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顧景琛夸了，蘇凝沒有很高興，反而心里怪怪的，她低頭看著模著自己雙腿的顧景琛，想到他是去見過醫生，頓時有了不太好的預感。
「景琛，莫大是不說了什麼？」
早上莫大過來，在她病房坐了一會，沒有說些實質性的東西，然後就走了。蘇凝猜測著他是不是在等能替她做主的人來？
許家一波接著一波的來了，又走了。
最能替她做主的人，在這里。
是她的丈夫——顧景琛。
「嗯！」
顧景琛點點頭，「凝凝聰明，果然什麼都瞞不了你。」
「他怎麼說？」蘇凝的心提到喉嚨間，整個人繃緊，頓時緊張起來，顧景琛伸手握住蘇凝的手，感覺到她手心的溫度迅速地冷卻。
「他說，你的雙腿不太樂觀。」
「得再動一場手術！」
「哦！」蘇凝還以為是什麼事情，听到顧景琛說自己腿的事情，做好準備的她雖然難受，但是很快地接受了。
「凝凝！」
顧景琛再喚道，「手術後，站起來的可能性有的。」
「可能，也站不起來，對嗎？」
蘇凝輕輕地抿了嘴角一笑，她轉動輪椅，看向窗外的景色。
帝都的醫院大樓有二十多層，vip病房在二十層，坐在輪椅上的蘇凝往下看，下面密密麻麻的，所有的一切，車啊人啊，成了微小的螞蟻，就像他們每一個人，其實渺小得很，世界沒了你，它依然在繼續著。
然而，對身邊的人，她愛的，愛她的來說，自己的存在很重要很重要。
「嗯！」
蘇凝凝視著外頭陽光下的景色，身後傳來顧景琛低沉的回答，他往前來，手輕輕放在她的肩頭，俯身下來，額頭輕放在蘇凝的頭頂。
「凝凝，莫大的醫術那麼高，一定可以的。」
這句話不僅僅是在寬慰蘇凝，還是顧景琛在安慰自己。
可以的，莫醫生將蘇凝從鬼門關拉回來一次，第二次也可以。
「嗯。」蘇凝點點頭，她透過玻璃，看到身後站著的顧景琛，手抬起，放在他落在自己肩頭的手背上。
「景琛，我還好。」
「我做好站不起來的準備了，再說，我站不站得起來，你都在，愛我的人依然愛我，不愛我的也強求不來。」
「所以，我並沒有失去什麼。」
顧景琛愣下來，沒有想到蘇凝看得那麼通透，他正要說什麼，又听到蘇凝笑著加了一句，「只要能活著就好。」
經歷兩次死亡，蘇凝越發喜歡醒來的時候，呼吸到新鮮的空氣，能聞到太陽的味道。
「嗯！」顧景琛響了聲音，故意加重這個字，他看著心情沒受影響的蘇凝，另外一半的事情，不敢往下說。
蘇凝的病根不是在腿上，再來一次，和第一次的手術一樣，仍然有將醒不來的幾率。
他原本想告訴蘇凝，話說到一半的時候，不想說了。
與其讓她難受，不如讓她放輕松些，過得幸福就好。
至于手術的結果，再說吧。
「那我可以出院嗎？」蘇凝的問話，拉回顧景琛的思緒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