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無水沉浸在失去女兒的悲痛之中不能自拔。
他的女兒那麼好,那麼可愛,卻被生生腰斬了。
死的那麼慘,那麼的痛苦。
血無水唯一的念想就是報仇。
不過,事情發生的太快,他走的太匆忙,根本來不得及看清楚凶手的長相。
「你的膽子真是太大了,你知道你殺的人是誰嗎?」血無淚拿著一張報紙匆匆走進窩棚。
血無水知道報紙,那是地球獨有的出版物,主要刊載時事新聞等。
「什麼人?」血無水的眼中自家的女兒是最好的女兒。
女兒已經死了,就需要有人陪葬。
否則她在黃泉路上,會冷,會孤單。
那個被他和女兒殺死的小賤人,自然是預定的陪葬品。
陪葬品的身份越高,他心里就越能得到安慰。
「廣寒縣縣長花重錦的親妹妹!」血無淚把報紙遞過去。
血無水顫抖著接過報紙。
不知道是嚇得,還是激動的。
其實,血無水再傻也猜的出,對方的身份非同不一般,不然的話,不可能那麼快就查到他的身上。
他萬萬沒有想到,對方的來頭會這麼大。
花重錦的大名,在地球,可謂是如雷貫耳。
一來廣寒縣是碎葉村所屬,地位非同尋常。
二來花重錦是唯二的,在地球擔任的職位最高的外族人。
「怎麼沒死?!」血無水看到報紙上說,那個花小錦的小賤人,已經蘇醒,頓時氣的大叫起來。
「你應該慶幸,她沒死,不然的話,你以為你現在,還能活著嗎?你只怕不知道,這地球的水有多深,據說……有神御境的強者,還不止一位。」血無淚瞅著血無水恨鐵不成鋼的道,「你說你,不知深淺,隨便什麼人都敢招惹,你的膽子未免太大了?」
「在這地球,但凡敢出手殺地球人的,都已經死了,你這一次是死定了,十死無生。」
「這地球上每天來來往往的萬族,起碼有數億,難道其他種族的少女不香嗎?」
「你為什麼要偏偏招惹,你不能招惹的人。」
「都是蹲過黑獄的人,為什麼就不能吸取教訓呢?偏偏要作大死呢。」
血無淚知曉自己這一次必死無疑,整個反而清醒了,說道︰「咱們雖然是堂兄弟,但是關系非常的一般,不值得你冒險救我。
你一向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主兒。
大投入,自然要大回報。
你就直接說吧,你打算讓我這個必死之人,做什麼?」
「哈哈……」血無痕的大笑聲忽然從門外傳進來,「我就知道堂弟你是個通透人。」
血無痕帶著十來個人進來了。
血無痕跟血無淚不同,他實力強大,是一名九星武靈,也是這流落到地球的近萬人的頭領。
血無淚只是七星武靈,是他手下跑腿的。
「堂弟這麼通透,我也就不拐彎子了,我最近接了一個大單,正需要你這樣的人……具體干什麼,到時候再說。」
「你只需要知道一點,你既能報復地球人,也能睡到錦鱗妖,還能得到一百圭天晶。」
「你不是一個人,你是第一萬個,我問你,願不願意干?」
血無水門清的很,他知道血無痕這是要他去死,但他此時別無選擇。
他不知道誰殺了他女兒。
報紙上只說是兩個義士。
他也殺不了花小錦。
地球這麼大,他連人家在哪都不知道。
怎麼殺人。
如果要報仇,只能把矛頭對向所有地球人了,能殺一個是一個。
多殺一個,他的女兒就多一份陪葬品。
「我願意。」血無水大聲道。
「好!」血無痕拍拍手。
門外出現了一隊侍女,她們沒有一個是地球種族,但是都長得很漂亮。
有幾個看樣子是剛剛綁來的,似乎是參加造化城分會考試的女孩子。
血無水一看到,她們就想到自己女兒。
她被一刀兩斷,死的那麼慘。
「啊!」
血無水嘶吼聲,朝著那幾個女孩子,直撲過去。
血無痕笑笑,擺擺手,和大家一同走掉了。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間兩日就過去了,血無水他們在血無痕的安排下,陸續離開了深在地下的窩棚。
