上前安慰道!

「嗯!」娟兒也立馬就不哭了!

過了一會,李思成也找了來,兩人閑聊了一會,便上街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都很平靜,而且,街上的確是沒有人議論江紀舒在婉江月的事情,就好像沒有發生過一般,一切如常!

「.…」

「咦!娟兒,這外面怎麼這麼吵!」江紀舒走出屋子,看向正在院子里打掃的娟兒問道!

「小姐!是柳家來送年禮!正在卸貨呢!」

「年禮?」

「是啊!不久之後就過年了嘛!」娟兒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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