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被蒙著那條紅緞,什麼也看不到。
許喬的心,還是,兵荒馬亂。
縴瘦白皙的指尖叩在龍榻之上,不由得慢慢收緊。
精致的紅唇微抿,她難得有一絲略微的緊張。
終于,許久之後。
她才恍然發覺,微涼的身上,被人裹上厚重的被子。
一下暖和起來。
指尖干脆利索的勾掉那條薄紗紅緞,隨之而來的,是刺眼的燭火。
以及……
小狐狸崽子撲面而來的美貌。
他傾身下來,冷白的臉色似有微紅,熟練的攏起被子給她嚴嚴實實的裹起來。
嘖,也還算干點人事。
許喬有點困倦的撐了下太陽穴,一眼就看到……
這小狐狸的紅色狐尾還在高高的揚起,一點也沒松懈。
一下,一下。
搖晃著仿佛永不知疲倦。
她漂亮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丫的,所以……他剛才到底干了點啥?
不是吧,這,這狐狸尾巴有必要這麼持久嗎?
雪千醉深邃的狐眸欲色未減,還是那麼濃烈。
只是似乎被他強壓下去,連眼尾挑起的那一抹糜艷緋紅,都變得更有幾分深切。
嘖……
她揪抱著被子,探出個小腦袋,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那個,阿醉,你,你好了麼?」
雪千醉慵懶散漫的歪了歪頭,薄唇勾起一絲弧度,只是看起來卻有那麼一點危險。
眯起深邃的狐眸,低頭湊近,反問,「姐姐覺得呢?」
他甫一啟唇,就是甚啞甚低的嗓音。
……
朕覺得,夜太深,該睡覺了!
許喬盯著他手里的動作,紅唇抿起,一言不發。
然而,對面的小狐狸。
卻只是游刃有余的笑了笑。
勾起薄唇,他的嗓音很沉,略有一絲倦懶。
「如果,姐姐還想再來一遍……」
垂手撩起她垂下的墨色發梢,輕輕嗅了嗅,一聲啞感分明的沉笑,「我也不介意。」
許喬心里一緊。
果斷抱著被子翻身縮進了龍榻里側。
又轉過頭,悶悶的看了他一眼,清艷的眸光仍然有點防備謹慎。
小狐狸只是勾了勾唇,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替她掩好紅帳。
他岑薄的唇輕輕一扯,喉結輕顫一下,溢出低聲的沉笑。
很清朗,也很啞,略微有一絲強勢又霸道的命令感。
「閉眼,睡覺。」
隔著那層紅帳。
許喬有點困的迷糊,也懶得再搭理他。
側過身,才合上眼,未過不多時,就很快睡著。
少年長身跪于龍榻底下,深邃的欲色不減半分。
就這麼隔著紅帳注視著她。
他的眼底有一絲濃烈的佔有欲,似乎還有那麼一點偏執。
這一晚上,外頭的打斗聲,倒是停了很久。
看來那人已經離開。
雪千醉狐眸微眯,敏銳的余光冷覷一眼窗外。
長夜未明,確實安靜下來。
薄唇輕扯出一下無聲的含著微諷的笑。
果然位高權重就有這麼大的本事,連寢宮都敢試著闖進來。
不過,無論如何。
他低下頭,狐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動了動唇。
近似喃喃的一句低語,也沒有人听得見。
「我絕不允許任何人,把你從我身邊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