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現身

作者︰一劍封疆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趙茹韻和何清雯,她倆人一瞧見那人走進大廳,便己經屏氣凝神了,目光直直盯著那人。

她們倆,可以說得上是,妙香門數一數二的絕世高手。

何清雯就算號稱妙香門第一人,其實論武功,跟趙茹韻還是有點距離的,因為趙茹韻畢竟是一門之長,她接觸的本門武功可以說涵蓋了整個妙香門的精髓,要知道,何清雯武功再高,且也不懂「天妙雲掌」之類的本門鎮派絕技,因此功力比不上趙茹韻也情有可緣。

高手就是高手,倆人達到的境界顯然是在場所有妙香門高層所不能及的,因此地靈壇使者一進來之後,注意力也緊緊的鎖定在她們身上。

趙茹韻跟何清雯馬上感受到對手身上傳來一種強大的壓迫,那是一種令人窒息的、一觸即發的頂級對峙,仿佛你的一舉一動,都被他嚴密的監視著一樣。

只有她們倆才明白,這個看似漫不經心踱進大廳的人,要具備哪種心智和功力。

那個人的眼楮完全被斗笠給遮住了,她們根本就看不到對方的瞳孔,只是一種強烈的意念透過斗笠,緊緊鎖定在自己身上!

這就是來者的聰明之處,他根本就不給在場任何人機會,將能透露自己心理意識的眼楮用斗笠給擋住了,加上他強大的功力,和一種廣泛的意念作用,竟然給所有的人一種他在注視自己地假象、由此給了所有對手一種強大的心理震攝作用!

既然是只身闖進龍潭,無疑就是以一敵十,甚至數十近百的結果。

在這種高手如雲、動轍就死無葬身之地的場合,任何一個破綻都能導致致命的後果,所以那人只能像對峙的動物那般激起所有能使用的技巧,這就是高手的境界!

其實這個世界畢竟不是里的修仙時間,那種動動念間殺死成百上千地牛人,現實中根本是沒有的,人的肌體注定了他們的攻擊範疇,就算神秘的武功能激起習武者最大的潛力,但也有一個極限,人不可能有炮彈或者武器那樣的龐大殺傷力,這個人雖然挺牛,也只是一個擁有絕頂武功的普通人罷了,除非用傳說中那種至陰至毒殺傷力強大地絕世暗器,否則要想一下子擺平這麼多人是不可能的。因此,就算他比妙香門在場的大多數人都強,但一個人跟一群人對峙的結果可想而知,于是他戴上了這頂斗笠。

格斗往往是憑他眼神來判斷他舉措地,可以通過他眼神和注意力,來分析他下一個動作和預謀,唯有這樣,才能奪得先機,畢竟兩軍對壘,無論你怎麼厲害,都得通過眼楮的觀察,再進行實際行動,而這也是彼此判斷和影響格斗勝負的關健。

那句眼楮是人類心靈的窗戶說得不錯,一個人的行動和心事,往往會被眼神而泄露,好像你準備攻擊某個目標。或者是觀察某個角度,都只能透過眼楮來達到,耳朵雖然有時能起到一定的輔助作用,但在千變萬化而且都具有頂級格斗經驗的場合,如果一味依賴這種判斷,也話會犯致命錯誤。因此眼楮在格斗中起到的作用就可想而知了。

可他竟然把眼楮給遮住了,讓人看不到他眼楮而他且能透過斗笠的縫隙看別人!

