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並未過去太久,廣闊的青青草原之上便已然出現兩百多人的身影。
他們都從各方趕來,有的人甚至身上染著血,帶著傷,統一朝著黑色波紋中心方位聚集。
很快,幸存下來的這些修煉者都找到自己勢力的大部隊,他們尋到同門,待在一起也是放心了不少,有保障。
大不了真要打起來,三宮四宗的所有人混戰,看誰笑到最後。
他麼這些人當中,可是有不少都在這幾天尋到的造化之下突破了修為,信心已然膨脹。
疾走的黑色波紋停止擴散,黑洞下方,被分為七大片區,不同勢力的修煉者匯聚。
百星宗這邊,進入葬地之前的人數為三十二,現存人數十八,基本上死掉一半之多。
如此現狀,每個人的面色都不是多好看。
人越少,就越是危險。
放眼草原之上,其他六大勢力的人基本上都沒有低于四十人的,就只有百星宗勢單力薄。
情況再壞一點的話,他們今天或許將全軍覆沒都說不一定。
「咱們九極宗還有六十人幸存,要不要找個軟柿子捏捏呢,我現在才突破沒多久,可是手癢得很呢!」
「哈哈哈,突破就好,我兩日前也尋到了天大的機緣,臨近突破也快了。」
「在此之前,還是先清理戰場吧,這里可容不下那麼多廢物,十多個人,簡直是來搞笑的,都殺了如何?」
有人大聲密謀,說給所有人听,這已經不是挑釁,而是公開宣戰,要展開狩獵。
他們口中的「廢物」,很明顯指的是百星宗眾人。
開口的都是九極宗的修煉者,但,持有同樣想法的卻不止他們一家,剩余的人都有些按捺不住。
「要不要出手,先把這群土龍沐猴清理出去?」
「我們先按兵不動,因為不確定上空的黑洞到底是什麼,引發變故就不好了。」
「也是。」
有人商議,根據形勢給出判斷,十分統一選擇保守對待。
听著九極宗那群人囂張的言論,百星宗眾人不平,臉色越發難看。
「你們慌啥,現在所有人都還不知道頭頂的黑洞是個什麼東西,貿然進攻只會徒增麻煩,他們不敢輕舉妄動的。」
徐粲悠哉,吊在閏土一截枝杈上蕩秋千。
「徐長老說的是。」泰蠻點頭,認為言之有理。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說風涼話?我們本來就人單力薄,遲早都要面臨險境。」
一名青年面如冠玉,整人站在那里時如同一桿標槍筆直,散發的修為很強。
他名為廖致濤,乃是百星宗內門秘境歸一境的年輕天才,不過二十一,就已經是歸一八重境的修為。
對于這個所謂的外門長老,他心懷鄙視,覺得這家伙就是靠關系才走近來的,沒什麼真材實料。
事實上,百星宗剩余的十多位弟子也都是萬口一詞。
尤其是這樣的關頭,徐粲如此毫不在意的態度,令人不爽到了極致。
「喲,徐粲道友,想不到還能在這里見到你?」
倏地,另一方走來一人,微笑著打招呼。
百星宗的眾人看去時,皆是瞳孔忍不住收縮,迎面而來的,正是一位雷火宗年輕一輩當中的絕頂強者。
被譽為歸一境大師兄!
「段水流」
徐粲沉默了,嘴里不斷念叨著這個名字。
走來的那人,自己哪能不認識,簡直恨不得將對方萬箭穿心,骨頭都給拆了!
段水流器宇軒昂,搖晃著手中折扇而來,笑意濃濃,仿佛看見老熟人一般。
「幾日不見,閣下的精神狀態還是如以往那般好啊。」他敘舊。
「是,托你的福,好得不能再好。」徐粲沒有感情回應道。
「哈哈哈,之前的小打小鬧,是在下的過錯,向徐粲道友賠個不是。」
段水流微微躬身致歉,文雅而又禮貌。
「不愧為雷火宗大師兄,一舉一動都這麼有涵養。」
百星宗之內,有人唏噓不已。
你看看人家,舉手投足之間充滿了文雅氣息,簡直是高貴的體現,太完美了。
就連道個歉的動作都是如此優雅。
「招呼也打了,歉也道了,沒什麼事就回你們那塊地方窩著吧。」徐粲不想跟這種笑面虎交談。
看著都惡心人。
「實不相瞞,在下是想告訴閣下一則重要的消息,這關乎諸位的生死存亡。」
段水流並沒有就此離去的打算。
听聞他的話語,周遭的百星宗弟子齊齊投來好好奇的目光,顯得很關注。
「不知段道友,關乎我等生死存亡的這則消息是什麼?」廖致濤上前,抱拳一拜。
「我也是偶然間得知的消息,這處大能葬地廣袤無垠,恐怕佔地足有一個大國,而出口卻只有一處。」
出口?
眾人幡然醒悟,他們從外界近來,每個勢力都被打散,分落在不同的地界。
只是,出口還從來都沒有發現過。
看著人們求解的渴望眼神,段水流晃著折扇,一字一句道︰「出口在北面的一處大湖底部,只要潛入深處,就能夠月兌離這片秘境,眼下情形對于你們百星宗極其不利,在下希望諸位可以安然離去,還望各位認真思量。」
說完這些,他轉身離去,留下一道瀟灑的背影。
「北面大湖?」
「真的有那種地方麼。」
「他身為雷火宗的人,卻來好心告知我等月兌困的出口,你們不覺得很奇怪麼。」
百星宗勢弱,卻不代表他們腦子不好使,當下都是發表各自看法,集思廣益。
「這個人嘴里的話,你們听听就好,誰若是信了那就證明腦子有問題了。」
徐粲提醒,望著遠去的背影,他總是感到不安,腦海混亂。
並且,隨著段水流越來越遠的身影,腦子劇烈鳴動,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躁動不安。
他捂著頭,倒在閏土身上,狀態變得不對勁。
腦海當中,金色源門滌蕩金色波紋,最深處的那顆種子一般的東西鼓包,似乎有什麼東西要破出……
這代表,歸一境初期的修為不穩固,貌似還在發生蛻變。
徐粲內視,得悉情況後頓時眉頭擰成一個川字,腦海劇烈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