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染心里的這種想法剛冒出頭,就被她狠狠地按了回去。
她有些警惕地看向那陌生男子,星辰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隨便進來的,他能在這里也就說明,他是星辰的學生。
夏染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懷里的星星。來回重復了幾遍,倒吸一口涼氣。
他是這孩子的爹?!
可簫九兒不是說那人早就死了嗎?!
怪不得簫九兒看不上大長老那個糟老頭子,也瞧不上九州那個太子,更沒把秦白竹那個小白臉放在眼里。
原來是早就見過更好的了!
夏染再一次打量他們莫名有些相似的臉,腦子亂成了漿糊。
星星他爹沒有死,也在星辰學院讀書。
他沒在魔院,也就是說他是神族或者人族或者妖族,反正不管哪一種都對魔族不是很友好的種族。
簫九兒說自己來星辰是為了復仇的,她和九州公主還有北陵的那個簫鳳兒有深仇大恨,卻絕口不提男人的事。
難道……
夏染想起她哥夏天的那些風流事,思維一下就控制不住,擴散開了。
她們之間的仇恨,就是因為這個男人?
因為魔族見不得光,所以哪怕簫九兒生了孩子,也還是沒名沒分?
這信息量有點大,讓夏染的頭有點暈。
夏染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突然听見身邊傳來男人冷淡的聲音。
「她已經休息了,別去打擾。」
夏染臉上露出一絲後怕,他是什麼時候走過來的?她竟沒有察覺?!
北慕寒隨手在那屋子外布下一道結界,不準任何人進入其中。
他說完,徑直從夏染身邊離開,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夏染咬咬牙,選擇今晚不去打擾簫九兒。因為她腦子是亂的,可能會亂說話。
夏染胡思亂想了一夜,沒怎麼睡好。
第二天早上和秦白竹幾人去上課,才發現簫九兒沒有過來。
簫九兒的缺堂讓魔族幾人心慌,也讓神族眾人納悶。
那女人怎麼沒來上課?
是怕了?還是昨晚有人動手已經把她殺了?
今天的課還是藥劑課、咒術課和傀術課。
自從大長老不親自教他們傀術了以後,傀術課的次數就增加了一倍,幾乎每天都有。
藥劑課上,賀高原進來後沒看見簫九兒的身影,一時間心情有些復雜。
他昨日回去後又詳細問了謝景安幾次,他想不通他們要找的人怎麼會是簫九兒。
但謝景安卻一口咬定事實就是如此,而且不光他知道此事,還有北慕寒、顧炎,甚至是過陣子也會過來的神族天醫,也知曉簫九兒的厲害。
謝景安那些話讓賀高原一下子就死了心,畢竟邀請一個魔族妖女入藥劑師協會,是決不可能的!
簫九兒一整天沒有露面,讓夏染等人很是不安。
尤其是夏染,昨晚還親眼目睹了那個陌生男人從簫九兒的房間走出來帶走了星星,她就更是擔心了。
下了學堂,他們趕緊去找簫九兒。結果半路被一群神族子弟給圍住。
就在夏染以為今天肯定要見血的時候,賈正初突然出現幫他們解了圍。
賈正初如今是星辰的老師,再加上那日在課堂上,他一手放出了五個凶獸傀儡,震驚了眾人,讓那些看他不順眼的人知道了他的實力,也不敢再輕易招惹他。
賈正初得知夏染幾人要去找簫九兒,便勸道。
「你們在外面很不安全,還是盡早回竹林去吧。我正好有事要找主人商量,有她的消息會第一時間告知你們。」
四周到處都是想對他們動手的人,因為能正大光明殺了魔族,是很多人心中最迫切的願望。
而且那個戰斗力最強的簫九兒現在不在這群廢物身邊,正是他們動手的好機會。
學院之中,殺機四起。
夏染幾個被賈正初派人送回了竹林,踏入北慕寒的地盤,他們無一例外,都大大松了口氣。然後相互看了看彼此,神色復雜。
賈正初去了簫九兒的住處,不見簫九兒的蹤影,卻隱約能感覺到一絲她的靈壓。
他心慌地四處尋找,最後只能憤怒地去找北慕寒。
北慕寒昨天帶著星星回來後就一直沒出竹林,見到賈正初才知道簫九兒一直沒出空間。
想起她難過傷心的表情,北慕寒瞥了一眼賈正初,起身說道。
「她沒事,只是在空間里沒有出來。」
「什麼空間?我怎麼不知道。」
北慕寒嗤笑。「我們之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
他說完邁步朝外走去,賈正初不死心地跟在他身後,直到到了簫九兒的住處,北慕寒進屋後忽然消失在賈正初的眼前。
和簫九兒一樣,賈正初此刻只能感覺到他們微弱的靈壓,卻不知他們身在何處。
北慕寒進入空間,很快就找到了坐在河邊的簫九兒。
他遠遠望著她的背影,松了口氣。
簫九兒倚坐在一塊石頭上發呆,北慕寒走到她身邊了她都渾然不覺。
北慕寒看她哭得紅紅的眼楮,心疼得皺緊眉頭,蹲子將她抱進懷里。
簫九兒瞳孔猛地一縮,冰刃瞬間凝聚在她掌心,她條件反射地向身後之人刺去,等她看清他的臉,那冰刃也已經刺進他的肩膀了。
簫九兒身子一僵,陡然松手,冰刃也隨之消失不見。
北慕寒面不改色,看著她問。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這兒坐了多久?」
簫九兒定定地看著他被血色染紅的衣服,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被她搞得一團糟。
「對不起,我、我不知道是你,我不是故意的。」
簫九兒心情浮躁不堪,她推了推北慕寒。
「放開我,我去給你拿藥。」
北慕寒沒如她願,反而將她抱得更緊。
他勾起她的下巴,逼迫她看自己的眼楮。
「你把那群廢物留在我那里,就是為了自己有時間躲在這里哭鼻子?」
「你說什麼?」
「我說你的族人快被神族欺負死了,你若是再不打起精神來,我便把他們通通逐出竹林,不管他們死活。」
「北慕寒你明知道我……!」
「我知道,我都知道。」
北慕寒打斷她的話,眼神一下子就軟了。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語氣繾綣。
「可是以你的脾氣,只會一個人越想越鑽牛角尖。讓我陪陪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