而且他身上透顯出來地凜人罡氣,絕對不是把眼楮遮住就能夠流露出來的,當然,他的這些伎倆,能鎮住在場大多數人,但象趙茹韻和何清雯這樣的高手,其實也沒有多大用處。

不過她倆很清楚,如果斷然出手,後果將直接導致本門沖上去的人遭受屠戮,因為這些沖上去的人不是他對手,如果倆人出擊無疑會把他逼急,後果可想而知…這才是她們雖然緊緊注視他且不敢出手的原因。

當所有的人都聳然動容的時候,唯一不動的就是趙茹韻跟何清了,倆人直直坐在原處。

相對來說,趙茹韻對此人的身份更有譜,她明白這人能如此從容走進妙香門大廳的,只可能是一種人…果然他身形一晃,在躲開所有天妙高手追擊的時候,突然從懷里模出那面錦旗,這個時候他充分的體現了一個絕世高手的混厚內力,隨意一揮,那旗竟然騰上半空,好像被人用手在緩緩的撐開。

這可能是他離開最關健的一個步驟,地靈壇使者深知妙香門對自己的忌憚,他要的就是這種震攝作用,一展開錦旗之後,果然大部份蠢蠢欲動的妙香門高手,突然就傻眼了!

于是他騰身而起,借用了離自己最近那個女人的肩和臉,箭一般朝外面射去!

趙茹韻跟何清雯身形電射而出。

趙茹韻蓄謀已久,她一直想找地靈壇的人,而何清雯且有兩重意思;一是保護掌門,二則想弄清這人究竟是不是神秘的「地靈使者」,倆人心事不同,但在這一瞬間不約而同的朝那人追去就不奇怪了。

那個人的身形簡直太快了!妙香門素來以輕功見長,但想不到這個「地靈使者」的輕功竟然不輸她們任何一人,而因為距離的原因,她們己經稍微的落後一步了!

地靈使者一沖出大廳之後,直接就朝外撲去,只是他身形太快,後面追出的人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背影,而趙茹韻跟何清雯趁亂掠出,以她們的身手,門人不能覺察也不奇怪。

當時的地形並不復雜,趙淺淺的房子處在富人別墅區中間,因此趙何二人追出來之後,基本上是憑著最完美的撤離線路而狂追。

這就象數學題一樣,無管你用哪種方式,答案都只有一個,如果你們是同一級別的高手,因此決定可能會驚人的相似,因為最完美的撒離路徑永遠只有一個,很快她們就看到前方,那一抹淡如輕煙的人影,他正沿著一棟筆直的高樓牆體,象一個登山者那樣,令人駭然的向上奔行!

何靜雯全力前奔,這時看到那人徒步奔上牆體,臉色勃免失聲道︰「掌門!他竟然有‘登華岳’的輕功!果然是地靈使者!」

趙茹韻沒有理會她的話意,對她喝道︰「你去大樓門口,我跟緊他!」

何靜雯一愣,這才發現那人己經把頭上的斗笠扔掉了,正朝一個趟開的出口奔去,這才明白他一定是想從這個窗口進入這棟大樓。

何靜雯在看到對方用出「登華岳」的絕世輕功之後,知道這是地靈壇的戒律堂使者特有的輕功了,本來是打算放棄追蹤,可听到趙茹韻這話一愣,也來不及多想,就朝那棟大樓的門口奔去。

她輕功可以說是當世頂尖之流,速度之快足以用電花石火之瞬來形容、身一晃之間,就逼近了大樓門口,這時怕驚動眾人,于是放慢腳步朝入口走去,這才發現這是一個購物中心,人來人往,時間還不晚,正熱鬧著呢。

另外一邊的趙茹韻緊盯著那人,閃電般逼近那櫃大樓,果然看到奔上樓體的那個人,這時己經接近那個趟開的窗戶,一下就沒入大樓不見了!

