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栩返回太極宮復命。
照實稱作下毒之人畏罪自裁。盡管此事結果也在許喬的意料之中。
卻不得不說。
還真有人玩得起,敢在暗中挑釁……
要不是她身上的狐狸血,恐怕還真分辨不得其中劇毒。
只不過一提到那只狗狐狸,許喬就來氣。
吩咐隨從送容相出宮,安排御膳房的人重新替換一遍,皇城守備也再度恢復。
傳喚了龍脈暗衛繼續追查此事的蛛絲馬跡。
一切處理停當,就已是深夜。
白鷺照例守在宮門外,殿內燭火搖晃。
龍榻之上,紅帳之內。
許喬有些疲倦,睡得有一絲微沉。
縴瘦白皙的手指還勾著玄玉,防備的不松毫分。
彼時,寢宮的窗口處一陣風過的聲響。
紅帳隨著風輕輕搖曳。
她睡的很沉,閉上的眼楮,連睫羽都深深的垂下。
隔著那一層薄紗。
站在離她不遠處的龍榻底下。
少年不知不覺走近。
深如夜色的狐眸,就這麼看著她。
眼底似乎終于泛起一點重燃的星火。
薄唇勾起久違的真實的弧度,含著一聲啞感的低笑。
沒有停留多長時間。
因為他本來就打算偷偷看上一眼就走。
卻響起一聲她接近破碎的音節,很少見。
近似夢中囈語,很低,很軟,不似平常那麼清冷。
嗯……听起來,好可愛啊。
雪千醉微轉過身,還是不舍的立馬就走。
「姐姐。」
輕輕的喊了她一聲,有點期待她會听到,又有點害怕她會听到。
顯然,她睡得很沉。
他有點奢望一樣的抬起手指,想要透過那層紅帳,輕輕撫上她的側臉。
終于,還是停在空中。
手指是很輕柔的動作,卻仍然僵硬的垂下,逐漸收攏。
他什麼也沒做。
就只是這麼看著她。
眸色漸深,眼尾也跟著逐漸泛紅,一下,兩只毛茸茸的紅色狐耳就跟著露了出來。
他有點愕然。
這次也沒意料到……
居然,這麼快就……
有幾分不自然的動了兩下狐狸耳朵。
眼尾的紅,深的厲害。
他也真怕自己又抑制不住,再做出什麼事來讓她不高興。
強壓下血脈中最原始最野性的悸動。
雪千醉緊繃著薄唇,慢慢低下頭。
他眼尾泛起不容忽視的糜艷。紅的那麼放肆。
卻也只是,克制的,輕輕的吻了下她的眼角。
戛然而止。
稍縱即逝。
他緩緩抬起頭,眼尾的紅,太深,太濃。
啞著嗓子動了動唇,想要跟她說些什麼。
再也沒發出多余的音節。
……
直到那扇窗再度響起風過的聲音,一切歸于寂靜。
翌日清晨。
許喬這一覺,睡得挺舒坦。
除了昨天沒怎麼吃東西,讓她肚子有點餓以外。
白鷺恰好端著一碟點心進門。
「陛下,這御膳房新來的,可真不會辦事,怎麼把早膳給放窗前了!」
許喬淡笑著沒說話,很快走下龍榻。
清艷的桃花眼微掠而過。
卻有一絲微訝。
她才發覺被白鷺擺上食案的……
那是一碟冒著熱氣的,看起來十分熟悉的,芙蓉酥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