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塵表情陰沉的低下頭，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顧炎。
最後重重嘆了口氣，終究還是沒舍得，開始檢查他的傷勢。
顧炎月復部的傷不算嚴重，應該是剛被捅的時候就開始利用體內靈力為自己療傷了。
這會兒傷口已經愈合了一半，也沒有再流血，只是看起來有些慘罷了。
不過那傷口有些泛黑，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中了毒。
墨塵檢查完畢，不輕不重地打了下顧炎的頭。然後拂衣坐到他身側，繼續去看遠處的少女。
顧婉凝召喚出兩個召喚獸後，就一刻不停地對簫九兒展開了猛烈的攻擊。
那只動作靈巧的猴子總是游走旋轉在簫九兒身邊，限制她的自由。
那只犀牛則是打算抓住機會，想要將簫九兒撞倒。
顧婉凝操控配合著它們的行動，本以為會很快將簫九兒抓住，卻沒想到她簡直比猴子還要令人討厭。
之前在北陵的時候，顧婉凝也曾看過簫九兒和簫鳳兒對戰的情形。
她當時只覺得是簫鳳兒太蠢了，所以才無法預判簫九兒的行動，跟不上簫九兒的速度，最後才會被打得沒有反手之力。
可現在輪到她了，她才隱隱覺得不太對勁。
簫九兒不停周旋在一人兩獸之間，忽然她腳下動作一慢，有了破綻。
顧婉凝眼看著簫九兒被定在了原地，大笑出聲。
犀牛緊隨其後朝著簫九兒的方向撞擊過去，伴隨著一聲慘叫，簫九兒倒地不起。
顧婉凝嘴角上揚，不緩不急地走了過去。
她看著簫九兒口吐鮮血狼狽不堪的模樣，諷刺說道︰「剛剛叫囂的時候不是很厲害嗎？這麼快就不行了？」
簫九兒正欲說話，顧婉凝卻一腳踹了過去，狠狠踩在了她的臉上。
「就這點本事還敢與我作對，你果真是個不知死活的賤貨！」
顧婉凝說完，用腳在她臉上碾了碾，然後一口唾液吐在她的臉上。
不能讓簫九兒死得太過痛快。
顧婉凝腦中快速閃過幾種虐殺人的方法，正當她決定好要用哪一種，彎身拽著簫九兒的衣領把她拽起來的時候，一把匕首卻突然從身後出現，抵在了她的喉嚨上。
冰冷的刀刃觸踫到皮膚的那一瞬間，讓顧婉凝整個後背都覆上了一股寒意。
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身子僵硬得听身後的人緩緩開口——
「你還真是能不斷刷新我對你的認知。」
簫九兒悠悠開口，顧婉凝的脖子被刀刃劃出了一道血痕。
她不可思議地倒吸一口氣，垂眸看向地面，卻發現剛剛還被她踩在腳下的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而她的兩只召喚獸也被捆綁住，正躺在街邊不斷掙扎。
這是怎麼回事？
顧婉凝恍惚了片刻，在意識到自己剛剛是中了簫九兒的幻術後，腦子嗡的一聲！
這怎麼可能？
雖說魔族是比較擅長幻術的，但她沒理由會中了簫九兒的招啊！
而且星辰一年級並未開設幻術課，簫九兒是從哪兒學來的？
顧婉凝惱羞成怒，雙手飛快結印。
簫九兒腳下的地面突然塌陷，她的雙腳被泥土牢牢抓住，身子失去了平衡。
顧婉凝順勢借機從她身前逃離，轉身奪過簫九兒手中的匕首，毫不猶豫地朝她側頸刺去。
簫九兒動作慢了半拍，沒來得及閃躲。
匕首刺入脖頸的那一瞬，她雙眸睜大。
匕首刺入又飛快拔出，鮮血四濺，染紅了顧婉凝的衣服。
她不解氣地又刺了幾刀，還因為剛剛中了簫九兒幻術一事而怒火沖天。
「賤人！只會耍這些下三濫不入流的手段！會幻術又有什麼了不起的？還不是一樣要死在我的手上！」
顧婉凝大聲怒罵，她情緒抓狂的猛刺了簫九兒十幾刀，那口梗在嗓子眼的氣才總算吐出。
扔掉那把匕首，顧婉凝深吸一口氣，想把簫九兒的頭顱砍掉。
可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月復部突然猛地一痛——
顧婉凝僵硬地低下頭，在看見那把剛剛被她扔出去的匕首插在了自己月復部的時候，她像是被一桶冰水從頭澆下，渾身冰冷。
「會幻術確實沒什麼了不起的，只是能把你玩到死而已。」
簫九兒現身到她面前，凝視她的雙眼，眸光閃爍問道。
「你猜現在發生在你身上的一切，是幻術，還是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