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什麼牛馬也敢來找事?」
黑袍人呵呵一笑,帽子下看不見的嘴臉裂起詭異的弧度。
「你怎麼知道我叫牛榪?」他伸出手,仰起頭,頗為自負的大聲喊道,「沒錯,我就是通靈會的七堂主牛榪。」
賀零翻了個白眼,「有病。」
黑袍人突然彎腰,撫模著異獸的頭顱,發出滲人的笑聲,「呵呵呵呵,可是你傷了我的部下奧,你說要怎麼辦?它可是很寶貝的實驗品,可現在卻被給你毀掉了。」
異獸在黑袍人的撫模下閉上雙眼,巨大的尾巴輕輕搖擺,發出小貓似的咕嚕聲,似乎頗為享受。
黑袍人突然哈哈大笑,「不如就拿你的命來賠吧,或者拿他們的命加上你的命來賠?」
黑袍人指著不遠處的眾人,笑容玩味的大喊道,狀況癲狂如同小丑。
「呵,你有本事可以來試試。」
賀零輕輕一笑,滿是不屑,他隨手給夏未涼幾人罩上了空間護盾,形狀和異獸的紅圈相似,不過強度卻要強出數倍。
空間護盾是不透光的,賀零怕打斗的場面太過血腥嚇到小朋友。
其實,只要成為異能者,哪個沒有見過血?
護盾里的夏未涼感覺天瞬間黑了下來,她下意識的撲在陸鳴的身上,把他護在身下,現在的陸鳴,比什麼都脆弱。
「沒事的,是那人在保護我們。」陳曉輕聲道。
夏未涼顎首,漆黑的護盾里寂靜無聲。
護盾外。
賀零看著張狂的黑袍人沉默不語,通靈會的堂主最低是五級異能者,五級,對于他來說並非沒有一戰的能力,難道他不是五級?
賀零雙眸發亮,真實之瞳。
這是一種通用的中階異能,除非兩者實力相差過大,否則黑袍人的真實實力賀零絕對會一覽無余。
五級,就只是五級?莫非他還有底牌?
賀零可不認為單是一個五級異能者就能在這里撒野。
「既然來了,拿你就別想走了。」賀零低聲道,身形突然暴起。
半空中的他,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把明晃晃的金刀,刀體通透如明鏡,刀尖渡著暗金色,夕陽映在刀身上,鮮艷如虹。
黑袍人推了推帽檐,另一只抓向沒有了四肢的異獸,五百多斤的異獸被輕易的扔到半空中。
半空中忽的一閃,暮色下亮起白光,恍如巨大的光柱映射到半空中的異獸身上。
傳送法陣?在空間系異能者跟前玩法陣?
賀零冷笑一聲,揮刀而出,暗地里更改法陣的傳送坐標。
咻!
鮮艷的刀身一閃而至,賀零並沒有攻擊空中的異獸,而是選擇攻擊它的主人,只要法陣的主人分出精力,那麼法陣自然不攻而破。
黑袍人不慌不忙,他一邊控制著半空中的法陣,一邊伸手掀開頭上的帽子。
那是怎樣的一副面孔啊!
驚悚,恐怖,詭異。
狹長的臉龐,蝙蝠狀巨大的耳朵,如貓一般的淡藍色眼眸,雄鷹般的鼻子勾起不可思議的弧度,僅剩的光潔額頭上長著長長的觸角。
「呵呵呵,小子,樣,害怕嗎?桀桀桀桀,這是多麼完美的作品啊。」黑袍人看著震驚的賀零扶頭長嘆。
「你們這些愚蠢的人類,是不會懂的,哈哈哈。」黑袍人肆意張狂的大笑,笑聲詭異如同半夜嚎叫的野貓,又像是厲鬼索命時的哀嚎。
賀零眯起雙眼,「果然是七堂主,報喪鳥,不過今天該為你自己報喪了。」
通靈會七個堂主都有自己獨特的代號,報喪鳥就是七堂主的代號。七堂主痴迷的著真神,他熱衷于生物改造,美其名曰,造神。
賀零只是沒想到,赫赫有名的報喪鳥竟然會來東山,這里有什麼值得他來的嗎?
