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沒懷孕

很快,魏主任就拿了一張化驗單出來,「要不要把呈昀一塊兒喊進來,有他陪你或許……」

看著她一臉為難的模樣,季惟深呼吸了一口氣,「不用,您直接跟我說吧,我能承受得住。」

魏主任這才把化驗單遞到她手里,「說來這事也怪,剛才我給你號脈的時候清清楚楚感覺到了滑脈,可是化驗結果卻顯示你並沒有懷孕,我在想是不是你的身體出了其他的情況……」

當時季惟的腦子就空了!

沒懷孕?

這咋可能!

或者只懷了一個,或者宮外孕,再不濟胎死月復中,也不應該是沒懷孕,老倔頭明明白白告訴她懷上了的,甚至可能還有倆,而且她的妊娠反應也大到無法忽視……

「會不會是結果出現偏差呢,或者送檢的尿樣不小心搞錯了?」她斟酌著用詞。

無論如何,她就是不相信自己沒懷孕,也不願意相信自己沒懷孕。

天知道莊呈昀有多期盼這個孩子的到來,她永遠無法忘記在公社辦公室時他那欣喜若狂的模樣,那一瞬間真的好像擁有了全世界!

「可能性不大。」看著面前那張逐漸失去血色的小臉,魏主任囁嚅了兩下,不忍心再說下去。

呈昀那孩子也算是她看著長大的,自打他爸媽走後,他就跟完全變了個人似的開始整宿整宿的不睡覺,最後嚴重到需要靠藥物才能勉強維持,再後來他就消失了,上面為了找他還曾經到醫院來把走得近的幾家挨個兒約談過,她相信是眼前這個精靈似的姑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才讓他有勇氣重新回來面對一切,所以她對這孩子的歡迎程度一點也不比他們兩口子少。

「如果你不放心的話,我們可以再做一次,萬一……」

季惟的耳朵里嗡嗡的,已經完全听不到魏主任這「萬一」後面的話,她只知道如果她真的沒懷上,莊呈昀會很失望很失望……

他馬上就要出國去比賽了,她不希望讓他的情緒受到影響,更不希望看到曾經那個落寞的他。

她拿著化驗單從失魂落魄從婦產科出來。

莊呈昀仍舊坐在原先的位置上,甚至連衣物上的褶皺都保持著落座時的狀態。

「小麥你怎麼了?」她反常的模樣,讓莊呈昀有些心跳失衡,要知道她可是才從婦產科里出來的,兩廂結合,實在讓人心慌意亂。

「我們先回去找老倔頭。」沉默了半天,季惟才冒出這麼一句。

一個不可能允許自己出現醫療事故的人,咋可能會允許自己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不能慌,她一定要先去問清楚!

看得出來小麥現在心情很糟糕,莊呈昀強忍著內心的不安,沒再繼續追問下去。

反正等會兒見到老倔頭就全都清楚了。

不久前還熱熱鬧鬧的四合院,因為賀耀東他們去了培訓班而變得安靜不少,小常和李秋雨顯然都沒有要搭理老倔頭的意思,把他一個人晾在客廳里,這會兒他正一手各拿一根銀針往自己腦袋上扎。

季惟把化驗單拍在他面前的茶幾上,「你說,你是不是誆我們倆了!」

老倔頭慢斯條理的橫過眼珠子,突然惡狠狠的抓了起來,「哪個缺德帶冒煙的干的,這不是坑人嗎!清清楚楚的兩個娃,咋就沒懷上,要是讓我見著,非給她腦袋開開光不可!」

直到這一刻,莊呈昀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他目光嚴厲打量著老倔頭手上的化驗單,周遭的空氣仿佛瞬間冷了下去,連帶著慘白的紙張都跟著多了幾分寒光。

怎麼玩都可以,但誰要是沖著他的孩子來,那他一定會叫他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您確定小麥肚子里的孩子一切安好?」

