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7章 借花獻佛

雲筱跟在容潯身後步入正殿之中,抬眸便看到一地凌亂的衣裳還未來得及收拾。

側眸看向屋子里側的方向,平靜無波的目光帶起絲絲探究。

有人要攔著容潯進入,只是被容潯雙眸一撇,便收了手。

只見不遠處的男子帶著一臉的似笑非笑,目光里帶著像是了然的神色。

雲筱嘴角微抽,見容潯站在自己身側,心里頓時有了底氣,忙走上前,「奴婢給太子殿下請安,參見五殿下,見過長公主。」

周景辰恩了一聲,「起來吧,這段時間你去哪兒了?」

雲筱一臉躑躅,咬了咬唇瓣,一副欲言又止的形容。

另外一邊的周崇宇已經朗聲說道,「四雲,別說你自己去了哪里,你都不知道?將你知道的全部都說出來。」

誰知,他話音剛剛落下,便有丫鬟指著雲筱的鼻子說道,「長公主,就是她,是她請了縣主進來,也是她最後從這間屋子里出去的。」

雲筱還沒去看說話的丫鬟,便听到一陣腳步聲向著自己的方向沖了過來,神色怨怒,涂著大紅色丹蔻的手指高高的揚起,恨不得將雲筱整個人給撕裂。

只是,她來勢洶洶,還沒走到雲筱身邊,便被走了過來的容潯點了穴道,神色怨懟的看著她,雙眸里閃爍著吞噬一切的火光。

容潯雖未說話,可是帶著烏木鬼面具的他,在昏暗的燈光下,身上淡漠的氣息更加濃重,屋子里只是瞬間便能感覺到一抹濃烈的殺意。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雲筱只是嘴角輕揚,並不為所動,對周遭的淡漠直接無視,雙目里帶著掩飾不住的嘲諷。

還沒等雲筱說話,容潯便冷聲嘲諷,「長公主,雖然你在這兒輩分長,但是卻不是你為主。」

惠寧縣主面色難堪,臉黑的堪比外面的夜色了。

雲筱只是在自己身上模索了一陣,從懷中拿出那本又被容潯塞到自己懷里的女戒。

她翻了兩下,恭敬的走到長公主面前,將女戒雙手奉上,語聲鎮定,神情恭敬,「這是三殿下剛剛交代奴婢出去找的書,本是要給惠寧縣主,不過,長公主是惠寧縣主的親人,由長公主收了書,也不辜負三殿下的一番好意。」

她將書舉的高高的,借著昏暗的燈光,眾人都能看清楚上面的封面上寫著兩個大大的「女戒」。

眾人自然看清楚這兩個大字,容潯嘴角狠狠的一抽搐,他沒記錯的話,這書還是自己才給雲筱的,這才一轉眼的功夫,便送了人,好一招借花獻佛。

周崇宇更是唯恐天下不亂,目光在惠寧縣主和長公主身上打量了一番,輕笑著說道,「姑母,既然三殿下吩咐了丫鬟去買的,要不您就收下來?」未出閣的女兒都能月兌光了,赤果果的和男子躺在一起,確實需要一本女戒好好學學規矩。

周景辰自持老城,此時也忍不住嘴角抽搐,眉頭上挑,帶著隱忍的笑意,干咳一聲,「五皇弟休要胡說。」這一本女戒要是接收了,豈不是在狠狠的打長公主和惠寧縣主的臉。

只是現在惠寧縣主和三殿下躺在一起,確實需要這本書。

周崇宇從腰間拿出一把折扇在面前輕輕扇動,「也好,今日之事便要勞煩大皇兄來處置了,」他說完走到容潯面前,神情怡然,「太子殿下,不如咱們先出去喝杯茶?」再如何,這都是東晉皇宮里的事情,不能讓西越的太子看了笑話。

容潯冷眼看了雲筱一眼,琥珀色的雙眸暗含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擔憂,不過,他很快便放了心,大跨步向外間走去,在茶幾邊坐了下來,但是讓他出去是萬萬不能了,也表明了這是他能夠讓步了的。

不過,容潯在離開之前,順手將長公主身上的穴道解開了。

長公主一得了自由,便神色難堪的看著雲筱,她是先皇的女兒,又是為了皇家犧牲了自己的幸福,也因為長公主的貢獻,所以在皇族之中很有地位,也因此從未有什麼人敢奚落她。

卻不想,她今日竟然被一個丫鬟給奚落了,神色忽青忽白,煞是難堪,一把奪了書冊,對著雲筱的額頭狠狠的砸了下去,「混賬!」

她一直在計劃將女兒嫁給誰能得到最大的益處,可是現在倒是好了,她還沒計劃好,女兒就和三皇子躺在了一起,心口里正憋悶了一口氣,此時下手更是絲毫都不留情!

