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冷風獵獵。
少年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卻落地有聲。
從容輕挽著陛下的手,不松毫分。
就這麼被握緊了皓腕,許喬微訝的抬眸,卻正迎上他那一雙漂亮的狐狸眼。
深邃,冷漠,平靜的眼底,逐漸翻涌起濃烈又深刻的佔有欲。
雪千醉身材頎長,映照在月光底下,連側顏也多了一絲堅定。
垂手把萬人之上的陛下護在身後。
被他這樣緊緊的攏住。
許喬此時才發覺……
這只小狐狸崽子,已經不再是,當時那個軟弱可欺的少年。
他長身孑立,一身紅衣獵獵,站在他身後,長風未起。
不得不說,現在這個時刻。
許喬的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
草,這崽子好他媽帥。
對面位高權重的攝政王,臉色沉的很難看。
卻又深深的注視著許喬,薄唇也抿得緊。
他沉住氣,強行忽視了某只小狐狸挑釁的話語。
還是朝她伸出手,動作有一點僵硬,「喬喬,過來,跟我走。」
這個陌生的稱呼……
許喬皺了皺眉,一言不發,只是冷冷的看著他。
清艷的眸色微沉,向來疏離,又防備。
老東西今晚是怎麼回事!
平常朝堂之上,他和她肯定不超過三句話就能吵起來。
居然還這麼親近的喊她……
雪千醉不動聲色的眯起狐眸,似乎有點不悅。
岑薄的唇微啟,嗓音很淡漠,又很平靜。
依舊是輕描淡寫的語調,含著一絲微諷的意味,「攝政王何必如此。」
言清陌到底還是把目光轉移到小狐狸身上。
冷峻如冰的眸色。
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著手中的折扇。
啟唇間冷冷一笑,「你不讓開是麼?」
這充滿危險意味的一句話,帶著分明的威脅性。
雪千醉從容的勾起薄唇,沒有一絲一毫的示弱。
反而更加強硬的走近一步。
游刃有余的哼笑了聲,「攝政王,你強行要讓陛下留在王府五日不朝,難道……」
語調冷沉下來,同樣的,含著幾分危險訊號。
「你是企圖挾天子而令諸侯麼?」
他干脆利落一句話。
就輕易給攝政王順勢施壓,句句致命,一針見血。
許喬著實有點意外。
不由自主的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腕處。
依然被他那麼在意的緊握住。
仿佛怕她隨時會月兌逃而去。
這話一出,就連一旁始終不曾說話的夜栩,也有點發愣。
原來公子這麼厲害的嗎……
彼時,響起言清陌冷冽低沉的聲音,「哼,一派胡言!」
言清陌薄唇緊抿,墨眸沁出幾分冷意。
「陛下,你是忘了如何答應本王的麼?」
許喬一言不發,終于還是開了口。
紅唇略微僵了一下,聲線清冷,「攝政王的條件,朕無法依照應允。」
言清陌深如墨色的眼底,逃不過一絲失落。
薄唇扯出一聲冷笑,「好,即便如此。」
他逐步走近,偏要一把握住許喬的另一只手腕。
許喬咬了咬牙。媽的……
一群什麼人啊!
此時,站在她面前的兩個人,皆是針鋒相對,鋒芒畢露。
對視之間,暗流涌動。
言清陌向來冷銳的眸光,此刻更是凌厲的很。
一聲冷笑。
「就算本王強行要陛下應諾,你又能奈我如何?」
雪千醉冷漠的垂眸略瞟一眼他的動作,眸色冰涼了幾分。
平靜的像是對待一只瀕死的獵物。
薄唇動了動,冰冷的猶似沒有任何起伏的聲線。
嗓音低沉淡漠。
「不如何,殺了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