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晌午最溫暖的陽光。
容晚黛此刻卻覺得有些冷的嚇人,顫抖地垂下想拿玉佩的手。
眼神有點恍惚渙散,愣愣地看著陛下。
「……」
她不明聖意,啞著嗓子,不敢再說話。
本來白鷺也以為陛下要把玉佩賜給容晚黛,還有點疑惑,陛下為何不罰反賞。
現在看來……似乎另有深意。
深墨色的龍輦高高在上,睥睨萬物的陛下從容地勾起紅唇的弧度。
許喬氣定神閑地撐著手彎,似笑非笑。
那塊和田玉佩又被她收回了腰間。
她寒涼如冰的聲音響起,語調輕描淡寫,平淡從容。
「朕的東西,朕不給你,你不能搶。」
慢條斯理地微啟紅唇,一聲冷笑,「明白麼?」
陛下分明的一句雲淡風輕的話。
在底下跪著的人听來,卻是如冰刺骨。
「……」容晚黛咬著唇狠狠一愣。
龍輦之上的陛下,清冷絕艷,紅唇一勾,就是恃美行凶一般的絕美。
自取其辱的羞恥感讓她無地自容,也不敢再看旁邊的狐耳少年。
心里只有害怕,連忙點頭,「小女知錯。」
小狐狸當然不喜歡她,視線落在地上的那塊髒了的芙蓉酥餅上。
眸色一沉。
那可是他親自給姐姐做的,都髒了。
他岑薄的唇微抿,一言不發,「……」
許喬從容淡漠地把玩著手里的暖玉煙桿。
龍輦上方,君意難測。
「父皇曾御賜,容氏家眷自由出入宮中。」
她停頓一下。
畢竟是父皇的御令,她也不欲嚴懲容晚黛,只想讓她記住教訓。
「你卻不知感恩,時常背後怨懟皇家,更甚是,怨懟于朕。」
話音剛落。
容晚黛的臉色更是慘白幾分,一時間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白鷺也有些意外。
以前為了陛下不心煩,她從來不把黛小姐的言行告知陛下。
原來陛下什麼都知道……
「小女知錯了!」容晚黛嚇得淚眼汪汪的伏在了地上。
許喬撐起手彎,眼皮也未抬起,眸色微斂,幾分隨意的慵懶。
她淡淡地勾了勾唇,語調冷漠。
「朕往日不與你明說,不代表,朕心里不清楚。」
容晚黛跪在地上絲毫不敢動彈。
「……」
她狠狠地一震,仿佛此時才明白過來……
為何許喬初登帝位,即四海升平。甚至,外無敢所侵,內無敢所亂。
因為,她是獨一無二的帝王。
龍輦之上,高高在上,睥睨萬物,掌控一切。
「你記住了。」
陛下清冷的嗓音,一如既往,不容反駁。
「以後不要心存僥幸。」
白鷺也冷冷地看著容晚黛,冷漠地啟唇,「黛小姐,陛下不與你追究,你還不謝恩!」
容晚黛連忙慌張的叩首謝恩,「多謝陛下恕罪!」
她顫抖著站起來,松了口氣,想著趕緊退下。
卻沒想到……
站在龍輦旁側,一直默不作聲的狐耳少年,眸色漸沉。
陡然間薄唇微啟。
「姐姐,就這麼輕易放過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