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到了寢宮。
許喬卻蹲在屏風後的地毯上,不肯爬上龍榻。
明明已經醉成這樣,連眼眶都有點泛紅。
縴瘦的指尖捏著煙桿,一下就利落的砸退面前一堆勸她睡覺的隨從們。
白鷺也在旁邊沒辦法。
雪千醉看了她一會,眸光溫柔,又含著一絲縱容。
薄唇慢慢的一勾。
繞到陛後,俯,環住她的雙腿,一下,就這麼輕松的把人兒抱了起來。
抱上龍榻。
她還迷糊的保持著姿勢,蹲在龍榻上。
白鷺只好吩咐隨從們趕緊出去,得去御膳房安排一碗醒酒湯。
殿內,安靜的,就剩他們兩個。
少年也蹲在龍榻前,撐著手彎,略微歪頭看她。
這張顛倒神魂的妖孽臉就在許喬眼前,她揉了揉眼楮,又仔細瞧了一瞧。
紅唇動了動,有點乏味,「是你啊,小狐狸。」
雪千醉氣定神閑的挑了下眉梢,薄唇的弧度很明顯。
輕笑著夸獎她,「姐姐,真聰明。」
許喬又看了他兩眼。
不對,他沒有狐狸耳朵。不是那個狐狸崽子。
醉酒的人,做出的推演,完全憑直覺。
紅唇扯出一聲微醺的低笑,「听說神狐的血脈,可御百靈。」
她仔細想了想,說了句,「嗯,我想看……兔子。」
言下之意,就是要他以脈御靈。
雪千醉很從容的笑了笑,坦白的答,「沒有。」
然後,骨節分明的手指勾著她的腳腕,輕輕的,握住她兩只腳。
讓她慢慢的坐在龍榻上。
一邊慢條斯理的月兌掉她的鞋襪,一邊很溫柔的啟唇,「這個時候,兔子都睡了。」
那雙皙白縴細的腳,被他掌控在手心里。
輕輕的捏了一下。
許喬略微皺眉,卻被迫听得很清楚,他之後說的話。
「出來的只會是異獸。」
他氣定神閑的語氣,輕飄飄的,有幾分啞感的笑意。
「大到連這間宮殿都裝不下。」
許喬抬眸默默的看了眼寢宮,半晌,後退著翻身到了龍榻里面。
他的手里,一下變得空落落的。
小狐狸不由自主的輕輕喊了一聲,清朗的少年音,「姐姐。」
听到他的聲音,許喬側過身,眸色有些迷離。
看了他一會。
紅唇微動,恍惚的說了句,「那我想看狐狸。」
龍榻之下。
雪千醉深切的注視著她,薄唇微上勾起,一聲啞感的低笑,「我就是。」
許喬坐直了身,搖頭,「不,你不是。」
有理有據,「你連狐狸毛都沒有好不好。」
……
他真的有點想知道。
明天她酒醒之後,發現自己說了這麼多可愛的話。
會是怎樣一個反應。
雪千醉岑薄的唇慢慢勾起,抬手撫住她的側頰。
迫使她與自己對視。
幾秒鐘而已。
他眼尾的顏色逐漸掠過一抹緋紅。
緊跟著,一對紅色的狐狸耳朵,毛茸茸的,一下,就展露了出來。
他的聲音,很啞,也很低,「……你看到了。」
許喬怔怔的看了他一會,眼前一亮,直接拉著他上了龍榻。
俯身捏住他兩只絨絨軟軟的狐耳。
就這麼笑著,把他壓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