她身形如電,瞬間就臨近大樓,于是咬緊牙關往上一縱,己經用手指扣住大樓外端裝飾的玻璃窗框,十指用力,身形往上一竄,然後腳尖在框邊一點,人己經象箭那樣上射。

幾個來回間,雖然沒有地靈使者那麼張揚,仍然迅速騰空而入。

畢竟妙香門的輕功是強項,作為妙香門一門的掌門,趙茹韻倒也不輸對方,雖然運用方法不同,但結果還是一樣的。

樓下是公路,遠處一個等紅燈地司機,正閑極無聊呢,此刻突然看到大樓上有個人象壁虎似的攀上牆去了,嚇得把一只剛咬進嘴的煙都給落膝蓋上去了,他呆呆瞪著那棟大樓,只到那人沒入大樓窗口,失聲叫道︰「那是什麼!一個人貼著牆…天哪!你們看到沒有!一個人貼著牆進那個窗戶去了!」

「爸爸!」後面他兒子說道︰「可能是沒穿外套的蜘蛛俠吧!前面還有一個人從牆上跑進那個窗戶呢!我早就知道了!可是怕你不信…真的有蜘蛛俠,沒騙你吧!」

「嘻嘻」一個小女孩的嘲笑聲傳了起來,不客氣的說道︰「我也看到了,這有什麼奇怪地爸爸,你可真老土!中國的蜘蛛俠是不穿嚇人衣服的。」

再說趙茹韻,她沖進窗戶之後,發現自己進了一個購物中心,不免浮起失望之色,憑她的經驗,知道這個人己經追丟了。

看來地靈壇的使者己經早就想到了這條退離的道路。

這是一個出售服裝的購物層,那個人進入這里之後,完全可以從容的換上一件衣服離開,因為他進入妙香門大廳地時候,除了那頂招人注意的斗笠,根本就沒有其他異于常人的服飾,臉就更沒人能看得到了。

當他換掉衣服後,她們就失去了任何可以依靠的證據,看著來來往往地購物顧客,趙茹韻明白,這里的每一個男人,也許都有可能是地靈使者。

她靜靜站在窗口,這才知道地靈壇的高手們是有備而來,只到這個時候,她才明白第一次交峰自己輸得多慘,她曾經想理出地靈壇的秘密,想不到竟然讓對方大搖大擺的沖進驟集了妙香門所有精英的總壇,大搖大擺的顯擺一番,然後從容離開。

趙茹韻慢慢朝下面走去,不久後下到底層,隨之看到了仍然站在門口的何靜雯,于是對她說道︰「回去吧,上面是個超市,來來往往的人很多,他不見了。」

其實何靜雯也猜到這個結果了,她默默無語,于是跟趙茹韻一起回去。

倆人靜靜地回走,這時候大概快九點了,街上來來往往的車還很多,遠遠的,能看到妙香門的守衛正往這兒趕來,看到回走的趙茹韻跟何靜,她們才停了下來。

倆人安靜了好一會,何靜雯問道︰「掌門,你有把握能對付地靈壇的戒律堂嗎?」

趙茹韻說道︰「地靈壇我倒不是最在意地,我更擔心的是本門戒律堂,她們是我唯一不能控制的本門終極勢力,我最怕的就是集中精力對付地靈壇的時候,戒律堂會成對我發難。」

何靜雯沉默,看著慢慢迎著倆人走來的本門弟子,嘆道︰「掌門…我相信,你最後可能己經說服所有的妙香門徒了,但地靈使者突然出現,很可能會讓你的努力成空…」

趙茹韻沉默稍許,過了一會才說道︰「祖師為什麼會制定這樣一條戒律呢?地靈壇早就不受這個規矩約束了,妙香門且仍然如此。這條戒律很不公平,不管如何,我都會讓這個不合理的規矩廢除的。清雯,這一次月琴受傷,我懷疑就是地靈壇搞地鬼,你們一直是我的左膀右臂,地靈壇這樣做肯定有他們的目的。」

何清雯點頭,也不解的問道︰「為什麼地靈壇要禁止妙香門接近男人呢,我一直弄不懂其中的含義…而且本門的族譜和秘芨之上,沒有任何于此相關的解釋。」

趙茹韻不便分說,她根本無法解釋,作為掌門,也許只有她知道這中間的秘密,因為妙香門和地靈壇的關系只有掌門才有權知道。所以她隨後會告訴趙淺淺關于紫玉香盒的秘密,和一個不為人知的故事…正因為這樣,趙茹韻才會有了廢除這條戒律的決心,因為她知道祖師其實很疼愛自己的門徒的,她一定會支持自己這樣做。

