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振雄一听這話, 差點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他那點俸祿,就算是幾百年都還不清吧。
紀輕羽點了點頭,順著張公公的意思︰「這主意倒是不錯。」
紀振雄能力平平,所以平日愛財如命,要他還錢,就像是要了他的命一樣。
宇文桁就說︰「那就請相爺立下借條吧。」
「太子殿下……」紀振雄白了臉色,真的是干脆兩眼一黑,就暈了過去。
孫氏扶著人,哭喊著︰「老爺,你怎麼了呀。」
她催促著奴僕,趕緊把紀振雄抬回去。
有太子和張公公在這里,還是避一避再說。
紀輕羽挑眉,「相爺暈過去了,二妹,那你來幫他立借條吧?」
紀清芷面色僵硬︰「這……這是爹爹的賬,還是等他清醒過來再立吧?」
「二妹,你這話就不對了。」紀輕羽說著,「你自小錦衣玉食,什麼都用好的,花的都是相爺的錢,現在他負債,你這個做女兒的,給他立借據不是正常之事嗎?二妹,你該不會如此不孝吧?」
宇文桁和張公公都盯著她,並未反駁。
紀清芷就像是身處油鍋里一般,焦躁得不行。
她如此大好年華,怎麼能背上這麼多的債務?
「娘,你跟爹是夫妻,不如你先替爹立下借據吧?」紀清芷把鍋甩給了孫氏。
孫氏怔住。
紀清芷目光哀求。
孫氏還是心疼女兒的,最後只能當著宇文桁的面,給紀輕羽立下了借據。
款額是三百萬金幣。
孫氏還機智得很,拿了紀振雄的印章蓋上去,如此這債款還是紀振雄名下的。
只不過拿印章的時候,「暈倒」的紀振雄一直不肯撒手。
還是孫氏掐了他一把,才拿到了。
紀清芷松了口氣。
但她看著這對無能的父母,生了恨意。
本以為他們能幫助自己爬得更高,卻沒想到,他們是拖油瓶。
這些年林月瑤那些產業所掙的錢,紀振雄都存在了錢莊里。
紀振雄此時就不得不醒了,他得帶著人張公公去取錢,而且還得將錢盡數轉入紀輕羽的名下。
給了一百萬金幣後,也只剩下五十萬金幣左右了。
難怪紀振雄和孫氏剛才那麼大反應。
這些年他們揮金如土,自然看重這點錢。
辦完了正事,紀輕羽就去了一趟黑市,賣了修髓丹、駐顏丹和合氣丹這三種丹方進階版。
當初她以玉公子的身份賣了這些失傳丹方,以血立下了生死契約。
如果她一違反契約,就會立即暴斃而亡。
現在賣進階版的,打了個擦邊球,天道自然拿她沒辦法。
葉家在北渝都城橫行霸道許久,早已遭人恨,這進階丹的丹方一出,黑市立即有了這種丹藥售賣,價格比葉家丹藥鋪便宜了不少,效果更好,自然沒人再去葉家丹藥鋪買了。
葉家剛遭人洗劫了祠堂珍寶,生意又再受打擊,就算是盤根老樹,也受到了影響。
因為黑市出現了進階版的丹藥,葉海就更加確定作案人肯定是玉公子。
他立即下了命令,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葉家的生意遭受打擊,進賬少了,葉家又要養著不少葉家人和門生,很快就入不敷出。
葉海焦頭爛額,哪里管得上葉菲雪那點小傷。
晉王府听說葉菲雪那紅疹會傳染,直接把人送到了莊子上,不聞不問。
葉菲雪恨得咬牙切齒。
祖父連父親都沒救,哪里會管她這個孫女。
無法,她只好讓丫鬟去找紀清芷。
紀清芷許久才回一趟北渝都城,忙著參加宴席,根本不想搭理葉菲雪。
大皇子成了庶人,葉家的生意一落千丈,已經沒有交好的必要。
丫鬟早有預料,只對紀清芷說了一句話。
紀清芷嬌容僵住,只好上了馬車,前去莊子。
莊子冷清,沒見幾個人。
葉菲雪沒有戴著面紗遮掩,臉上的紅疹越發嚴重。
紀清芷用帕子捂著鼻子,才敢走進屋子。
但她還是不敢靠近,離得葉菲雪遠遠的。
「清芷姐姐在聖都修行,長得是越來越好了。」葉菲雪看著紀清芷光滑白皙的臉,眼底閃過一抹恨意。
她喚了丫鬟上茶。
紀清芷忙說︰「不用,我不渴。」
這些日子以來,葉菲雪習慣了別人這樣的嘴臉。
她輕笑一聲,盯著紀清芷︰「清芷姐姐,沒想到你也這麼嫌棄我呢。」
紀清芷生怕自己染上紅疹,道︰「我既然來了,你有話快說。」
「我叫你來,當然是想你幫我治好身上的紅疹啊。」葉菲雪說道。
紀清芷微微蹙眉︰「你祖父都沒辦法,我又有什麼辦法。」
「你看都沒看過,怎會知道沒辦法!清芷姐姐,你可是在玄星宗修行了幾年啊。」
葉菲雪猛地站起身,情緒激烈。
她再頂著這張臉,自己真的半點前程都沒了。
紀清芷面無表情,懶得再裝。
「你已經是葉家棄掉的棋子,連夫家晉王府也不待見你了,你還在我面前叫囂什麼?」
她可是聖都人,玄星宗的弟子!
跟葉菲雪不是一個檔次的!
葉菲雪牽扯出一抹極其怪異的微笑︰「我這紅疹肯定是毒,你不幫我治,我就去找紀輕羽……」
「我會跟她說,當年從她身上挖出來的紅蓮淨火,是安在你的身上,想必她很樂意把解藥給我。」
紀清芷呼吸一滯,沒想到葉菲雪真的知情。
她咬咬牙︰「你別胡說,我的靈火本就是紅蓮淨火。」
「我當年雖小,但眼楮沒瞎!」葉菲雪哼了哼,「紀輕羽出事,是晉世子和我祖父一起算計的,祖父挖了她的靈火,是打算給我姐姐的。沒成想,你當年竟然找上門,年紀小小,卻甘願陪了我祖父一晚,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她知道祖父一向有玩弄女童的愛好。
這些年來,不知道有多少個女童被玩死。
沒想到紀清芷為了成為煉藥師能這麼豁得出去,當時,她就躲在櫃子里,目睹了一切。
紀清芷手足冰涼。
身上的衣服像是被扒開了一般,覺得非常羞辱。
幸好這莊子沒什麼人。
「你……你找死!」
紀清芷手掌凝聚著靈氣,想要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