雲筱嘴角微揚,也不覺得惱怒,只是恭敬的跪了下去,剛剛好避過了要砸到頭上的書冊,她面帶惶恐,嘴角狠狠的哆嗦,「求長公主饒命,這書真是三殿下讓奴婢去找的,奴婢初來皇宮,找不到在哪兒買,不曾想在半途遇到了西越的太子殿下,剛好太子殿下手里有一本女戒。」

她後面沒說,但是眾人已經知道被長公主摔了的這一本書是西越的太子殿下的。

長公主不曾想,事情竟然會是現在這一番解釋,嘴角狠狠的一抽,渾身氣的發抖,更恨不得將這個說話不說清楚的丫鬟給拉出去砍了。

丫鬟買的書,可以隨意扔,即便是東晉的東西也可以隨意扔,可是西越的東西,還是西越太子帶著的東西扔了,事情便可大可小。

周崇宇剛剛喝了一口茶,便被生生的憋在了口中,差點就要吐出來,想吐不能吐的樣子,面色憋的升起一抹不正常的紅暈,最後只得忍了一口氣,將茶水咽了下去,咳嗽了兩聲,這才覺得胸口呼吸順暢了。

他詫異的抬頭,看向對面一臉不動聲色,面容毫無一絲的變化,心里不由升起一絲佩服,他輕咳一聲,「那女戒真是你的?」

「我見那丫鬟著急,便賣給了她,只不過不是死賣,三日後就要還我,」容潯端著茶盅,拿著蓋子撥弄了兩下茶葉,神情自若,絲毫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周崇宇面色微變,目光隔著珠簾看向里間,便見屋子里所有人都豎起耳朵听著這邊的動靜。

他干咳一聲,「西越太子為何會隨身攜帶一本女戒?」

容潯閃亮的眸光微黯,「他人相送。」

這一下,周崇宇本想求情的話便憋在了自己的口中。

而這邊,長公主在听了那邊的話之後,神色越加的難堪,伸出一只手指著雲筱,身子微顫,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周景辰看了雲筱一眼,眸光里帶著隱忍的笑意,嘴角輕勾,走上前,將那本女戒給撿了起來,翻看了一下,眉頭緊緊的鎖在一起,「姑母,書壞了一頁。」

長公主腿一軟,就要撲倒在地,只是被丫鬟給攙扶住了,誰都沒想到竟然堂堂一國的長公主,會被一個丫鬟給氣成這個樣子。

雲筱自然也是听到了外面的聲音的,眸光里帶著淡淡的笑意,她俯身下去,行了個大禮,實則是為了掩飾她笑的抽搐的臉,「長公主饒命,這書壞了,奴婢萬萬不敢拿壞的書賠給西越太子。」她不敢拿壞的書來賠,肯定是要長公主來賠了。

長公主神色難堪,偏偏周景辰還拿著書走到長公主面前,「姑姑,既然是三皇弟的一番苦心,你便先代惠寧縣主收下吧,回頭再還給西越太子便是,」這個還,自然是要還一個新的給西越太子了。

一本書,她能買的起,只是這臉面,她丟不起!

長公主接過女戒,將女戒摔在雲筱面前,厲聲呵斥,「既然這書是因你摔的,就由你來賠!」

這理由好強大!雲筱嚴厲露出一絲冷笑,這便是皇族的劣根性,她哆嗦著身子,「長公主饒命,這書是西越太子的,奴婢賠不起。」

「那是你的事情,你既然能借便能賠,」長公主此時恨不得撕裂了雲筱,哪里還會去管雲筱是如何去賠償人家的書的。

她說完,不給雲筱說話的機會,面色鐵青,厲聲呵斥身邊的丫鬟,「你們是做什麼用的,還不趕緊將縣主叫起來!」

兩個丫鬟恭敬的向前走,蹲在惠寧縣主身邊,叫了幾聲,可是惠寧縣主都沒有要清醒的意思,最後無奈之下,在長公主的授意下,拿了一杯子的茶水,對著惠寧縣主潑了下去,然後又給周景晏潑了一杯子的水。

二人迷迷糊糊的醒過來,見到身邊圍了那麼多人,微微凝眉,顯然還有些不明白此時的情況。

惠寧縣主揉了一下自己的雙眸,看到長公主氣的鐵青的臉,目露疑惑,「娘,你怎麼了?」能讓她娘生這麼大氣,肯定不是小事了。

她說完便要起身,只是還沒站起來,搭在身上的外袍便月兌落了下去,一陣冷風襲來,惠寧縣主的臉如霜打的茄子一般,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的一切,嘴角微微哆嗦了一下,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她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哇的一聲便哭了出來。

長公主恨鐵不成鋼,「哭什麼哭,你是縣主,身份高貴,沒有資格哭!」

惠寧縣主只覺一口氣憋在心里,抬頭看到長公主難堪的臉色,便知道事情不好了,眼角眸光向別的地方看去,便見到周景晏此時也和自己一樣,赤果果的,身上只披了一件外袍。

惠寧縣主的臉頰火燒火燒的紅,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放松,幸好和她在一起的人是周景晏,她的心里隱隱的還有一絲的期待,這一下,娘應該不能阻止自己嫁給周景晏了吧?

眼角余光看向其他人,見屋子里多了很多人,嘴角微微僵硬,金豆子撲簌撲簌的落下來,將外袍緊緊的裹著自己的身子,不知道自己的身子被多少人看了?這一下,她一定要將那些看了自己身子的人挖掉雙眼!

雲筱將眼前的一切齊齊的看在自己的心里,心里一陣冷笑,她立即站起來,還不忘撿起地上的女戒,嘴角含笑,看了周景晏一眼,目光里帶著淡淡的譏諷,「縣主,這是奴婢奉了三殿下的命令為您求的女戒。」

惠寧縣主低頭看去,果然見到此時那張封面上寫著的兩個大大的女戒二字,嘴角微微抽搐,長長的睫毛顫抖了一下,金豆子懸掛在眼婕上,眼婕輕輕眨動,嬌媚的惹人生憐,目露疑惑的看向周景晏,一副欲語還休的羞怯和惱恨模樣,更是讓人我見猶憐。

周景晏揉眉心的手微微僵硬,嗜血的目光看向對面不遠處的雲筱,嘴角帶著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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