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盡是倒吸涼氣的聲音。
他的吻,溫柔的很輕盈,稍縱即逝。
「好久不見,姐姐還這麼甜。」
啞感的嗓音,含著一絲邪肆的笑,像是得到糖的孩子一樣。
修長冷白的手指熟練的描繪著她的唇形。
滿意的笑了笑。
眼角的那一抹深邃的殷紅,隨著輕挑起的眼尾,似乎變得更漂亮了。
低低的問她,「姐姐想我了麼?」
許喬坐在原位,仰起頭看他,清冷的眼底逐漸翻涌起一片漣漪。
那片觸目驚心的雪白發色。
讓她心尖顫了顫。
如此……他的血脈,自然肯定不可能不死不滅了。
縴瘦白皙的手指逐漸收攏起,攥的很緊。
啞著嗓子,卻是什麼話也沒說出來。
在眾人的眼里。
雲洲的陛下,如今正和,雪洲新任領主,情深意切的對視……
他們更是不悅的怒氣沖天。
莫不是,這突如其來的滅洲之事,雲洲也參與了其中!
比起這些人。
更為憤怒的,還是傅老將軍。
「陛下的生辰,雪洲領主來的這麼晚,當真是會辦事!」
雪千醉從容的微側過身。
漫不經心的勾了勾薄唇,眼底的冷厲之色未減半分。
冷覷著周遭的一切。
怨恨,嫉妒,艷羨,憤怒,這就是人的情緒。
呵……
他輕輕的勾起唇角,冷笑著隨意嗯了聲。
「沒什麼,就是方才料理了一個,不知死活的人罷了。」
輕飄飄的語氣,像在說一件平常事,卻令人不寒而栗。
誰也不曉得,他這料理人的手段是什麼樣的。
雪千醉從容落座在許喬對面的那張空宴席。
慵懶的看著她,薄唇的弧度逐漸上勾。
仿佛用眼神,就能把她給……
嘶。
舌尖輕輕的舌忝了下齒尖,有幾分熟悉的意味。
他懶得搭理那些。
只听身側的夜栩一聲低沉的冷笑。
「老將軍,我們聖主事忙,清除余孽,也得要點時間。」
傅老將軍的臉色立時一變。
此等事狀,竟然也當著這麼多人堂而皇之的,宣之于口!
他冷哼著咬了咬牙。
「歷代四洲君主,從未听說過如此殘虐之事。你就不怕遭報應!」
這話,是說給雪千醉听的。
老將軍就是老將軍。德高望重,口不容人。
不過,說的也是事實嘛。
雪千醉還是只看著許喬,慢悠悠的勾著手里的酒杯。
就這麼盯著她,飲了一口薄酒。
身側的夜栩,卻沒有他這麼氣定神閑。
當著眾人的面,據理力爭的駁斥老將軍。
「明洲氣數已盡,便應順應天命。」
夜栩冷笑著停頓一下,才啟唇一句,「諸位莫不是,也想成為下一個明洲?」
這話說的,有點威脅之感。
雪千醉不悅的皺了下眉頭。
略一抬手,吩咐他慎言,幽如深潭的眼底平靜如常。
他歪了下頭。
似乎仔細想了想什麼。
才慢條斯理的勾起薄唇,一聲啞感分明的沉笑。
從容的就承認了一切。
盡攬于身。
「哦……我自知滿身罪孽,天地難容。」
狐眸逐漸眯起,冷厲之色浮現,冷漠的瞥過眾人。
勾起唇邊的笑意,擲地有聲。
「但,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