門中的秘密她不可能讓所有的人知道,這也是她無法說服所有執法姥姥的原因,趙茹韻無法回頭,因為從一開始下這個決心起,她就知道事情的難度。

遠遠的,趙淺淺跟孟凜朝這兒奔來,前者掛滿了緊張和擔心,趙茹韻靜靜的望著他們,眼中浮起一縷憐愛,快步迎了上去。

朱如九從公車上下來之後,安靜的沿站台往前走著。

一台加長的林肯緩緩從後面開了過來,最後停在他身邊,車門打開,朱如九躬身上車去了,于是車繼續前開,根本沒人注意路邊少了這個不是很起眼的老頭。

朱九如上車之後臉色就完全變了,他一動不動的坐在後座,就見車上的葉孟蟬跟一個四十上下略微顯瘦的男人一起恭恭敬敬的叫道︰「掌門。」

朱如九也不理他們,筆直的坐在車中,就听葉孟蟬介紹道︰「掌門,這就是地靈壇戒律堂一等執法江如武,也是現任戒律堂一線執行長官。」

朱九如對江如武點點頭,隨口問道︰「幸苦了江執法,我知道你能闖進妙香門總壇並能在趙茹韻跟何清雯追蹤之下全身而退很不容易,還有,你能感受到什麼嗎?」

江如武的態度極為恭敬,俯身說道︰「掌門言重了,這是在下應該做的……據孟凜試探的結果來看,妙香門整體門徒的武功極為可觀,而且孟凜發現,剛剛退位趙茹韻的武功,還在號稱天妙第一高手的何靜雯之上。」

朱如九點點頭︰「這在我預料之中,相比之下,妙香門掌門的修為肯定是任何一個門徒所不能及的,而且此人心智極高,竟然不在前掌門楊玉蓮之下,很出我預料,而且她英年早退,只怕早有預謀,就是為防止變法受到本壇的干涉吧…若非如此,你也不用冒這種大險去妙香門涉險。」

江如武有些受寵若驚,「掌門,這是在下應該做的,你言重了。」

朱如九嘆道︰「妙香門武功跟本門出自一派,相差並不是很大,如果趙茹韻變法成功,我們對她們的約束力就小多了,她們以後接近男人甚至公然結婚,妙香門戒律堂都不會出面懲戒,甚至是地靈壇戒律堂地存在也失去了意義。」

葉孟蟬無語,他知道,真這樣的話,他們的計劃就難辦多了。

他正在擔心,就听朱如九又說道︰「而且,妙香門跟地靈壇的戒律堂都是有針對性的,如同地靈壇戒律堂能扼制妙香門一樣,妙香門戒律堂對地靈壇也有扼制作用,如果我們失去妙香門戒律堂支持,成功的幾率將大打折扣……因此你的出現,其實會過早暴露實力。」

江如武一愣,但是自己去妙香門示威,也是掌門親自下令,如果後果這樣,他為什麼還下這個命令呢?

正在疑惑間,朱如九說道︰「不過,你如果不出現的話,趙茹韻地變法就會成功了,想不到趙茹韻巧舌如簧,連張玉娘這種老迂腐都能說服…希望地靈壇執法還能給妙香門大都是同門的感覺,否則事情真會失去控制。」

朱如九說到這兒嘆息一聲,葉孟蟬愣了一下,因為他跟了掌門這麼久,可以說從沒見過他嘆過氣的,這說明掌門遇到的事難度很大。

江如武這才知道自己出現在妙香門警告她們別亂變法,當時的情形是到了失控的地步,而暴露實力,要比妙香門變法現實強多了。

可是掌門身在敬老院,他又怎麼能知道妙香門內發生的一系列變故?