正所謂,蛇有蛇路,鼠有鼠路。
血無水他們一路掩去行跡,東竄西躲,最終進入貞觀市,通過傳送,抵達了八大縣系的貞觀縣的縣城。
這貞觀縣的縣城是一顆二級衛星,品階是象階的,比主星地球低了一個品階。
但是,和主星地球一比,就如同兩個世界。
這里魚龍混雜,治安比較亂,城中有大量的青樓楚館,還有賭坊煙館。
血無水見識了整齊干淨的地球,乍一到這里,給人一種烏煙瘴氣的感覺。
其實,別說血葉部的主星血葉星,就是碧璽部的主星碧璽星,比起貞觀縣的縣城,不管從哪一方面來說,都差了十萬八千里。
血無水他們到了之後,便被安排到青樓、賭場,每每都是一擲千金,日子過得甭提有多麼的舒爽了。
所謂大隱于市,便是如此。
如果他們整天躲躲藏藏的,那麼反而被容易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目前,血無水還不知道他們的目標是什麼,但是他知道絕對要干大事情,而且非常的危險。
這個時候,金若梅和孔方圓的徒孫慕容復,都在貞觀縣。
而且慕容復這段時間,也流連在青樓賭場,醉生夢死。
慕容復的心里苦啊,比黃連還苦。
在天龍世界的時候,他與喬峰並稱「北喬峰,南慕容」,乃是江湖上響當當的人物。
可是不知那一年開始,一切都變了,變得處處不得意,他的祖輩辛辛苦苦積攢下的燕子塢,被趙頊那個昏君抄的干干淨淨。
他知道慕容氏的復國大業,在自己的手中是沒有指望了。
因為趙頊那個狗皇帝,偷偷建立了幾家書院,培育出自己需要的英才,在大宋進行了二次變法,強軍強國。
劍鋒所指,所向披靡。
滅遼、滅夏、滅金、滅大理……功業之強,幅員之廣,遠邁漢唐。
他在大宋混不下去了,流浪到西夏,流浪到完顏部,最終卻是處處踫壁,處處不得意。
幾年後,他的武功甭說是喬峰了,就是喬峰的兩個弟子都比不上了。
後來,他誤打誤撞幫助無崖子殺了丁春秋,為了生存下去,為了復國大業,又成了無崖子的弟子。
也成了喬峰最小的師佷,連段譽,和凌虛竹,都要叫師兄。
他心態一度都快爆了。
整天是渾渾噩噩的。
直到被師祖打了一頓,說他已經離開天龍世界了,還想要復國,真是愚不可及。
還說修行界這麼大,想要復國,甭說大燕了,只要他有本事,就是把西周的八百諸侯,都給復國了,也都成啊。
他听了這話,如同醍醐灌頂,豁然從夢中驚醒,一度非常的高興。
地球的局勢穩定,他可不敢搗亂,搞復國。
于是,他就去外面看看,超凡域的八百國,他轉悠了大半。
最後發現,這修行界種族繁多,非常的混亂,沒有秩序。
且生靈們崇拜強者,注重個人的武力,強者橫行無忌,弱者任人魚肉。
他想要建立一個有秩序,像大宋那樣的國度,恢復慕容家的傳承,難,非常的難。
除非他有碎葉村和太常寺的一大群強者和高手配合。
這樣的本事,只有師祖一個人有,其他人,呵呵,想屁吃呢。
更何況是他慕容復。
他一直是四個徒孫之中,最容易被忽視的一個。
師祖連鳩摩智和任逍遙,兩個三代弟子的親事都注意到了,卻好像把他給遺忘了。
慕容復想到這里,不由的想起了表妹。
風姿卓越,萬人驚艷。
哪怕在兩位師祖娘身邊,也絲毫不遜色!
可惜成了喬峰的夫人,成了他的師伯母。
額的語嫣啊。
已經不是他能想的。
「事業,家庭,愛人,都成了鏡花水月,慕容復啊,慕容復,你真的好失敗啊。」慕容復舉起酒瓶,大口大口的往肚子里灌。
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慕容復的心里更苦了。
他從外游歷回來之後,狗皇帝趙頊和小狗皇帝趙煦的縣長位置,相繼被師祖罷免了。
還把那狗父子倆,給暴揍一頓,一個發配去種榴蓮,一個發配去管治安。
這個兩個狗皇帝也有今天!
