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的陽光,很溫和。
只是在御膳房的附近,陰涼處多,就顯得有一絲微冷。
白鷺也凝視著那處,實在看不慣那位黛小姐。
上次她親自去相府請相爺,容晚黛就百般阻撓。這次,居然還……
哼,對于黛小姐這樣的人,白鷺自然瞧不上眼。
她耐不住氣性,冷聲地啟唇,「陛下,就讓屬下過去吧。」
許喬似乎頗有興致的看起了戲。
一點也不著急。
紅唇慢慢地一勾,只是嘴角的弧度很是冰冷。
直到那位黛小姐不依不饒,就是不肯松手。
深墨色的龍輦才不緊不慢的起駕,往那側行去。
「陛下駕到,還不行禮?」
白鷺冷沉的聲音驟起,嚇得容晚黛一個寒顫,立馬松開了攀著小狐狸衣袖的手。
她臉色泛白,嘴唇也有點抖,愣了半天,才回過神,趕緊跪地上行禮。
「給,給陛下請安。」聲線微顫,顯然很怕。
站在一旁的小狐狸一見到陛下的龍輦,愉悅地動了動兩只毛茸茸的狐狸耳朵。
乖巧的走近,薄唇勾起弧度,「姐姐。」
許喬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
清銳的視線落在他被人扯的微亂的衣襟,露出一片雪白的肩頸,鎖骨。
她緩緩別過頭,從容地睥睨著底下跪著的人。
波瀾不驚的眼底沒有半分起伏,甚至,一點也不生氣。
「黛小姐。」
她的聲線清冷,此刻,更含著幾分冰冷。
「今日你入宮中,所為何事。」
輕飄飄的語氣,向來輕描淡寫,卻不容置疑,不容有半點虛言。
「……小,小女。」容晚黛始終低著頭,不敢抬頭。
心里明知,頭頂之上的是權傾天下的陛下。
她的肩膀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只能誠實回答。
「小女進宮,是為了接兄長下朝回府。」
白鷺嗤笑一聲,嫌棄地蔑視著她,「黛小姐,你是不是嚇傻了?」
「這里是御膳房,可不是勤政殿!」
容晚黛臉色發白,輕輕地咬著自己的唇,看起來很委屈。
「小女不敢欺瞞陛下,所說俱屬事實。」
她的聲音抖得厲害,顯然是不知道陛下為何突然來此。
「我的和田玉簪不知掉在何處,一路所尋過來而已。」
白鷺不搭理她。誰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說不定是吃鐵絲拉笊籬,真能編呢!
許喬從容地歪了歪頭,深沉的眼底掠過一絲乍現的銳芒。
紅唇一勾,漫不經心地啟唇,「和田玉?」
縴瘦漂亮的指尖解下腰間一塊隨身玉佩,垂手遞到她眼前。
晶瑩的和田玉佩映照著午間的光芒。
輕輕地笑了笑,「朕這里,正好有一塊和田玉。應該不比你的差。」
陛下的動作像是要賜給容晚黛。
她有點喜出望外,以為陛下並不打算追究,反而要賞她玉佩。
趕忙謝恩伸出手就要接過來,「多謝陛下賞賜。」
許喬卻一下收回了手。
紅唇微彎,一聲輕飄飄的冷笑。
「黛小姐,朕說過要賜給你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