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輦內。
小狐狸額前修長墨色的發梢,略微遮掩住神色。
眼尾微挑,有幾分朦朧的幼態媚感。
他從來就喜歡這麼懵懂的盯著人,然後,啟唇說著不正經的話。
許喬頓時一哽,「……」
媽的,一晚上不見,騷氣沖天啊。
她嘴角的弧度略是一僵,「……朕懶得知道。」
雖然不清楚小狐狸這次為何沒有發病。
只不過,他突然沒了毛茸茸的狐耳跟狐尾,她還稍微有點不適應。
雪千醉慵色的狐眸噙著幾分笑意,視線落在她殷紅的唇角。
好的很快,倒是看不出被咬破過的樣子。
他薄唇微抿,舌尖輕輕的舌忝了下齒尖,仿佛還在回味那一絲清甜又妖冶的氣息。
「姐姐要是想看,我再展出來就是。」
明明是清朗的少年音,可是听起來,總感覺有幾分,冷媚。
許喬盯著他那張逐漸靠近的禍國殃民的妖孽臉。
小狐狸眸色微垂,縴長的睫羽掩下神色,格外的,有一點迷人。
岑薄的唇略微一勾,又一次,輕輕的問。
「想看麼?」
他修長的墨色發梢隨著略微傾身的動作,垂下幾縷。
冷白的膚色被發色顯得更為分明。
這是一張令人顛倒神魂的臉。
卻還是那麼又純又淨。
許喬咬了咬牙。
心想提醒一下自己,他還是個小狐狸崽子。
這樣下去不行的。
怎麼著,她也得做個人啊。
有點僵硬的別過頭,避開他的視線,精致的紅唇擠出一聲冷笑,「朕不看。」
雪千醉看了看她。
薄唇的弧度微微上揚,很慵然的笑了一聲。
少年的笑音很清朗,就像是春天新冒出來的芽兒一樣。
脆生生的,勾的人心里發慌,有一點亂。
許喬干脆看向輦外,清冷的夜,怎麼還沒到寢宮……
小狐狸慢條斯理地扯了扯她的衣袖,想攏過她的手。
卻被她一袖子推開。
一起一收之間,有林間淡薄又清香的氣息,很輕盈。
他輕輕一嗅,眸色漸漸的微沉。
盡管淡薄,依稀可以聞的出來,這是枇杷的味道。
皇宮里,可沒有枇杷樹。
他薄唇慢慢的一勾,清朗的笑了聲,「姐姐今晚出宮,是去了相府麼?」
許喬有點訝然的回頭,小狐狸還是一臉的單純無辜,只是呆呆的問她。
出宮這事,只有白鷺知道。
這小崽子怎麼會知道她出宮見過相爺……
她紅唇微抿,還是不置可否的嗯了聲。
雪千醉深邃清澈的眸底,不經意間掠過一絲乍現的微芒。
他勾起薄唇,輕輕的笑著。
就這麼俯身扣住她的手,往龍輦上一按。
猝不及防的,又像獎賞她一樣,溫柔的吻了一下她的眼角。
嗓音沉下來,很啞,又有點含糊不清。
「嗯,我喜歡姐姐的坦誠。」
連尾音都藏著深深的眷戀感,他順勢低下頭埋在她頸處。
又像帶著一絲微懲的意味,不輕不重的啟唇咬了下她的鎖骨。
「以後,別只留下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