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夕陽斜照。
萬人之上的陛下,深墨色的身影縴瘦清傲。
落日余暉為她的側臉蒙陰上一層暖融的顏色。
眼神很平靜,波瀾不驚。
朱唇被風揚起墨色的長發掩映,她是明艷的美,太冷,也太濃。
有點好奇的問小狐狸,「阿醉,你的馴術,是何人教你的。」
長風獵獵,陛下的聲音依然擲地有聲,不容置疑。
小狐狸只是這麼看了她一會。
深如夜色的狐眸慢慢的掠過一片瀲灩。
薄唇的弧度略微上勾起,啟唇,清朗的少年音,「姐姐,沒人教過我。」
又是這樣一個答案。
如同以前一樣。
她怎麼不信,這世上有無師自通的天才。嘖。
不過……听說妲己後人的血脈可御百靈,這只野狐狸駕馭一匹烈馬似乎不難。
許喬也懶得再搭理他,轉而看向另一側。
凌霜駿馬被馴的服帖,馴馬師傅听吩咐趕緊來給它療傷。
馬兒嘶鳴,連那匹紅鬃馬也心疼的跟著叫喚。
雪千醉卻無心在意這些雜亂無章的紛擾,深邃的狐眸始終看向她,視線不曾離開半分。
墨色的眼底,從來那麼清澈。
此時,卻逐漸翻涌起一絲毫不隱藏的濃烈的佔有欲。
「姐姐。」
似乎深深的喊了她一聲。
許喬一直在看凌霜,听到他的聲音才回眸一瞥。
明媚的眼尾很美。
她挑眉,紅唇微啟,「怎麼?」
小狐狸仍然那麼乖巧的朝她走近,眼神明亮,清澈見底。
一邊輕輕舌忝著齒尖,一邊深深注視著她。
他輕輕的笑,「姐姐跟我說過,在你面前無需隱瞞。」
許喬一言不發的,看著他逐步走近。
清艷的眸色微沉,紅唇抿起,似乎有幾分防備。
小狐狸那麼誠懇的啟唇,薄唇的弧度卻噙著幾分邪肆的笑意。
「不知姐姐在我面前是否也是一樣。」
清朗的聲線,此刻,有點低沉,含著一絲啞感。
那麼溫柔的看著她,眼底,卻又那麼佔據著深刻。
少年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輕輕的挽起她的長發。
這動作,就像在耐心的安撫一只幼獸一樣。
「我自然天生懂得馭馬。」
或許他的聲音,隱藏有幾分沉沉的誘惑。
許喬一時間忘記了,早就應該一煙桿把他丟開。
只是這麼冷冷的看著他,或許所有的防備,都早已猝不及防的盡然卸下……
雪千醉狹長微挑的眼尾逐漸泛起一絲微紅。
他清朗的眸光里,毫不掩飾的濃烈的令人沉醉的欲色。
注視著她像注視著自己的私有物一樣,不允許有任何人搶走的佔有欲。那麼濃烈。
他薄唇微啟,喉結也跟著顫了一下。
「但我想知道……」
停頓一下,挽起她長發的手指,順勢一沉。
輕輕的,不容預料的,捏了下她精巧的耳垂。
雪千醉啟唇間嗓音里藏著深深的笑意,很溫柔,卻也有一點偏執。
「姐姐如今這般卓越,又是何人操練之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