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滄海池。
那只小狐狸崽子病的一塌糊涂,還在發情……
狐尾一下,一下搖晃個沒完。
抱著陛下一個勁兒喊姐姐,怎麼也不肯松手。
他病色迷惘的眼神,眼尾也紅的濃烈。
冷白的妖孽臉。
半是憔悴,半是欲色。
看的人心里發燙。
許喬咬了咬牙,干脆扯下幾根池邊的花藤。
干脆利索的纏住這只發情的狗狐狸!
翠色細長的花藤,一圈一圈纏上他的手臂。
又在他背後打上結。
渾身冷白的少年,被迫跪在花草岸邊。
幾乎整個人都被這麼束縛捆綁起來。
盡管如此。
他仍在不安分的搖晃著狐尾,一下,一下,絲毫不肯停下來。
嘖。
還真是夠持久的!
許喬站在另一側不悅的盯著他,兀自飲了口清茶。
這崽子明明已經病到迷糊的神色,卻還在……
哼,反正他就是活該!
正當其時,滄海池外傳來一聲唱喏。
白鷺听吩咐帶來了丞相大人,本就窄小的水池附近。
一時間,人這麼老些。
容晚照尚來不及和許喬對視一眼,就看到另一側……
少年被捆起來跪在地上,不著寸縷。
冷白的膚色,被翠綠濕漉漉的花藤纏了一圈又一圈。
頸處,手腕,身後。
渾身有一種欲色的脆弱。
狐尾放肆的在搖晃。
已經病成這麼迷糊的樣子,還在喃喃的喊著姐姐。
……
容晚照立時愣了一晌。
病色泛白的薄唇緊抿出一聲涼薄的哼笑。
「原來陛下有意喊臣過來,就是為了……」
他意有所指。
甚而像,含著幾分酸澀的微冷。
「請臣觀賞這一幕麼?」
他這一聲反問,似也是出乎他自己意外的,微澀。
話音剛落,薄唇抿起,便不再說話。
……
許喬干脆撂下清茶。
有點局促,也不知道容相會過來的這麼快……
這就,有那麼一點點的尷尬。
她紅唇少見的抿下一聲低咳,「容相,那個,你帶藥了麼?」
要是帶了能治這臭狐狸的藥,趕緊給他吃了!
容晚照一言不發,病白的臉色也是沉的難看。
他余光輕輕一掃,就目可所及的掠過,許喬身上那件濕到徹底的衣服。
修長的手指不自覺的收緊。
依然抿著薄唇,不說話。
白鷺沒注意到其中微妙的氣氛,有點著急的語氣。
「陛下,黛小姐似乎遇到麻煩了!」
許喬稍顯微訝的怔了一下。
她記得上次容晚黛那個家伙,出宮之後也沒被老國公收拾。
怎麼會……
她能有什麼危險?
嘖,怪不得容相的臉色,能沉成這樣……
許喬眸色微斂,眼底波瀾不驚。
冷靜的微啟紅唇,清冷的聲線。
「容相,黛小姐如何?」
萬人之上的陛下,連語調都是那麼平靜,從容。
容晚照的臉色稍緩幾分。
卻像是逃避什麼一樣,有點倦然的閉了下眼。
他薄唇動了動,語調冷沉下來。
「我只知道,她被人擄去了倚翠樓。」
這個地方有點耳熟!
白鷺恍然的微怔,陡然間想起來。
「倚翠樓,那不就恰好是……韓先生從前待的那個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