車停下來了,江如武回過神,「掌門,我會繼續關注妙香門動靜地,一旦有事,我會隨時跟葉總管和您報告。」

朱如九點點頭,于是江如武就下車去了,車子于是繼續前開。

江如武下車之後,朱如九接著說道︰「按照目前的情形來看,只怕妙香門變法是遲早的事,看來我們要加快速度,在趙茹韻變法成功之前加重對孟凜的倚重。」

「可是…」葉孟蟬擔心地說道︰「孟凜功力和勢力都不足以跟妙香門對抗,只怕經此一事,他反而會變得比以往更謹慎了,因為妙香門變法是遲早的事,趙淺淺也會更本份。」

「不錯!」朱如九說︰「看來我得幫幫他,只有讓孟凜的武功更上一層樓,加快他地下勢力的發展,他才會有更大的膽子,現在不怕他們沒有機會,就怕他不敢動手!也只有等他們在變法之前搞出一點動靜,兩門戒律堂才有公然出面的理由。」

葉孟蟬愕然看著朱如九,良久之後才小心的試探道︰「掌門…你的意思是?」

朱如九淡笑著說道︰「據我所知,妙香門的密芨上肯定跟我們一樣有相同地警示,一旦某方掌門出現三次巨大的變動,對方戒律堂會按規則解除此門掌門權力,拿走受對方保管的鎮門寶圖,妙香門己經發生了二任掌門叛亂婬奔的事,只要趙淺淺再發生一次,本門戒律堂就能公開取走妙香門寶圖!」

葉孟蟬一直在參與此事,這個規定肯定是知道的,而且妙香門多年來一直跟本門戒律堂是分管,但地靈壇早就把戒律堂劃歸本門勢力之下了,這就是妙香門跟地靈壇的區別,正因為這樣,朱如九才有機會獲得兩部寶圖。

「掌門。」沉呤良久地葉孟蟬終于試探著說道︰「你真打算用驟靈鐘為孟凜提升功力?」

朱如九嘆了口氣說︰「只能這樣了,不然短時間根本沒辦法讓這孩子膽大包天,跟最初相比,孟凜己經越來越有理智,假以時日,只怕難度會更大,因為趙淺淺只喜歡這孩子,換任何人都不可能令她出錯。」

葉孟蟬無語,因為朱如九是掌門,他根本沒權力制止,只不過作為地靈壇外壇總管,他深知道地靈壇鎮門之寶的作用;除了能讓修習武功的人在前期獲得巨大的幫助外,跟「金絲拂塵」不同,驟靈鐘更為過份,因為無論在什麼地方,所有的地靈壇門徒,一見地靈鐘就如同親見本門祖師,必須無條件服從執鐘者,正因如此,地靈壇才有「見鐘如見人、鐘到如山倒」的傳語。

驟靈鐘是地靈壇掌門唯一的證實身分,而且只有掌門繼任者才可以用此寶物來提升功力。

……

地靈使者大鬧妙香門總壇,對妙香門的震攝之大,可以想象。

趙淺淺跟孟凜追出大廳之後,愕然良久的張玉娘駭然說道︰「果然祖宗之法是不能亂變的,就算本門能夠通過…可地靈壇戒律堂是不會放過我們的,這件事看來還得仔細參詳,絕不能枉下斷言……」

蔣夢柳顯然一直是支持趙茹韻的,一開始趙茹韻在場她沒有說話,這時見她出去了,而張玉娘的話只怕會惑亂人心,于是說道︰「地靈壇有什麼權力來阻止本門變法?他們一派據聞變更比本門還多,憑什麼不管自己的事,來管我們妙香門?」

張玉娘本來是被趙茹韻說得啞口無言了,但地靈使者闖進大堂,一下又令她的態度進行了大轉變,這時雖然沒有公然跳出來反駁,且不無曖昧的說道︰「蔣執法這話就不對了,妙香門秘芨寫著地靈戒律堂有權在本門戒律堂失效之後處理本門內務,他們出現也算是遵守堂規啊,我們不能這麼說的…」

