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老大人這話說的。
也是真不拿自己當外人,背後這麼說自家聖主……
不過誰又知道,這老爺子有沒有跟狗狐狸說過這番話。
也許是說他不听,才急切過來尋她。
可惜許喬依然沒什麼表情。
手里的動作也沒停下來,接著喂鳥,突然想起來皇姐從前說過的話。
「嗯,人不的話,那還是人嗎?」
一下氣的老大人,更是半句話都不想跟她說。
咬緊牙關,就擠出幾個字來,「……胡鬧,簡直胡鬧!」
彼時之間。
嗒嗒的馬蹄聲輕快的響起,听聲音就知道,這不是一匹速度很快的馬兒。
倒很悠閑,踏著午間的光芒而來。
至于馬背上的少年,雙腿筆直有力,往上看去,一絲不苟的玄衣,腰際線條明朗緊實。
冷白的妖孽臉噙著幾分邪肆的笑意,慵懶散漫的眯了眯狐狸眼。
朝她垂下一只手來。
「姐姐,上來。」
狗狐狸直接無視老大人,老爺子的豬肝臉色更難看了。
「聖主這是想做什麼?」
……
回應太宰大人的,只有午間無聲的風。
還有馬兒悠閑嘶鳴的聲音。
雪千醉沒等許喬把手遞給他,就俯身一撈,霸道的把人帶上馬來。
牽緊韁繩,揚鞭而去。
這起伏的地勢,連植被也很少,大多是石子路。
馬蹄聲踏在上頭,迎著和煦的夏時暖陽微風。
這場景,頗有幾分踏碎流金的氣勢。
她就坐在他身前,和從前一樣。倚著他堅實的腰月復。
這懷抱挺溫暖的。
也很牢靠。
抬眸看他一眼,身後的少年縱然墮入邪氣,眼尾殷紅,可眼神依舊堅定。
薄唇微抿成一條線,如勾刻一樣。
要是這狗狐狸,他不是個死變態該多好……
未過不多時。
他縱馬帶她到了一片明亮的池邊,那大約是按照雲洲的滄海池打造而成。
與滄海池不同的是,更添置幾許高大的林蔭。
樹干粗壯,樹枝舒展,枝葉繁茂。
在這林蔭底下乘涼是挺愜意的。
馬兒被丟到一邊。
才下了馬,他就抱著她抵在老樹上,熟練的托著她兩條腿彎。
讓她不得不低頭,抬手環上他的頸處。
雪千醉慵倦的眯著眼眸,眸色很深,很濃,抬眼看她。
似乎含著一絲笑意。
又不甚明朗。
薄唇湊近她耳際,輕輕的問她,清朗的聲線,有點磁性的啞感。
「姐姐,你是不是見過他了?」
他所說的人,自然是顧濁酒。
狗狐狸自己把人帶過來的,卻偏要來問她。
唯一的可能性,也就是他打算拿顧濁酒來試探她。
許喬從容的回望著,這雙濃烈深刻的狐狸眼,深如幽潭,不可見底。
她輕巧的勾起紅唇,沁出幾分晦暗不明的笑。
坦白的回應他,偏要看他到底什麼打算。
「我不僅見過他,還讓他回了寢宮。」
哪曉得他听見這個消息,臉色略微僵了一下。
不過,又慢慢平靜下來。
月兌口而出對她的評價,語調縱容溫柔。
「嗯,姐姐真壞。」
骨節分明的手指,略帶微懲意味的捏了下她的耳尖。
勾起薄唇,笑著告訴她。
「你知道,我是不可能讓你們晚上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