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利箭。
凌銳的劃破青空,直沖言清陌而來。
對面的男人,眼神冷厲,箭風呼嘯之間,擦肩而過,
伴隨著一聲淒厲的鳥鳴,
攝政王身後的烏鴉掉在地上。
一箭刺中野鴉雙目。
這樣的箭法,舉世無雙。
周圍的眾人都愣了半天,這一箭的速度實在太快,好不容易才反應過來。
卻只听到雪千醉慵倦冷漠的嗓音再度響起。
依然是波瀾不驚,語調涼薄。
「王爺的箭法,我尚未領教過。」
他這話音才落下。
許喬心里不自覺有些發緊,狗狐狸這是在作死啊,狐狸皮就這麼不想要了嗎?
她不由自主的就按住了身旁閑置的弓箭。
正當其時。
言清陌冷沉著臉,抬起了長弓,同樣也對準了他。
嘖,老東西。
不會下死手吧……
另一邊的白發少年,眸光冷銳,眯起狐眸,伴隨著長風四起。
同時舉起長弓。
這周遭的形勢瞬間冷凝下來。
就連高台底下四處夜狩的隊伍們也停下來,紛紛把視線投向上方。
墨螭向來平和懶散,此時也緊張的盯緊了他們兩個。
「王爺,三思!」
及時趕到的夜栩眸色微斂,不動聲色的拉緊了白鷺,帶著她往後避開兩步。
伴隨著一聲箭離弦上的聲音。
兩只長箭同時向對方射過去——
嘶……
眼見著就要!
許喬也沒做猶豫,干脆利落的抬手拉滿弓弦,眯了眯眼,同時放出雙箭。
直沖著他們的兩只箭而來。
「 ——」
「 ——」
兩聲,後出現的雙箭,同時射中了兩只相向而行的長箭,攔腰截斷。
斷箭墜落,雙箭同時釘在地面上。
一切,終于停下來。
許喬清艷的眸色不悅的冷沉下來,覆手一扔,利落的丟開長弓。
媽的,這倆人今晚是怎麼回事。
三言兩語就能干起來,是不是多少沾點毛病。
白鷺愣了一下,喜悅之色爬上眉梢,好在還是陛下厲害!
「真是胡鬧。」許喬被氣的不行。
為什麼這兩個人,同她在場的時候,這理智就基本下線了。
那兩位還是互相敵視,連眸光也是不約而同的凌厲。
「來人,把弓箭收走。」
許喬當即吩咐了隨從,把兩位的凶器全部撤走。
精致的紅唇扯出一聲沉冷的低笑。
「一個是當朝攝政王,一個是一洲之主。」
這邊她開口說了話。
那兩人才默默的收回視線,依然一言不發。
「大庭廣眾之下,不覺得有失體統麼?」
許喬這話音夾雜著一絲急怒。
她向來從容自若,少見的有這樣的慍怒。
高台底下。
眾人紛紛跪地。
「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
高台之上。
言清陌一語未發的盯著她。
這張清冷絕艷的臉,眸光冷絕,如何也不似當年幼時。
至少,還知道尊敬的喊一聲九叔叔。
她如今這般急怒,還不是為了那只狐狸。
他不知不覺的走近。
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眼底也難逃一絲痛色。
「許喬,我若知道,你以後會被其他人拐跑。就不應該……」
等你,等了這麼久。
他停在那里,近似一聲低喃,沒說下去。
……
老東西說這話的意思,許喬听不懂。
不悅的垂眸,想甩開他的桎梏。
未及多時。
雪千醉冷白的妖孽臉也同樣沉的難看,深邃的眼底逐漸翻涌起濃烈的佔有欲。
抬手拉住了許喬的另一只手。
薄唇微啟,更像是從冰窖里發出來的聲音。
玄寒,沉冷。
「攝政王,你最好不要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