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千醉就這麼說著。
當著他的面,就拉住許喬的手,輕易的勾住,強勢又霸道的貼在自己深墨色的衣襟處。
盡管隔著一層衣料,還是觸及的得到。
他堅實有力的心跳聲。
寒風冽冽,頎長的身形迎著夜火融融。
像是在宣告給所有人一樣,他的動作,強制,不松毫厘。
許喬愣了一晌,迎上他深邃微沉的眸光。
想要抽離自己的手,卻怎麼也抽不開。
日……
當著這麼多人,也罷。
她熟練的勾起紅唇邊的笑意,縴瘦白皙的指尖順勢按了下他的心口。
「……」雪千醉緊抿著的薄唇又緊了幾分。
為了強壓下正處于發情期的悸動,只得暫時松開她的手。
那兩只紅艷的狐耳還在堅挺警惕的立著。
薄唇緊抿出一聲微涼的冷笑。
「攝政王,你看到了。」
他眸光凌銳,和對面的攝政王,毫不互讓。
電光火石之間,來往無聲的視線交匯,都是無聲的對峙。
言清陌早已閱盡千帆,向來從容,游刃有余。
可是偏偏此時,冷沉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沉默了半晌。
看了看他們兩人。
慢慢的扯出一聲低低的沉笑,很冷,很涼的語調。
「既然夜狩,何須辜負。」
他話音才落。
墨螭護衛就及時的送來兩柄弓箭,白鷺也擰著眉頭趕到。
看了眼高台之上,對峙的兩人。
果斷拉著陛下到一旁默默圍觀看戲。
言清陌袖手一抬,丟給他一張長弓。
眸色冷沉,薄唇扯出一聲冷笑,「哼,本王就與你切磋一番。」
啟唇都是不容置疑的話。
他所說的切磋,也就是夜狩。
高台底下,路過著四處飛奔的獵物,優秀的捕獵者,可以在百米之內,精準搶奪獵物。
雪千醉深如夜海的眸色很冷,輕輕一瞥,就足以將人溺亡。
可惜就是添了幾分慵懶和邪肆。
從容的接過被攝政王丟過來的長弓,利落的彎起長弓,開弓一射。
他的第一支箭。
凌厲的劃破長空,就精準的搶奪了一只,被眾人來回追逐怎麼也捕捉不到的獐子。
底下的人一片驚呼。
「這獐子是誰射中的!都沒看清!」
高台之下的眾人顯然什麼也不清楚。
更不知道,這高台之上。
是如何的劍拔弩張。
許喬難得有點緊張的盯著他,她知道,狗狐狸這次……是動真格的了。
她眯了眯眼,紅唇微抿。
不經意間收緊了細長的指尖。
只看到他對面的攝政王,不緊不慢的抵住弓箭,
薄唇沉冷的擠出一句。
「呵,搶奪被別人圍攻的困獸,那有什麼意思。」
他話音才落下。
就干脆利索的射中了一只在不遠處盤旋的野雁。
沒什麼意外,野雁就掉下來。
言清陌冷淡的瞥過一眼,扯出一聲冷笑,「不自量力,就是如此下場。」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雪千醉卻絲毫沒什麼訝然之色,反而從容的歪了歪頭。
勾起薄唇邊的弧度更添了幾分邪肆。
他再度抬起長弓,緊繃的弦,箭在弦上,卻對準了他。
「攝政王有一句話說的不對,你怕是還不明白。」
他就這麼說著,眸色冷沉下來。
凌厲,野性。
「如今到底,誰才是困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