「你這不是廢話,信不過我,你還信不過我的醫術嗎?!」老倔頭自信得有些傲嬌,「早跟你說過了別去醫院,你听了嗎?」

「下不為例。」莊呈昀三兩下疊了化驗單,塞到自己的上衣口袋,「接下來小麥就麻煩您照顧了。」

一下午光見他忙進忙出,小常不放心的跟上去,「呈昀同志現在是特殊時期,您應該……」

「你干涉的太多了。」莊呈昀到底還是停下了腳步,只是看向他時臉上顯得無比嚴肅,「該說的話我都已經跟你說過了,如果你仍擺不正一個勤務員該有的位置,我會考慮給你放一個長假或者跟上面申請換人。」

小常如遭雷擊,整個人僵硬的怔在原地。

跟了呈昀同志這麼多年,他從未見他用這麼嚴厲的語氣跟他或者說是跟任何人說過話。

「到底出啥事了花瓶。」他扭頭問季惟。

現在知道問她了,早干啥去了!

對于小常這種人的劣根性,季惟心知肚明,就算這一刻跟他處的再好,該翻臉時他照樣會毫不猶豫的跟他翻臉!

拿熱臉貼冷,她才沒那麼欠呢!

漂亮的杏眼只是淡淡的打他身上掃過,很快她便轉身進屋。

「不說拉倒!」她不說,小常便打算再去找老倔頭,卻見那老頭已經追著莊呈昀出門,他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別說是魏主任,現在這整個棋社醫院從上到下,無一不是莊呈昀眼里的嫌疑犯。

他直接找上馮院長,化驗單遞到他跟前,「我要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大的紕漏。」

他的身形不論從哪個角度哪個方向看去,自有一派溫潤儒雅,但根根分明的長睫毛,卻在眼瞼下落下幽暗的影子。

都說眼前這位脾氣好,一句話下來的確連個重音都沒有。

可馮院長不敢去揣度他的心情,他恭敬的接過化驗單,「您稍等。」

事實上就在不久前,下面的人已經把這事匯報到他這兒,從醫這麼多年,他還從沒听說過這麼反常的假性懷孕,包括他在內的大部分醫生都認為是那名姓郭的女同志身體出現了極大的問題。

現在看來應該是中間哪個環節出了差錯。

一張化驗單,從醫院出來,過了季惟和莊呈昀的手,又輾轉回到了院長手上。

他很快便拿著去了化驗室。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嚴重的失誤!莊夫人明明懷的是雙胞胎,為什麼會出這麼一張化驗單!」

替季惟尿樣送檢的是一個年輕的男醫生,也因為年紀輕,才敢于據理力爭,「我不管她懷沒懷,懷的是一個還是兩個,我只知道根據尿樣出來的報告顯示什麼樣那就是什麼樣,人會騙人,難不成數據也會騙人嗎!」

「你確定你沒有拿錯尿樣或者期間沒有出現任何操作失誤?」像莊夫人這種身份特殊的人,從送樣到出單,至少得過兩到三個人的手。

首先得有護士把尿樣送去化驗室,再由化驗室里的醫生于制樣,檢測。

如果不是最後檢測這環出了問題,那肯定就是送樣或這樣的過程中產生了紕漏,總不能莊夫人連自己的尿都會接錯吧!

在男醫生這兒得到肯定的回答後,馮院長又去找了制樣的醫生,然而人這更干脆。

當時季惟的情況屬于插隊,整條檢測鏈全替她一個人服務,從頭到尾就沒接觸過第二人。

既然不是化驗室這兒出的問題,那麼肯定就是那送樣的護士。

馮院長拿著化驗單又跑了趟婦產科,像這種事一般都是主任醫生的助理護士代勞,听說自己的助理可能犯了錯誤,魏主任二話不說把她喊來。

小護士听了事情的原委後,一個勁的直喊冤,「魏主任您忘了嗎,您早上有一台接生手術,我去手術室給您準備做術前準備去了,壓根也沒經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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