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太極宮內,一地狼藉。
小狐狸被迫委屈巴巴的躺在地毯上,絨絨軟軟的紅色狐耳,也病的軟趴趴。
一雙犯上作亂的狐狸爪子,冷白的手背上多了好幾道牙印。
許喬費力的推開他,才有機會把他爪子捆起來。
瞥了眼對面的長鏡,自己白皙的頸處也多了幾塊明顯的薄紅。
媽的,真不容易。
差點被這個狐狸崽子咬破。
「你丫再動一下試試。」
雪千醉病的迷糊,抬頭看了看坐在自己月復處的陛下……嗯,不知姐姐為何會一臉氣憤。
白皙修長的兩只手,被緞帶捆得非常緊。
他很不舒適的皺了皺眉頭,薄唇低聲呢喃一句。
「姐姐好凶……我疼。」
許喬原本不打算跟他置氣,誰料到小狐狸崽子居然變本加厲。
抱著她不松手就罷了,居然還想……
想屁吃!
被小狐狸氣的扯出一聲冷笑,看來得把那個蠱醫相爺請過來,好好治治他!
「……」
雪千醉眯著一雙好看的狐狸眼,眸色很深。
逐漸翻涌起一層迷離的薄霧。
揚起自己冷白的狐狸爪,被緞帶捆著,只能兩只一起揚。
給她瞧被她咬出來的牙印。
小狐狸懵然地歪了歪頭,病態迷離的狐狸眼半眯著,喃喃一句,又似哼了聲。
「……姐姐咬我。」
許喬冷冷地一瞥,懶得搭理他。果斷吩咐了白鷺去請相爺入宮。
相府的門庭難進,自然是因為——
那位生性冷漠抱病在身的丞相大人,向來生人勿近。
只有陛下的人,才進的容易。
接相爺入宮的鸞車就停在相府外頭。
白鷺進相府之時,總管還在為丞相煎藥。
一旁的相府小姐容晚黛,掐著腰走過來。
「侍衛爺,今日怎麼來得這麼早?」
她對白鷺說話從來沒好氣。最討厭看到陛下的人進府了!
當年要不是因著和陛下議婚,皇家又出爾反爾,兄長也不會平白被人笑話!
想到此處,容晚黛的臉色更難看了。
「哼,又沒到上朝的時辰!相爺還要服藥呢!」
黛小姐是相爺的親妹妹,自然刁蠻任性。
白鷺謙遜有禮,語調不卑不亢,「黛小姐安好。」
「奉陛下口諭,宣相爺入宮。」
一听是陛下宣召,容晚黛氣哼哼地捏緊拳頭,冷笑一聲。
「怎麼,陛下有事就想起我哥來了?」
白鷺皺了皺眉,不樂意跟她廢話。
干脆利索地回擊,「黛小姐慎言。陛下九五之尊,豈容你隨意置喙。」
「難道,是要治你個大不敬之罪?」
容晚黛氣得臉色微變,不肯收斂,「哼,本小姐說的不對嗎?」
「陛下她分明就是——」
她尚未說完,一道清冽如冰的聲音立時打斷。
「小黛,住口。」
容晚照一身白衣走近,冷絕的臉,天人之姿卻病色泛白。
向來清冷的嗓音,听起來不染塵世分毫。
「不知天高地厚,口出狂言,還不回房抄寫書文。」
容晚黛氣哼哼地跑回去, 當一聲就合上房門。
真不知道兄長為何非要維護陛下,連她也要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