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太深,一切都那麼安靜。
宮牆底下,萬人之上的陛下,卻被小狐狸用花藤纏住了白皙的手腕。
纏的不緊,只是慢條斯理的繞了兩圈。
一下,拉近。
花藤濕漉漉的,很涼,許喬一下就清醒了。
彼時,周遭的空氣,都有點凝結。
小狐狸白皙修長的手指,勾著花藤,一寸,一寸,繞在自己的手上。
本就冷白的膚色,被深色的花藤襯得更明顯。
岑薄的唇角微微上勾起,一個很淺的弧度,就這麼湊近她耳際。
清朗的聲線,在這長夜里,略顯微寒,「姐姐,該輪到你回答我。」
許喬臉色微沉,一言不發。
精致的紅唇微抿,沒什麼弧度,幾乎抿成一條線。
她倒要看看,這只小狐狸,到底想玩什麼花樣。
對面的陛下始終沒有任何的回應。
兩個人僵持不下。
同時沉默了一晌,可他手里的力度,卻不松半分。
他的動作。
像極了在問詢一個犯錯的囚徒。
至于那條彼此糾纏的花藤,就像一副鐐銬,絲毫不給逃離的距離。
當然,以她的力道,隨時可以月兌逃。
他也明知這一點。
可他卻……
許喬清艷微冷的眸色,不由得沉了幾分。
九五之尊的陛下,輕輕的扯出一聲冷笑,很冷,反唇相問,「朕有必要回答麼?」
小狐狸歪著頭看她,眸色漸深,薄唇微勾。
隨之,手下的力度略是一緊。
嘶……
許喬皺了皺眉。
紅唇的弧度更顯得清冷絕艷,壓下一聲悶哼。
媽的。
這只小狐狸崽子,憑什麼審問她?
他的眸色很深,縱然是那眼尾一點點的殘紅,都顯得有幾分慵然。
雪千醉薄唇微上勾起,噙著幾分慵懶的笑意。
修長白皙的指尖往她唇上輕輕的按了下。
「噓——」
帶著幾分倦然的魅意,又冷又媚。
清朗的少年音,卻很啞,故意壓低了聲音,「姐姐,可要小聲點。」
就這麼說著,又把花藤往上纏了一圈。
他分明笑意吟吟,沒有半分往日懵懵懂懂的樣子。
「若被旁人听見了,不太好。」
他所說的話,幾有重音。如今這麼晚,旁人又還能有誰?
許喬差點要懷疑,這只小狐狸听不懂她在說什麼話。
被他氣的咬著牙,紅唇冷啟,擠出幾個字,「……媽的,你丫到底想干什麼?」
雪千醉很有耐心的勾了勾唇角,不忙著回她的話。
她是九五之尊的陛下,從未受過這般……
小狐狸卻格外的天性強烈,獸性,也是如此。
明知她清冷的眸光就那麼盯著他,似乎隨時都要天子之怒。
他就從容自若的勾起薄唇,抬手,順勢,按住她的手腕,壓在她頭頂上方的宮牆之上。
逼仄的角落里。
小狐狸很認真很仔細的想了想,該怎麼回答她這個問題。
俯,視線一直盯著她,漫不經心的舌忝了下自己的齒尖。
薄唇微勾,卻藏著深刻的笑意。
嗓音低沉,微啞,一邊舌忝著她的頸處,一邊含糊不清的跟她說。
「姐姐不乖,要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