蔣夢柳顯然被趙茹韻一席話給感動了,這時見張玉娘態度又來了大轉變,不免冷冷的哼了一聲︰「不管怎麼樣,妙香變法,對她自己根本就沒任何好處,這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她一遍苦心為了本門,因此我蔣夢柳只要在世,就會支持她的,別無二話!」

張玉娘雖然不服氣,但自己一開始畢竟有了順應的意思,是因為地靈壇使者出現才有改變的,便有點底氣不足,只是皺了皺眉,倒也沒說什麼。

邊上的莫蓮接嘴說道︰「張姥姥所言極是,地靈使者己經說得很清楚了;‘祖宗之法不可變’,我想這代表了地靈壇戒律堂地態度,地靈壇的戒律堂甚至超越了本門戒律堂,他們既然不支持我們變更,只怕是有什麼不便為人知道的內情,這件事確實需要再從長計議。」

楊飛雁見莫蓮表態,「莫姥姥此言差矣,妙香是本門掌門,相關事情肯定比一個外門的戒律堂要知道得更多,如果真有你所說的內情,我們不知道,掌門也會不知道嗎?而且掌門說的極是,時代在變,很多事情要順應潮流的,變法是為了本門更好的生存和衍續。說實話。我在門中這麼多年,早就引人注意了,很多人奇怪我為什麼單身一人終生不嫁,我必須找很多理由來解釋,這對本門地正常生活肯定有影響,而且我現在年紀一大把了,早就沒有那份心再找男人什麼的,其實變不變法跟我並沒什麼關聯,但正是這樣,才顯得妙香這孩子大義凜然,敢為人己先!」

大堂里靜寂無聲,妙香門畢竟是個有數百年的大門派,在場的都是本門身份很高的高級領導,雖然門中和很多人不在,但軼序井然,無人枉發一語。

大家都在听內外兩壇執法的辯論,一些高層不免浮起擔心來,妙香門中的幾位首腦,己經分成了迥然不同的兩派,以內外兩壇而分為支持和反對兩大陣營。

一開始所有地人都己經默認了趙茹韻的倡議,不過地靈使者的出現,讓情況有了極大的變更,就算一開始持支持地門人,也因為地靈戒律堂的存在而擔憂起來,因為地靈使者的出現確實太讓人駭然了,此人竟能在妙香門雲集了全部高手的時候跑來搗亂,光這份武功,就讓人信心大失。

不久之後,外面傳來腳步之聲,先有人飛步進來報道︰「老掌門和掌門回來了!」

大家起身迎接,就見趙茹韻臉色如鐵,後面是神色不安的趙淺淺,以及外壇總管何清雯,大家的臉色都極差,很顯然,地靈使者逃掉了。

大廳極為安靜,趙茹韻跟趙淺淺倆人回到座位,而孟凜沒有回來,顯然回去了。

趙茹韻先接過屬下遞過來的熱茶喝了一口,抬起頭來說道︰「真是笑話,地靈使者竟然要仗著這種伎倆逃離,想來也不過如此。」

何清雯應道︰「掌門說的不錯,我也覺得地靈使者出現得極為古怪,照理來說,地靈壇戒律堂只有本門戒律堂失效之後才會啟用,進行相關的執法活動來維持公正地,為什麼這一次他竟然越權來管本門內務,這不是很奇怪嗎?」