哈哈哈!
其實,他有時候想一想,兩個狗皇帝的遭遇,對比一下自己似乎也沒有那麼慘了。
他只不過是從一無所有,到一無所有。
那兩個狗皇帝就不一樣了,從富有天下,變得跟他一樣了。
慕容復知道,那父子倆復國的願望,比他還要強烈。
很顯然,那父子倆在貞觀縣和永徽縣的做法,就是在復國,慕容復一度是非常的羨慕。
貞觀縣和永徽縣的面積和人口,遠遠大于天龍世界中的大宋,正要搞好了,論起來,比復國還要強幾分。
只不過想要在貞觀縣和永徽縣復國,等于開歷史的倒車,師祖不生氣才怪呢。
慕容復回來之後,總是往師祖跟前湊,也想當個縣長,把大燕給復活。
當然,他絕對不會傻到學狗皇帝父子,開歷史的倒車。
他打算把約瑟夫和羅斯的經驗結合起來,揚長避短,搞一個類似制度出來。
不過,非常的可惜,貞觀縣的縣長落在了金若梅的手里,永徽縣的縣長落在一個姓李的陌生人手里。
慕容復算來算去,師祖給所有徒子徒孫,都安排了差事,就剩下他一個,好像被遺忘了。
這時,慕容復看到了同樣喝悶酒的血無水。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兩個人說了幾句,便湊到一起,各自說起來自己故事。
在血無水的口中,自己是被有權有勢的人,無故害死女兒的可憐人。
在慕容復的口中,自己是家中永遠不受重視的庶子。
他的伯父,一個不知羞恥的糟老頭子,搶了自己畢生的摯愛。
兩個人說到痛苦的地方,禁不住抱頭痛哭。
額的碧兒啊,血無水痛哭。
額的語嫣啊,慕容復痛哭。
而這個時候,金若梅的心情也不大好,她每天面對著貞觀縣,紛亂的局勢,和一大堆亂糟糟的事務,她的腦袋就大了。
她,金若梅,不,狐銀容,是天狐一族第一天才,第一美人,一個神御境的強者。
居然有一天,淪落到此地,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干的比騾子還累。
該死的允兒!
他這是赤果果的報復。
報復她經常去他家里,看戲,看他的西洋鏡。
明明她從沒有在他家里修行過,偏生要讓他出錢,一開口就是十銖聖階源玉。
那賤人明明知道,她剛剛通過極光快遞,把納海鯨和所有聖階源玉寄給本體了,手里除了飯錢,啥都沒有了。
她沒有錢,然後……然後她就被扔到貞觀縣當縣長了,還是保姆齊御風護送過來的,連一個助手都沒有給她配。
她不是地球人族,實力也不過是七星武靈,政務能力也一般。
起初的時候,她連手下的幾個副縣長都根本壓不住。
這幾個副縣長都是趙頊的親信,實力上不是八星武靈,就是九星武靈。
個人實力不強壓不住他們,縣長的權力就虛了,很多事情都辦不下去。
何況她對政務真的是一竅不通。
在天狐一族的時候,族中給她配備了各種精明強干的手下,她只需要發號施令,他們就會辦的妥妥多。
但凡出一點問題,一點不滿意之處,她就會換人。
她從來不管具體事務。
怎麼辦呢?簡單,送人過來。
于是,本體從天狐一族挑出了一些人才,讓他們趕到超凡域。
不過,以她之見,那些人來了估計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因為地球的狀況,跟天狐一族完全不同。
天狐一族跟很多種族一樣,都是不事生產,收入主要來自收取保護費……不對,是收稅。
他們根本不懂得抓生產,促進開發。
他讓那些人來,其實更多的是想讓他們學習學習。
只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貞觀縣的事務,最麻煩的是,需要變革,不能蕭規曹隨。
她沒有法子,只能一邊學習,一邊處理。
向誰學習呢?
一個是永徽縣的李姓縣長,一個是廣寒縣的花重錦。
所以她的日子特別苦。
真的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