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命是不好，但是有個好爸爸。」
蘇凝輕聲說道，不管許歡顏認不認肇事司機，肇事司機都對她很好。
還有，嚴少！
許歡顏以後會知道，她到底錯過的是什麼！
「爺爺！」蘇凝喚道，她伸手模向自己的雙腿，「如果真得了證據，爸爸也會舍不得，對吧。」
許歡顏老說許家不把她當親生的，但她還是享受許家這麼多年的溫情，以及許笙給的父愛。
一旦，四年前車禍的真相擺出來，許笙一定是糾結的。
當然，他最後肯定狠得心。
「就這樣吧，我真的是累了！」
不是她心軟，是她感到疲憊。
四年前，她廢了雙腿後，吃盡苦頭，想自盡，想放棄自我。熬過來後，看著自己的雙腿能夠站起來，她滿滿地疲倦。
放許歡顏這次，不是真的放過。
她不說，許笙和顧景琛他們都會猜到，許歡顏的日子不會好過。
有時候活著，比死了更痛苦。
出了許家老宅的許歡顏帶著那個男人回自己現在住的地方。
這公寓的面積很小，先前住的被許笙收了回去，而這個小公寓是她名下的。
過慣富裕生活的她，壓根不喜歡現在的。
「歡顏。」
到了屋子里，男人才敢開口，他更怕說話，給許歡顏招來麻煩。
在車里，他就想解釋，被許歡顏給喝住了。
「是我不好，沒有辦好你交待的事情。」
「你真是沒用！」
許歡顏冷眼看著他，瞧著這張和自己相似的面容，她越看越討厭。
「一個廢人，你都搞不定！」
蘇凝已經坐在輪椅上，他卻撞不上她。
她說完這句話，扭過頭剛好看到牆上鏡子里的自己，那張猙獰的面容讓許歡顏失神。
突然想起蘇凝讓她別走姜芸的老路。
這個心里滿是憤怒和仇恨的她，不就是姜芸嗎？
「對不起，歡顏。」男人道歉道，「我不知道她能站起來。」
因為知道是個廢人，車子沒有到極限速度，他想著一定能坐在輪椅上的蘇凝給撞上。
哪里知道她突然站起來，他撞上去後，只撞上輪椅和車子。
「她站起來？」
許歡顏一怔，蘇凝的雙腿好了？
「她能站起來了！」
她重復著，眼眶四周紅了起來。
「歡顏，你放心，我下一次一定可以的。」
男人急著對許歡顏說道，他舍不得女兒傷心。
他轉過身子要出去，門剛打開，許歡顏叫住他，「不用了！」
她看著男人的後背，笑了笑。
「我從來沒有想過撞她！」
「真的！」
四年前的事情，除了眼前的男人，她誰都沒有提起過。
就算是姜芸，她也是說自己看到男人撞了蘇凝。
她不敢告訴別人，四年前蘇凝的那一場車禍，不是眼前的肇事司機，是她，是她做的！
還能記得，當時的她知道身世後，哭著跑去問姜芸。
姜芸一改溫婉的面容，抬手給了她一個巴掌，讓她閉嘴。
雖然後面，冷靜下來的姜芸哄她騙她，她的親生父親是許笙。
但是，從姜芸打她那一巴掌的事情上，她知道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