何清雯的話讓大家一愣,四下議論起來,經她一點,事情確實有些詭異。

趙茹韻眉頭緊皺,「其實很久以來,我就覺得很多事情都難以解釋,地靈使者這次公然出面,我可以證實一件事情。」

何清雯問道︰「掌門,什麼事情?」

「地靈壇一直在暗中監視我們,我很早就有這個感覺了。而且,吳月琴出事肯定跟地靈壇有關,我猜測,地靈壇戒律堂己經歸到地靈壇本門門下了!」

趙茹韻的話讓在場的人臉色勃然而變。

蔣夢柳駭然道︰「有這種事?」

臉色陰晴不定的張玉娘聞言也抬起頭來,鄭重地說道︰「掌門,你此話說得有些過了,戒律堂是跟本門分管的,這是古訓,你要只是猜測,還是不要公然懷疑的好。」

「呵呵」趙茹韻笑道︰「張姆媽,我最近一直在調查此事,絕不會沒有任何理由就胡亂懷疑,而且,我感覺我們變更門規,阻力最大的就是另外一股勢力。以前我一直認為是本門戒律堂,但今天地靈使者出現讓我明白,這不是本門戒律堂的作為…我現在只是不明白,地靈壇為什麼要努力阻止我變法,這中間是不是有人為的因素呢?」

張玉娘無語,畢竟她只是本門外壇執法,很多事情不是她有權力知道的,但是人上年紀之後就有點迂腐,因此主觀的認為趙茹韻只是為了想變法而編出來的緣故,臉上浮起一縷不滿,只是不敢公然表露。

趙茹韻吩咐說道︰「大家繼續喝酒吃飯,至于地靈壇和戒律堂的事情,我會弄清楚地,其實這也是我把掌門這麼快移交給淺淺的原因,這麼多年來,我想地靈壇肯定不再是以前的地靈壇了!」

四面安靜了一下,大家就開始繼續用餐,只是私下里的議論漸漸嘈雜起來。

另一方面。

妙香門發生的一切讓孟凜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突然間孟凜覺得以前那麼多的歷險是如此不理智和沖動,如果那時遇到的對手,是天妙或者地靈任何一門的話,只怕早己經死了N次了。

無知而無畏,回到家里之後,孟凜安靜的坐在自己的書房里,一語不發。

林亞子仍然負責孟凜的安全,她的臉色也很差,這可能是因為地靈使者夜闖妙香門的原因吧,那種場合讓地靈使者來去自如,簡直令所有的妙香門門徒無地自容。

星期六,孟凜一大早就起來了,給趙淺淺打了個電話,想安慰她一下,果然她接通電話之後就疲倦的對孟凜說道︰「從昨天開始,我突然覺得自己肩膀上的擔子重多了,我處理了不少事情,覺得很累很累,希望你以後疼我一點好麼?」

她第一次這樣跟孟凜說話,孟凜認真的答應著她,「我會的,嗯,代我問候你師父。」

「嗯。」趙淺淺應了一聲︰「我師父一早就出去了,她好像比我還要忙,門中的一應事物,現在大家都交給我來處理了,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我的學習。」

孟凜笑了,這家伙,都做一門之主了,還掛記著自己的學業,真不虧為一個熱愛學習的新一代的領導人啊!

這事讓孟凜對自身勢力地投入更大了,最近,孟凜培訓的那些骨干,都開始走上自己的崗位了,據丁雄和魏文中他們傳來的消息說,歐洲那邊的社團發展的很順利,左右逢源、硬件建設和成員的加入速度令人不敢相信,就象是有人在暗中幫助他們似的。

四處傳來地好消息一點也沒令孟凜感到得意,因為妙香門和地靈壇變態的實力太讓人駭然了,孟凜很明白自己跟他們之間的差距,趙淺淺就職所發生的一切。讓孟凜有了自知之明,孟凜最初對她和寶藏的企圖也因此大為收斂。

就在星期六中午,許初筠突然給孟凜打電話來了︰「孟凜,你有空嗎?」

象孟凜這樣的人,永遠不會有真正忙的時候,也不會有真正閑著的時候,不過許初筠讓孟凜想起朱爺爺來了,孟凜正在練習「點金手」,最近進展挺快,但手掌仿佛有點異常了,情況比以前要嚴重多了,所以孟凜正想找機會去找找朱爺爺。

「有空啊!」孟凜估計許初筠是想跟自己一起去敬老院,因為兩人有些日子沒去了,許初筠跟朱爺爺地關系挺不錯,他們好像沾著一點點親吧,朱爺爺孤身一人的,所以過上一段時間,許初筠就會約孟凜一起去看望他老人家。

