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
就這麼撂下。
從容的掠過所有人,直接走到許喬身邊。
垂手搭在茶案,微俯,薄唇輕啟,很溫柔的語調。
「姐姐,先跟我走,好不好。」
他就這麼低下頭,帶著笑跟她說話。
撲面而來的美貌,禍國殃民。
墨色的發梢隨著低身的動作,往下滑了幾縷。
許喬看著他那雙漂亮深邃的狐狸眼。
不由自主的勾了勾紅唇。
有那麼一絲略微的晃神,人已經被他拉起,霸道的擁在自己懷里。
……
許喬沉默著抬眸,掠過他如勾刻一般的下顎。
少年眼神深邃,又有一絲堅定。
她到底,還是沒有掙開他。
就被小狐狸崽子這麼抱著直接往殿門外走。
那幾個男人皆是冷眼看他,不言不發。
言清陌冷沉著臉,一聲呵斥,「你想做什麼?」
彼時,容晚照已走到他眼前,把他攔住。
病色微白的臉,掠過一絲少見的慍怒。
語調冷沉下來,聲線清冷,「你不能帶走陛下。」
在場的這幾個人皆是位高權重之人。
對雲洲來說,都很重要。
對雲洲重要,也就是,對她重要。
雪千醉從容的攬著陛下,幽如深潭的狐眸深不可測。
只是那麼平淡冷靜的掠過眾人一眼。
薄唇輕輕扯出一聲冷笑。
「我不想傷你們,讓開。」
這話的語氣,依舊那麼輕飄飄的。
可似乎更加激怒旁人。
就連向來無所謂的江小侯爺也站起了身,手里的長槍已經按耐不住。
師父卻還是看著許喬,似乎在等她的答案。
……
周遭的氣氛本就冷凝。
一瞬之間,更像隨時可以一根星火,點燃爆炸。
不清楚為何這幾個人踫上小狐狸崽子,就總是這麼氣焰囂張。
更多的是,有一絲無奈。
許喬抬手略微推開他的桎梏,整理了下袖口。
平靜淡漠的說了句,聲線清冷,不容反駁。
「都退下,朕不會有事。」
幾個人都這麼錯愕的看著她。
從未見過她,如此,縱容過一個人,甚至,包容他的無禮。
許喬還是跟著雪千醉出了殿門。
她主要是有幾分好奇,這個小王八蛋,又打算整什麼花活。
外頭守著的白鷺,居然也把這崽子放進來。
他帶著她騎上凌霜,一路飛奔到了星月相輝樓。
這里的頂層,是整個皇宮的制高點。
不會有任何人發現,他們在此處,自然也不會有人找過來。
高處不勝寒,冷風有一絲微涼。
許喬紅唇微抿,沒有說話,只是就這麼看了看他。
少年墨色的長發被風刮的有一點飛揚的凌亂。
他眼神明亮堅定。
總感覺就像,突然之間,做了一個什麼重要的決定一樣。
「姐姐,我知道很快就是你的生辰。」
他的語調有一絲愉悅,仿佛她跟著他出來,就已經很滿意。
雪千醉冷白的手指微垂,就這麼勾出她的玄玉煙桿。
指尖略是一墜,引出一根細長的銀刃。
這崽子……
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許喬微訝的看著他的動作,他就這麼對著自己的發梢一勾。
銀刃割斷了半截墨色的發梢。
交到她手心里。
仿佛只要她收下,就算是有了羈絆。
許喬稍顯訝然的看了眼手里的半截青絲。
深墨色的發梢,發尾略帶一絲狐狸毛獨有的紅色光澤。
她還在眸色微垂。
就被他猝不及防的,俯身湊近,親吻了一下她的側頰。
薄唇輕輕的勾起,「等我回來。」
他聲線清朗,啞感的低笑,漾開在她耳際。
「就再也沒有人敢和我搶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