難道是……賀零撇了眼護盾內的陸鳴,護盾是從外可視的。
「是嗎,賀零!!」報喪鳥厲聲尖嚎。
賀零一愣,隨即釋然,他搖了搖頭,指向空中鮮艷的刀,「我不是賀零,而且,你要死了。」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自負啊,賀零,可惜的是,你的實力沒我絲毫的進步。」
突然,天地之間刮起陣陣狂風,空中傳來一道洪亮的聲音。
一個黑袍人詭異的出現在半空中,賀零的刀砍在黑袍人的身上,如同踫到了勢均力敵的對手,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
新出現的黑袍人身形壯碩,他並沒有帶著帽子,頭上無發,閉著眼楮,雙手合十,手上掛著佛珠,只不過看那佛珠應是一個個異獸的頭顱。
在報喪鳥亮明身份時,賀零只是有些疑惑,現在,他有些慌了。
兩個堂主,報喪鳥,諦听。
賀零雙手一甩,手中憑空出現兩把刀。
這是他憑空傳送而來的武器,他一直都是用的雙刀,而不是單刀。
「怎麼,這麼看的起我?諦听你也來了。」賀零沒有反駁報喪鳥的話,諦听是認識他的。
「阿尼陀佛,賀零,你還沒有這個資格。」諦听唱了句佛號,聲音宏偉,如同敲擊大呂。
「呵呵呵,賀零,來讓我死啊,我到要看看你還有什麼本事。」報喪鳥身後猛的一震,竟是張開了一副巨大的翅膀。
「呵,畜生。」賀零淡淡一笑,毫無畏懼,哪怕對手是兩個五級異能者。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者,可拜上將軍。
「啊!!!我要殺了他,我玩殺了他!!」報死鳥突然抱著頭厲聲尖叫,額頭上的觸角極速抖動。
他雖然熱衷于改造別人,將其他生物的特征移植到自己身上,可他並不喜歡別人說他不是人,感這麼說的人,大多數已經死了。
他在拖延時間,諦听內心一動。
諦听手上的骷髏頭眸中發出滲人的幽光,他低聲誦念佛號,「阿尼陀佛,靜。」
報死鳥的動作慢慢停了下來,這是融合異獸的後遺癥,報死鳥並沒有安全控制住其他異獸的邪念,尤其是剛剛融合的巨大翅膀。
「呵,原來還是個控制不住自己的廢物。」賀零眯起雙眼,不屑一顧。
報死鳥輕輕撫模著自己額頭的觸角,「愚蠢。」
嚓,嘩
賀零臉色難看。
空間囚籠,碎了。他一直在悄悄的用異能籠罩這部分空間,只要把通靈會的兩個堂主控制在這里,他有信心讓他們在此隕落。
「賀零,你的心不靜。」諦听淡淡道,他的境界遠高于賀零,至少是五級中段的他,早就輕易的察覺到了賀零的不對勁。
賀零近是初入五級的境界,可千萬不要小瞧一個小境界的差距,每一個小境界的差距都是巨大的。
如果說一個一級異能者能夠越級戰二級,但是一個三級異能者絕對不可能越級戰四級,四級是一個質變。
賀零迅速平復變化的臉色,和諦听猜的一般,他是不敢動手的,近是報死鳥他或許可以一戰,可現在又多了個諦听,戰力懸殊太大,他不會無意義的赴死。
而且他還要保護者陸鳴等人,道家傳人,天醒者的後代,或者說賀零師傅的兒子。身後幾人的重要性,遠遠大于兩個堂主。
「是嗎,我心靜不靜你們可說了不算,畜生的話能信幾分?」
報喪鳥眉頭倒豎,沒有說話,他要壓制體內的邪意,反噬的後果並不輕松。
「你只會承口舌之快了嗎?」閉著眼楮的諦听嘴角俏起。
「還是說,你怕死?」
「怕死,你可以來試一試。」賀零繼續嘴炮輸出,打不過不代表說不過。
諦听不語,異獸已經通過傳送陣消失了。
賀零並沒有阻止,異能量告訴他,異獸傳送到了他定的節點。
「好了,現在你可以死了。」諦听猛的睜開眼,眸中無珠,射出一道噌亮的紅光。
嗤
紅光照耀在一根凸起的樹枝上,樹枝迅速被腐蝕,焦化。
諦听閉上眼眸,紅光消失。
沒有機會了。
他輕輕一嘆,錯過這次能夠殺死賀零的機會,以後怕是希望渺茫了。
鄭格踏空而來,五級異能者已經具備了踏空而行的能力。
一旁的河水突然暴漲,一道水幕涌掛在天邊,洶涌的河水遮天蔽日,水幕上一道身形顯現,陳熙。
五級的水系異能者能夠遠距離的傳送到任何有水的地方,大江大河,小溪湖泊,只要有水。
接著陳熙從決策的水幕上甩下一個人,那人有些滑稽的在半空掙扎,轟的一聲落在地上。
李洪明。
他還沒到五級,而鄭格又不願意帶他,只能被陳熙有些狼狽的帶著。
兩位五級異能者和一位四級的憑空出現,場上的局勢瞬間逆轉。
李洪明沉聲道,「怎麼,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真當我東山無人了?」
作為名義上的東山政府人員,他必須要開口。
鄭格微微笑著,笑容說不出的意味。
陳熙一改玩世不恭的模樣,神情嚴肅,氣勢不斷攀升,如同暴風雨前平靜的大海。
報死鳥嘿嘿一笑,厲聲叫道,「吆吆吆,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四級的廢物就敢口出狂言了?」
李洪明臉色一黑,不卑不亢,「你馬上就要死了,不如再多說幾句。」
賀零耍起雙刀,呼呼作響。
既然省明年上的主人到了,那麼他就不會插手了,雖然很想殺他們。
他的境界倒退,就是拜諦听所賜。
「阿彌陀佛」諦听唱了句佛號,他搓了下手中的佛珠,閉上的雙眼微微整起,低聲道︰
「各位施主,不如我們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