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第六本筆記

作者︰夜里不開燈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听了這話,年輕男人的臉上現出糾結,拿著武器的手也垂了下來。

他頸部上大張的口閉合,變成了一個三角形的獸首,陰惻惻地盯著幾人。

那是一條脖生褶皺的怪蛇,它似乎對年輕男人的退縮很是不滿,一雙獸目凶狠,目光挨個掃過幾人。

「白先生,她不是壞人。」被年輕男人擋在身後的勞工說,「不久前就是她給的我們鑰匙和武器。」

「對對對!是我們啊!」當歸激動地接口。

年輕男人歪了歪頭似在思索,整個人陰沉的氣場也平復多了,連司予安朝他走近也沒有再揚起武器。

「咦?等一下……」當歸突然皺起了眉,「好像有點不對……」

他念叨著,卻又想不出問題出在哪里。

「你的身體有什麼變化嗎?」刺客問,「有察覺到‘你’吞噬了血脈嗎?」

「沒有。」當歸搖頭。

「這樣啊……」刺客沉吟,眯起眼楮又看向年輕男人。

看來這次副本對意識和身體感官的分離很徹底,應該就是為了讓玩家無法自相感應了。

「你的血脈等級是多少?」她又問。

「大概A級吧,不是精品就是極品。」當歸感覺抓住了一絲靈光,卻還是沒有想出問題所在。

「A級?你居然能活下來?!」刺客神情古怪。

要知道級別越是級別高的血脈,融合的失敗率也就越高,而自身等級再跟血脈級別差距過大……這基本就是必死的結局。

雖然也不乏有「置之死地而後生」者,但——

至少在玩家中,也只是流傳著曾經有一人存活的傳說罷了,而且那人還早在許多年前就消失在了玩家們的視線中。

有人說ta死了,也有人說ta是升入了超A的級別。

但無論猜測為何,包括和ta同期的A級玩家,都無有敢斷言ta月兌離了「搖籃」,就好似「搖籃」是個附骨的噩夢,一旦進來了,就再也逃不出去了……

兩個刺客對視一眼,眉心俱是現出了一道劍芒。

先不論這個「當歸」是怎麼在A級血脈下活下來的,很明顯,他現在狀態不對。

是以——

「你那是什麼血脈?」刺客二號問。

兩人同時作出手勢,準備一有不對就放出技能。

「是……是什麼來著?」當歸眉頭緊皺,「是……蛇?不對……是蛇龜!我想起來了,是蛇龜!!」

說到這里,當歸臉色劇變,「大佬小心!!」

他大喊,終于明白了心里一直存在的別扭感來自何處。

當年接過血脈時他明明看過描述的!

那蛇龜血脈!

那怪蛇!

它——

 嚓!

好像有什麼東西碎裂了。

三人瞳孔一縮。

只見剛才的「祥和」景象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年輕男人同頸上的怪蛇一同張口,口中牙齒尖利,頸上也隱隱生出了褶皺來。

他高揚羽毛武器,狠狠砸向了已離他極近的司予安!

「那怪蛇能化出‘鏡花水月’的假象!」

當歸心中凜然,手中出現了一摞卷軸。

可有人比他更快!

刀光劍影凝聚,兩個刺客同時躍上兩邊的艙壁,直直朝年輕男人沖去。

砰!

想象中的鮮血迸濺的場景並沒有出現,因為司予安抬手,握住了年輕男人的手腕!

「你成長得還不夠啊,白術。」

司予安聲音冷凝,皓腕縴細,但年輕男人卻無論如何也掙月兌不開!

隨著他的掙扎,他頸上的怪蛇也吞吐著信子。

在又听司予安喚了一聲「白術」後,年輕男人眼中閃過疑惑和猶豫,但又似想到了別的什麼,另一只手毫不猶豫地斬向手腕——

唰!

羽毛削骨如泥。

年輕男人的斷腕紅紅,卻詭異的沒有流血。

他幾步急退,頸上的怪蛇獸目圓睜,無行的威懾發散開來,兩個刺客沖來的動作不覺一頓。

可讓他失望的是,他最想制住的司予安卻是沒受半分影響!

「白術。」

在年輕男人震驚的目光中,司予安一個瞬移到了他跟前。

血光的威壓讓怪蛇差點咬到舌頭,緊閉了嘴和眼,從年輕男人頸上縮了下去。

「白術啊。」

年輕男人愣愣轉頭。

「你可長點心吧!」司予安嘆了一聲,然後手起「刀」落直接劈暈了他。

而及至怪蛇縮回他頸下,兩個刺客也才沖上前來。

「能硬抗A級血脈威懾——難道她真的身具神魔血脈?!」

「可她是怎麼做到的?!怎麼可能……」

兩人對視一眼,但默契地都沒有提出疑問。

「沒事吧?」

「沒事。」司予安搖頭,簡單檢查了下年輕男人的身體,「你背著他吧。」

「啊?好!」當歸一呆,找了條道具繩子綁牢了年輕男人。

又想了想,他沒去撿男人自制的武器,而是糾結問道︰「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

「那就要問你了。」刺客瞥了他一眼。

「我也不知道啊!」當歸模模「自己」的臉,「不會毀容了吧?」

兩個刺客︰……

她們嫌棄地遠離了當歸。

正在這時,自打兩邊開打就退出了老遠,一直再未說話的勞工們又走了回來,他們鞋上有血,看上去疲憊不堪。

「世界開始融合了。」他們看著兩個刺客和兩個當歸,幽幽感嘆。

「你們知道世界會融合?」刺客皺眉。

通常情況下,除非是副本boss級的詭異,或者明確知曉己身已死的關鍵NPC,有關副本世界的秘密,是不會再有「人」知道的。

「你們之前說的話。」勞工們點頭,卻是沒有細答,而是反問,「還算數嗎?」

「算,全都算數!」

勞工們笑了,「那就好……」

他們跟司予安要了米利埃的空白筆記,正好三本,三人每人拿去了一本。

「這些線條是邪神力量和眼線的延續。」

勞工們打開筆記,拿出不知從哪里得到的筆,熟練地在上面繪制著線條。

那些線條凌亂密集,可他們卻動作流暢,對它非常熟悉。

「但是這線條,也能蒙蔽邪神的眼楮,供我們相互之間偶爾傳信。」

說著,當頁的線條已經繪制完畢,其中一個勞工又在那之下寫了一行大夏文字——幸不辱命。

什麼意思?

幾人疑惑,可勞工們並未等幾人多看,就翻了篇,在下一頁繼續繪制線條。

「我們傳信是想聯合起來,反抗邪神和洋人的迫害。」

「可你們……」輸了。

司予安話未說完,她想起了燴魚湯鎮的那個噴泉雕塑。

「那是誰?」她問勞工們。

「是我們。」勞工笑了,「是啊,我們輸的次數很多,可我們總不會一直輸下去!」

言罷,之前被兩個勞工保護著的那個停下筆,從胸口的衣服里拿出了一本薄薄的筆記。

筆記並不干淨,新的舊的血跡斑斑,還帶著勞工的體溫。

「現在先別看!」三個勞工的笑容中帶了些憧憬,「也許……也許這次就成了呢?你們等等!等一等……早晚會有看的機會!」

「別看啊!」他們手不松開。

司予安略一點頭。

「別看啊!」他們還不放心。

兩個刺客也點了點頭。

在三人都答應之後,第六本筆記也終于到了她們手里。

背著自己的當歸︰???

就不問問我嗎??

他往前挪了幾步,可勞工們就跟沒看見他一樣,邊繪邊說。

「燴魚湯鎮和深海的邪神本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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