「那好吧!」許初筠高興的說道︰「那我們一起去看朱爺爺,我好些日子沒看到他了,上一次朱爺爺教我的劍術,早就練會了,你要是有空,跟我一起去吧,朱爺爺很喜歡你地,我都覺得他喜歡你要超過喜歡我了。」

孟凜見她假裝吃味的語氣,有些好笑,「你在哪兒?是我開車來接你,還是我們一起去敬老院踫面?」

「去敬老院等吧。」許初筠說道︰「我先去買東西,風才朱爺爺還給我打了個電話,他問我你練功的情況,我也不知道你練成怎麼樣了,到時候你自個跟他說吧。」

孟凜點了點頭,于是掛斷了電話,讓沅玉隨便在家里拿了一些禮品,就帶著她跟林亞子一起往敬老院而去。

到的時候,許初筠己經在敬老院的小樹下跟朱爺爺說笑著,許初筠在練劍,朱爺爺正在糾正她的一些劍術上的破綻動作,這時候看到車開進來才停下了。

倆人一起朝我們走來,孟凜讓林亞子跟沅玉去給老人家們派禮品,然後朝朱爺爺跟許初筠倆人走去,朱爺爺對孟凜笑道︰「孟凜,武功練得怎麼樣了?」

孟凜跟朱爺爺匯報了一下情況,朱爺爺檢查了一下孟凜的手掌,肯定了孟凜的成就,然後又囑咐孟凜注意練功要注意地地方,聊了好一會,他才眯著眼問孟凜︰「最近的內功練得怎麼樣了,有多大進展了?來,讓朱爺爺試試吧。」

孟凜奇怪道︰「要怎麼才能試?」

「嗯」朱爺爺沉吟了一下說道︰「你抬起掌來,用力推我一掌!」

朱爺爺說著把自己的右臂抬起,對孟凜平平的豎起掌來,然後示意道︰「你用盡全力來擊我一掌,我對比一下,看看你究竟增加了多少功力!」

孟凜看了看朱爺爺綿軟的掌心,有點不放心地說︰「用盡全力啊?朱爺爺,我用盡全力也有點勁了呢,你…不會有事吧?」

朱爺爺手拂須大笑起來,許初筠不滿的哼了一句︰「孟凜!你真以為你天下無敵了?朱爺爺練了一輩子的太極拳,就憑你能用掌逼動朱爺爺,我都算你狠!哼…你真有點不知天高地厚。」

孟凜訕訕一笑,也不跟她一般見識,握起拳,「那我來試試了朱爺爺,你可小心了!」

朱如九面帶微笑,還是點了點頭,孟凜說著突然朝朱爺爺掌心擊了一拳。

孟凜不敢用盡全力,只用了六分力氣,朱如九的武功孟凜還是有點譜的,孟凜以為六分勁就夠他受的了,從沒想過他擁有如此變態的內功。

拳頭狠狠的砸在他掌心,就算是拳頭厚地木板,孟凜出的力量,也能將它一擊打得洞穿對折,可孟凜挾以大力的拳頭擊在朱如九掌心時,那股巨大的沖激力悄無聲息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最要命的是,孟凜的拳頭還象被什麼吸住似的,一下就撥不回來了。

孟凜驚呆了,用盡全力往回撥拳頭且如同螻蟻撼鐵樹。

朱如九不動聲色,一動不動,孟凜的拳頭怎麼都縮不回來。

許初筠咯咯直笑,朱如九也樂了,他稍一吐力,孟凜的拳頭就掙月兌他的掌心。

孟凜退了幾步震驚的看著他,平時一團和氣的朱如九,竟然有如此高深的內功。

許初筠眨眨眼,「朱爺爺就得這樣,不然孟凜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以為天底下沒人打得過他呢,一點也不謙虛。」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