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有什麼辦法?」白輝說著,緩緩走到了王若煙跟前,看著抬起頭,梨花帶雨的王若煙道︰「所以,你是不是聖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
所有人都知道,除了王若煙,誰還有那個美貌和資質能夠當起聖女這兩個字?
王若煙面無表情的看著白輝︰「若是我不願意呢?」
「你不願意?寒山和傅家的引靈大陣雖然被你破了,可是並不代表他們沒有那樣的實力。」白輝笑道︰「我只能說到這里。」
顧曉曼放在椅子上的手猛地緊握,發出一絲微不可查的聲響,坐了幾百年的鳳椅,前腿兒赫然裂開了一個縫隙。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若是王若煙不同意,若再有其他宗門挑戰天山,白家有充分的理由置之不理,天山是不是還能夠像上一次一樣化險為夷,也未可知了。
王若煙心中一沉,朝後退了兩步,卻看著白陌塵道︰「當真要做的如此絕情嗎?你想要什麼人你得不到?為何偏偏是我?」
白陌塵眉頭舒展,卻沒有回答王若煙的問題︰「他是誰?比我強在哪里?」
他的資質,他的背景,他的世家,都是無可挑剔的,為何,為何王若煙看不上他?而他,能夠有今日的修為,從小,便認準了王若煙,他不允許有人從他手中搶走他最喜愛的東西。
王若煙搖了搖頭︰「你沒有必要知道,他是誰不重要,你是玄天司又如何?就能夠要求我嫁給你嗎?」
「告訴我,說不定我會放棄。」白陌塵篤定,這中神州之內的年青一代,沒有人比他更愛王若煙,也沒有人能夠達到令他仰視的地步。
這種自信來自實力,也來自心底。
「原來聖女是有心上人才拒絕了我白家啊……」白輝笑著看了一眼九千弟子︰「是誰?難道就不敢站出來?她可是你們天山的聖女啊……」
有人伸了伸腳,又縮了回去。
顧曉曼在台上看的一清二楚,心中不由得一涼。
「是啊,我們也很想知道,天山聖域還有誰,能夠比陌塵兄更優秀?難道是其他地方的人?」
「怎麼可能,陌塵兄在我玄天司之中,也是極其優秀的,五方大比還沒有開啟,目前並未听說過有什麼出類拔萃的天才啊……」
而天山的六位殿主,也十分想知道這個人是誰,值不值得他們天山得罪白家……
只是一場對賭,勝負五五開,而最後的籌碼,便在王若煙手里。
「是誰,告訴他們,師門,也好有個決定。」顧曉曼看著王若煙道。
王若煙知道,師門便是師門,個人利益的得失,在宗門的大利益之前,根本未不足道。
此刻的江源已經走到了最後一排,轉身之後,一只腳已經踏了出去,心中暗喜。
「你們既然想知道,好,我就告訴你們……」王若煙忽然間鼻頭發紅,兩行熱淚滾滾而下,右手朝著門口指去︰「就是他……」
這一句話穿過了千丈的大廳,傳到了江源的耳朵里,江源抬起的右腳,猛地放在地上,保持著一只腳在里面,一只腳在外面的奇怪姿勢。
一瞬間,江源感覺到有一萬道目光朝他射來,盯得他後背都快要燒起來了。
「不是我不是我……」江源在心里默念這,緩緩抬起腳,準備走出去。
「江源……」王若煙扭過頭去,飽含熱淚的目光,直接穿過了九千弟子讓開的道路,看向了江源。
江源的眼楮緩緩閉上,牙口咬的咯吱咯吱響,緩緩轉過身去,強擠出一絲笑容︰「哈哈哈,大家好,大家好……」
帶江源來的老婦,搖了搖頭,袖中的畫像,化作一縷青煙。
顧曉曼知道這個名字,江源,就是五個月前玉寒洞之中沒有找到的那個元丹初期之人,看著門口的江源,她還是很不解,為何王若煙如此顧全大局的一個人,只是去了一趟人間界,便變成了這般模樣。
「就是他……他就是江源……佔用了玉寒洞一年時間……」
「听說是聖女親自為他找的府邸,而且還從白家要回了他……」
「起止,當日三大長老走後,聖女還親自去了一趟玉寒洞呢,據說第二日才出來……」
「小蘭被他欺負,聖女竟然不管不顧……」
「原來是聖女的心上人……難怪呢……」
聲音嘈雜,但是說的卻都是江源與聖女之間的確發生過的事情,只見聖女紅唇微啟,想要說什麼,卻又沒有開口,貝齒咬著紅唇,似要咬出鮮血來。
江源感覺自己從在白家遇到王若煙的第一面,他就被王若煙算計了,這些所作所為,難道就是為了今日?他看向了帶他來的婦人,卻發現那人早已消失在殿內……
這一切,巧的有些奇怪了。
「江源?你是誰?」白陌塵眉頭緊皺,負手而立,看著這個有些瘦弱的少年,雲丹三重巔峰的氣息直接撲向了江源。
王若煙雙拳一握,閃身已經出現在了江源身前︰「幫我一次,我會給你一個解釋……」說著,那道氣息已經到了王若煙咫尺之外。
白陌塵急忙拉住氣息,可王若煙還是受了傷,她竟根本沒有防御……
一口鮮血吐在地上,看的眾人是觸目驚心。
「天山宗門大殿,白陌塵打傷天山聖女,是白家還是玄天殿,竟然敢如此猖狂,當真是要騎在天山頭上拉屎啊……」江源忽然開口,大聲笑道。
顧曉曼面色鐵青,閃身已經下了台階,站在了白陌塵的面前︰「今日,你要給我一個交代。」
在天山宗門大殿之內動手,不管是何種目的,都不允許。
白輝心中一驚,一把將白陌塵拉到身後︰「宗主恕罪,的確是他的過錯,但是此事皆因……」
「不管因為什麼……今日,白家要給一個說法。」顧曉曼又重復了一遍。
天山聖域之人都知道,顧曉曼的話,從來不說三遍,第三遍,便是動手了。
「今日諸事不宜,三日後家主前來提親。」白輝不再解釋,拉著面色沉凝,嘴唇干白的白陌塵朝大廳之外走去。
「躲在女人身後的廢物,我看你究竟能躲多久……」白陌塵走到了江源身邊,留下了這麼一句話,起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